黛鸢点点头,这才是自己作为现场指导应该享受的待遇嘛。
机灵的女孩,握起小拳头,在黛鸢的背上、腿上一阵敲打,敲的黛鸢都有点昏昏欲睡了,这功夫,真像专业按摩师啊。
就在黛鸢快睡着的时候,马蹄声戛然而止。
“王宫到了,王宫到了!”女人们在马车内喧哗,不知道的,还以为收回台湾了呢。
下了马车,众准王妃候旨,老头们和黛鸢抱着画像朝宫殿走去。
“臣等给国王陛下请安。”几个老头把腰杆弯成了九十度,就像遇到狂风的玉米秆。
“国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黛鸢随口说道,主要是这句话宫廷戏里演多了,听多了,看多了,也就脱口而出了。刚一说完,就被边上的老头扯了一下。
呃,难道说错了嘛。老头使劲给他使眼色,黛鸢也不知道啥意思,不都说万岁的嘛。
“哈哈,我可不想活一万岁,那不成了老妖精,人们常说百年孤寂,何况一万。”隔着纱帘传出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想必这就是国王吧。可是看不到他的模样,估计也号看不到哪去,不过听声音,也不像很老的样子。
“喂,国王很老么?”黛鸢问旁边的老头。
老头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怎么,我在梦国民间的印象,是位老人家不成?”
糟糕,国王怎么听到我说话了呢。黛鸢赶紧闭上嘴。
“小画师,你的事我听说了,众卿家都赞扬你的创意,今晚,不妨在国王面前,也露一手。”
小画师,难道是叫我?黛鸢指指自己的鼻子,老头们赶紧点头。
“那就献丑了。在下自当尽力而为,为陛下效劳万分荣幸。”
“呵呵,小小年纪就说上套话了。”
“呃,不是套话,是礼节。”
“也罢,也罢。嘴上功夫不错。”
最后一句话让黛鸢浮想联翩……
国王吩咐众老头把准王妃带到后殿大厅,一展才艺。
黛鸢自然跟着去那了。
也不知道国王是从哪条道走的,等黛鸢等人到的时候,国王已经坐在纱帘后边了。
“下去吧。”国王一挥手。
“是,臣等告退。”老头们依然鞠躬九十度碎步退到门边。显然,这一年的选举,他们的任务彻底完成了。
“小画师,该你了。听说你疯狂的很。”
黛鸢看不到他的真面具,总觉得高深莫测,不过既然来了,人家又下了命令,好歹也是个国王,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知国王陛下喜欢什么风格呢?”
“前卫,大胆,潮流,夸张……只要你能想到的。”纱帘里传出一个声音。
哇,黛鸢心想可不能小看这国王,他到很有当导演的天赋,不过一定是个潜规则控。
这些女人,只要他一摆手,都是他的玩物,可似乎国王陛下觉得这种玩法没有趣味,玩了这么多年,谁也没想出什么花样。
倒腾来倒腾去,还是那几招,早就腻了吧。
好吧好吧,黛鸢也算是大概估摸到了国王陛下想要的东西,也就是他的本质,那就来场衣衣秀吧。
片刻功夫,黛鸢把众美女倒腾一番。
这里没有针线,没有剪刀,也没有刀刀的帮忙,她只要手撕,靠系来解决了。
比如,那个穿抹胸的,黛鸢把抹胸撕下一半,除了重要地方盖住了,腰部都露在外面,抹胸后面的带子一系,不掉就行,掉了也不怕,说不定国王陛下更喜欢呢。黛鸢坏坏的想着。她心里产生了一种内衣时装party的感觉。
如果加点亢奋节奏的音乐,那不是更有感觉了嘛。
music说来就来,黛鸢回头一眼,这国王到还懂得情调。
在黛鸢的指导下,准王妃们风格迥异,在大殿上展示自己的完美线条。虽说风格迥异,其实是衣服颜色和发型各异,衣服的风格基本都可以定位在“叁点式”。
激荡的音乐,昏暗的夜里,怎么能不撩人呢。
“夜已三更,小心烛火。”殿外有人喊道。
原来已经三更了。
国王随后指指了五个人,你们留下,入选,其余的明年再来。
“陛下,您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每年都是殿试这关过不去,我已经来了六年了。”
“陛下,请开恩。”
“陛下,请三思,我还会比的才艺。”
……
准王妃们都有一种天生的不服输精神。可惜,准王妃的梦做了不到一夜,就该醒了。
陛下手一挥,下去吧。
顿时,绝望的泪水就像崩堤的河水,哭的那是稀里哗啦的,让黛鸢想起了乡下宰猪场……
不过,黛鸢又是一扫,发现这国王陛下还是蛮有审美观的,殿上欢呼雀跃的五个女子的确是这些美女里面的翘楚,有模有样。
“小红,小蓝,小花,小粉,小紫,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名字了。”
国王按照她们衣服的颜色给她们赐名。
“谢陛下赐名,奴婢谨记在心。”
小红,小蓝,小花,小粉,小紫,作为妃子,这名字也太寒酸了吧,像小丫鬟的名字。
