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电光专家蔡祖泉仅读3年小学,他后来的成就全靠他的勤奋自 学。在自学过程中,他严格遵守循序渐进的原则,而不是急于求成。 蔡祖泉后来边阅读边实践,研究出了一个又一个新的电光源。他这些 成就的取得,是与他循序阅读、扎实自学分不开的。
③掌握基础与提高之间的辩证关系众所周知,每一层次的知识结 构总有它的基础,要掌握这层次的结构,首先必须打好相应的基础。
打基础、练基本功,对于提高自己的能力和获取更高深的知识来 说,是十分重要的。我们不妨举一个例子:
达·芬奇14岁时,拜佛罗伦萨杰出的艺术家弗罗基奥为师,学习 绘画。起初,老师整天让达·芬奇学画蛋,这让他十分不耐烦。弗罗 基奥劝导他,画蛋并非易事,事实上,1000只蛋会有1000个不同的形 状。一句话,画蛋是基本功,要想成为一个大画家,就必须打下良好 的基础。达·芬奇在严师的指导下,苦练基本功,整整用了三年的时 间画蛋。这为他以后的成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基础知识牢固,就容 易有所提高,而基础知识不牢固,提高也就无从谈起。
当然,打基础决非阅读的最终目的,为打基础而打基础,是无任 何实际意义的。
打基础的目的是为了提高,是为了在阅读中有所创造。如果阅读 者只是一味地强调打基础,而忽视提高,那么,无论其基础如何牢固 、扎实,充其量只能留在基础知识的原地踏步而已。因此,我们既要 从基础知识开始迈进,由基础走向提高,又要坚持以提高为目的,由 提高来指导打基础的过程。
总之,个人的知识基础不同,所读书籍也各有不同,所以,贯彻 循序渐进原则重要的是要体会其精神,不一定要作形式上严格的循规 蹈矩。能得其神而动其形,是聪明的读者,但若忘其神,则必定要吃 亏。我国著名数学家华罗庚年轻时,在这方面也是有过“教训”的, “有时候由于急躁,想学得快些,跳过某些必要的步骤,可是后来到 运用的时候,发现是一锅夹生饭,还得返工重来。这样速度反倒慢了 。”由此可见,在按部就班与突飞猛进之间,我们只能真正按阅读规 律办事。
(2)是“浩瀚博大”还是“专一精深”
我们在学习上,常常会经历一个金字塔式的积累知识的过程,即 开始阶段广博浩瀚,什么都学,而到后面就像钻井一样,打出一个小 孔深钻下去。你看,高中阶段我们先是文理兼学,然后到高考场上又 选择不同的方向考试,读大学后我们又会选择一个具体专业,读研究 生、博士生阶段时我们又要向一个更高的方向作深入研究,这正体现 了由“广博”向“精深”逐渐过度的过程。
一般而言,广博是精深的基础,博学是专攻的前提。古人十分重 视博学的重要性,早在春秋时期,孔子就提出了“博学于文”的主张 ,宋代理学家朱熹进一步指出“博学为天地万物之理”的观点,清代 学者唐彪则作出“必读尽天下书,尽通天下事,然后可放笔为文”的 论断。现代人对于博学的重要性更为重视,鲁迅先生就说过:“不先 泛览群书,则会无所适从或失之偏,广然后深,博然后专。”我们知 道,人们认识世界总是从认识一个个局部,一个个层次,一个个事物 开始的。可是,世界原本是一个联系的整体,各门知识、各门学科之 间有着必然的内在联系,因此,我们要以知识和科学为武器去改造世 界,就不能限于掌握局部的知识,阅读面也不能太过狭窄。正如贝弗 里奇所说的那样,“成功的科学家往往是兴趣广泛的人。他们的独创 精神可能来自他们的博学。”也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王安石才 能体会到“读经而已,则不足以知经”,鲁迅才告诫我们“爱看书的 青年,大可以看看本职以外的书,……和本业毫不相干的,也要泛览 。譬如学理科的,偏看看文学书,学文学的,偏看看科学书,看看别 个在那里研究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博学十分重要,然而,对于人生百年而言,又能广采多少知识呢 ?庄子不也感叹:“吾生也有涯,吾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矣 !”因此,我们一定要注意博学与精深之间的辩证关系,全面实现二 者的平衡,这样才更有利于读书与成才。
我们认为,初学要广博,再读则求精,扩大知识面,越广越好, 选择主攻点,越专越好,这便是阅读的博精相兼原则。换言之,知识 结构应该是一个以自己的主攻方向这个“焦点”为圆心,以自己的阅 读时间与能力为半径的一个圆。这样,广博的知识有了“中心”,有 了限度,主攻才有保证,也才有可能提高。
