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泽。”
顾泽终于不再折磨陈月,陈月一下子瘫倒在床上,“我哥哥是不是没事了?”
“你说呢?”顾泽冷冷的说,“小月,你知道什么是欺骗的滋味吗?就是现在这样的!”他头也不回的摔门走了。
“你……是……说……”陈月瞪大乌黑的眼眸,“不……”眼泪开始一滴滴的滑落,她被羞辱虐待时没哭,但是听到哥哥会死去的消息,她哭了!她想着那个总是挡在她身前保护她的哥哥,抵挡父亲毒打的哥哥,为她坐牢的哥哥,她,真的,救不了他吗?是不是人的命运是注定的,命运多舛,上天依然不会厚待她。
陈月像是没有了生气般,她死死的瞪着天花板,泪止不住的流。
顾泽没有走远,他静静的站在门外,听着陈月小声的哭泣,他神色如海,心像是被人用指甲盖刮一样,莫名的疼!
陈月的身体很虚弱,躺在床上,双眼空洞而无神,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顾泽在她唇边轻印一个告别吻,陈月没有反抗,没有回应,像是木头一样。
下午五点半,顾泽下班回公寓,陈月不在,她的手机仍然放在床头,床单整洁得仿佛根本没有人在上面躺过,书房、厨房、卫生间,都没有陈月的身影。突地顾泽的心开始隐隐不安,他翻着陈月的手机,里面只有他的手机号码,没有任何的来电显示和未接电话记录,顾泽的手指是从未有过的颤抖,他强迫自己冷静的拨通几个电话。
“陈伯伯,我是顾泽,帮我调一下今天的火车、飞机、汽车去c市的录像,我有一个病人她还没完成治疗,结果没在医院的病房,我担心她回c市了。”
“陆警官,将监狱内外的监控录像调给我。”
录像很快的通过电脑传输过来,顾泽仔细一个个的找,没有,他安慰自己,也许陈月在学校,想到这种可能,他猛的转身,拔腿就朝门外跑。
一路狂奔冲入s师大,完全没有优雅的形象可言,在过渡激烈的奔跑一段路程后,顾泽不再像疯了一样的跑,慢慢减慢速度,在偌大的校园里急走,仿佛在清理醒保持着他能够有的理智。
顾泽步伐很快,但走了许久后,他不知道他该在哪儿去找,夕阳的余晖映照在他脸上,脸部的轮廓被衬托得更加清俊邪魅,狂奔后,略湿的额前碎发隐隐遮住了他漂亮的眼眸,然而那眼睛的一角泄露的却是竭力掩藏的一丝恐慌。
很快,顾泽拦住一个女生,他见过,这女生是和陈月同寝室的,女生有一张精致的娃娃脸。
“你今天见过陈月吗?”顾泽问话的语气很平缓客气,然而那平静中只有他知道的压抑着的慌乱与紧张。
欧阳贝贝见到顾泽有些惊讶,她偏着头想了一会儿,顾泽的眉头有些焦灼的皱起,隐隐显示着不耐烦。
“我今天下午在校门外看见有个人的背影有点像陈月,看到她好像坐了去江滩的公交车。”欧阳贝贝努力回想着,不太确定的说道。
听到江滩两个字,顾泽的心开始下沉,但心里还是存着飘渺的希望,他待欧阳贝贝的话刚说完,已经不吭一声的转身就走了。
顾泽紧绷着神经,车子越开越快,甚至和几辆车子擦身而过,还隐隐约约听到了警笛的声音,不一会儿,顾泽的车停在了江滩。
他按捺住焦急的步伐,脸部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那滔滔流动的,江面上没有任何人影的江水,像是隐匿的炸弹一样,随时可能将他的理智炸得粉碎。
他瞪着江面,忽然恐惧得手脚都发寒,连血都在凝结,清澈的江水不知吞没了多少人的生命,不可能,陈月不会跳下去,顾泽想要舒缓脑中的想法,可是,如果她认为陈俊不在了,不在了,她凭什么不会做傻事?想到这一种可能,一股从心底涌出来的无形压力瞬间将顾泽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由自主的越想越怕,一向狂佞、笃定、沉着、强大的顾泽,怕了,慌了,现在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只有昨夜陈月的哭声、祈求声和她颤抖的身体。
所有的念头闪过脑海,几乎要生出火花,痛苦得要将他烧毁,他想抓个人问问,可是他胆怯了。
短短的不到一到一分钟的时间,顾泽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如果陈月已经沉在江底了呢?如果她已经被暗漩卷进去了呢?如果她现在还在江中沉浮呢?
夜幕已经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整个江面,无声无息。
“扑通!”水花溅起四溅,顾泽跳了下去。
他狠狠的扎入江下,不时浮起来狠吸一口气,又不要命的扎下去,消失在江面,然而,夜太黑了,江下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他只能用手不断的在下面挥。
浮沉在江面的黑影,很久都没有浮上来了,江面无波无澜,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江滩的一些人群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起先他们看那个人似乎很会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但这么久了都没有声息,几个会水的迅速跳下去,围观在岸边的人,迅速的拨打119和120。
不一会儿,顾泽被托上岸,119和120的人员也赶到,整个江滩灯火通明。
“噗……”顾泽吐了几口水,开始咳嗽起来,他的脸色遭到了极点,除了身体上的消耗,还有精神上的打击。
“顾泽?”
围观的人群中突然多了一抹俏影,她虚弱的身体仍有些轻晃,手背上有着输液的痕迹,她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