不如叫红妃,蓝妃,花妃,粉妃,紫妃,这样起码贵气点。
“你们以后要自食其力,主要包括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我这宫里是不设丫鬟的。任期一年,期满闪人。”纱帘后面发出一个冷冷是声音。
刚才的欢呼声顿时没了。
黛鸢越来越觉得这个国王很有趣了,换妃像轮岗,而且轮到了经济不景气的乡镇。
“你们下去吧,内侍会带你们到各自的房间。”
看来真是不景气,连个独自的宫殿都没有,只分到一个房间……太寒酸了。
“奴婢告退。”众妃转正后,却不见得多高兴。
“在下也告退了。”黛鸢觉得伴君如伴虎,国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呢,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自己还是先闪为妙。
“你等等。”国王站起身,走出纱帘。
这才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今天有点烦躁。”国王软软的声音。殿里只有黛鸢和国王了。
“陛下有那么多妃子,各个貌美如花,在下还是……先告退吧。”黛鸢一直低着头,她真怕自己脸上那颗大黑痣吓到国王,毕竟美女看多了,偶尔看到一个丑女,可能会反应很大,相当的不适应。
“呃,我很可怕么?”国王用纸扇挑起黛鸢的下巴。
黛鸢紧紧闭着眼睛,她可不想看到他惊吓的眼神,像后退缩的身姿……
闭了好一会,似乎没有反映,黛鸢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国王正看着自己,目不转睛。
“好标准的美人。”良久,国王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啊,难不成这国王有恋痣癖,这也叫美人……
“好好的美人,何必涂一颗昭君的黑痣,难道怕我抢掠你么?”
啊,他也读过昭君的历史啊。咦,他怎么知道黑痣是假的?
黛鸢拿起随身携带的铜镜一看,黑痣早就晕开了,就像抹了几道灰……一定是刚才忙着给她们弄衣衣秀了,竟然忘记给自己补妆了。
黛鸢不好意思看国王,只有低头不语了。
国王一改刚才的冰冷,从袖子中拿出一块金色帕子,出去黛鸢脸上的残妆。
这感觉竟然和昨天刀刀给自己擦去的感觉一样,国王同样挽起自己的袖边。
黛鸢悄悄抬头一看。这?这怎么可能?让她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国王和刀刀长的一样!
只是国王在盛装下,多了一分王者的气度,而刀刀,则多了一分无忧无虑的飘逸之风。
国王还在小心翼翼擦拭黛鸢脸上的残妆,没有在意她眼中的惊讶。
从每个角度看,他们几乎都一模一样,除了气度,而气度是后天培养的。
难道他们是双胞胎?这恐怕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国王擦的很慢,很细心,他要擦去她脸上所有的尘埃和忙碌,还有焦急,他用这种轻柔的动作是为了让她平静,让她放松。
“陛下有哥哥或者弟弟么?”黛鸢单刀直入。
国王摇摇头。
“如果有,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寂寞了。”
黛鸢又一想,老头们见过刀刀,他们应该跟国王提过才对,难道这里有什么隐情?
“如果有人跟国王陛下的相貌一样,陛下会惊讶吗?”
国王还在轻擦她的脸。
“不会。”他淡淡的说。
“为什么?”
“因为这张脸本来就不是我的。”
……
黛鸢咽了口口水,这是今夜听到的最擂人的话。难道是画皮重现了?还是克隆?这样的冷兵器时代,连子弹这样低科技都没有,克隆,何等高科技,黛鸢不信,这里能有。
国王还在继续,他擦的好仔细,连眉梢都不放过,就像擦一盏阿拉丁神灯,能从里面发现什么奇迹一般。
“陛下愿意说说么?”
“你是个有好奇心的小画师。”国王以一种怜爱的口吻说。这口吻让黛鸢格外温暖。被怜爱的感觉谁能不喜欢呢。
小女人的心里让黛鸢有几分局促。
“要是小画师想听,你愿意不愿意说呢?”
“好好好,就满足小画师的心愿,谁让小画师那么辛苦为我画了那么多的碳描美人图呢。”
国王的话,给黛鸢一种莫名其妙的可以依靠的感觉,就好像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想,只要撒撒娇就行了,那是多幸福的感觉啊。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她真想有一份这样的生活,心里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