广博与精深是相辅相成的,只广不深,则流于浅薄;只精不博, 则失之孤陋。
让我们牢记法国作家大仲马在《基督山伯爵》里借法利亚长老之 口说的一段耐人寻味的话吧:“在罗马我的书房里,有将近500本书。 但把它们读了许多遍以后,我发觉,一个人只要有150本精选过的书, 就可以了解人类一切知识,至少是够用了。”最后,我们还不妨联系 一个人从小学读到中学、大学和研究生阶段的学习情况来看看阅读上 博与精的关系吧。
首先,青少年时期是力求知识广博的阶段。但这种广博只能为专 业学习打下最一般的基础。相对中小学而言,大学学习便进入了“专 ”的阶段。然而,进一步分析,在这一个阶段还有一个由博而专的过 程。大学学习的头一二年要“博”,到第三四年才能“专”,从年龄 阶段来看,人生的早期要打下坚实的基础,中年则在“博”的同时“ 专”,进入暮年,则主要是“专”了,因为精力有限,“博”只能是 很有选择地进行,这就是“由博返专”的过程。而专业学习与研究阶 段,博与专的情形往往比较复杂。因为这时人们有了较高的知识修养 ,阅读起来得心应手,形式便也多样化了。一种极端的情形就是“先 专后博”。即首先立足一门,或是读透一书,然后再逐步拓广,叫做 “一经通,百经通”。著名学者高亨早年在清华大学研究院读书时, 曾重点攻读《韩非子》一书,并取得成绩。以此为起点,遍览周秦重 要著作,兼治文、史、哲,便是一例。
(3)是“快速扫描”还是“细嚼慢咽”
今天,现代社会对我们的阅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快节奏的生活 ,要求我们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获取尽可能多的有益信息。这一切都 有力地说明,要做一个现代的阅读人,必须及时地解决理解的深度与 速度这一对矛盾体,而在这对矛盾体中,孕育着丰富的阅读的快与慢 的辩证法。
必须看到,在阅读的速度问题上,阅读的速度显然不是匀速的。 不同的阅读者阅读难易程度不同的读物,他们阅读的速度肯定快慢不 等。所以既不能因自己能快速阅读而沾沾自喜,也不能由于自己读得 很慢而过分焦虑。懂得阅读快与慢的辩证法的人,总是能够根据自身 的特点和读物的难易程度审时度势地去安排阅读的进度。
在阅读速度问题上,还有一个相关的话题便是精读与略读的辩证 关系问题。我们知道,任何一本书,就其内容而言,其各个部分总不 会同样重要,对读者来说,也不会全部有用。据统计,一般科技书籍 ,其精华部分只占全书的25%。因而无论从客观上还是主观上,阅读 者都有必要处理好精读与略读的关系。清代著名画家、“扬州八怪” 之一的郑板桥说过:“善读书者,日攻日扫。攻则直透重围,扫则了 无一物。”其中的“攻”指的就是深入钻研,即精读;“扫”指的就 是广泛博览,即略读。我们同样可对之加以借鉴,通常略读的对象是 书中较次要的章节,由于次要章节不是全书的主要内容,所以阅读者 要采用快速阅读的方法,不仅可以几段几段地粗读,而且可以几页几 页地翻阅。这种“走马观花”式的阅读,主要是为了获得表面上的了 解,其特点是花费时间少,获得的信息量大。比如诸葛亮与徐庶、石 广元、孟公威等人游学读书,“三人务于精熟,而亮独观其大略”。 这里的“观其大略”,即是指略读的方法。诸葛亮之所以精通政治、 军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同他的这种“观其大略”的阅读方法 分不开的。前人的阅读实践表明,合理地采用略读的方法,对于阅读 者扩大眼界,丰富知识,都是很有好处的。
当然,略读并不是为了完成读书任务,我们阅读要博而不浅,精 而不杂,因此,阅读者在采取必要的略读方法时,还应采取“攻”的 方法。培根说过:
“有些书可供一尝,有些书可以吞下,有不多的几部书当咀嚼消 化。”具体到一本书而言,也存在着“一尝”或“吞下”的部分,存 在着“咀嚼消化”的部分,对于那些“一尝”或“吞下”的部分阅读 者不妨“一目十行”进行略读,而对于那些“咀嚼消化”的部分,阅 读者就应当“十目一行”地进行精读。
总之,在具体的阅读过程中,略读与精读是对立统一而又密不可 分的。大作家茅盾曾强调“重要书至少要读三遍”,第一遍先粗读, 领略其大意;第二遍要精读,仔细体会其要旨和技巧;第三遍重读其 中的精彩部分,以便牢记其精华。这种读书的方法,极为巧妙地将略 读与精读结合起来,既加快了阅读的速度,又加深了理解的程度。因 此,现代人在阅读过程中,只有将略读与精读的方法交叉使用,才能 有效地理解并掌握书中的信息和知识,加深对其精华部分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