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是徐妃，宫里惯常叫婉儿娘娘，就是那天选秀时，我们选得妃子。”
他放弃了，她不肯回答，他可以告诉她。可是他还是用了我们，婉儿，只当是她赐给他的礼物吧。
“灵儿，朕知道，你在这南冥宫里受苦了，若想走，朕可以放你。”
其实，何尝想放弃。可是看着她裙子上落满的鲜血，看着她瘦削的面庞，看着她毫无生气的眼睛，她可知道，他恨自己。
她终于，抬了抬眼皮。
放她走？是不要她了吧？她知道，自己丑，老，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能够在荷叶上翩翩起舞，能够在床上与她翻云覆雨的女子。十九岁，也许对别人来说，还算是青春，她却已经人老珠黄。
“朕给你时间，想清楚。”
他坐下来，手放在桌边。那桌子冰凉，上面能看到留下的饭粒，是发黄的。他知道，宫里没人对她好，她的生活，连个犯人都不如。
可他没管过，一直以为给她点惩罚，她就会想起他的好。可是半年多了，除了她的瘦弱让他心痛，她没有丝毫的悔意。
这样的她，留在身边有什么用，占有有什么用？她的心是别人的啊，当初想要占有她心的欲望，早已经因为她的变化，消失了。
一杯薄荷茶，端上来，仍旧飘散着淡淡的香气。最后的告别么？
他喝了，那沁人心脾的凉意，那舒服的味道。和她的身体，是一样的。她身上的不是薄荷的味道，而是一种混杂了牛奶和青草香气的体香，他记得，清清楚楚。
婉儿身上是没有的，所以半年来他常常住在她的那间兰心殿，却从来没有在她，亦或是任何一个妃嫔身上留下种，他不留，也没兴趣留。他说过，只想要一个孩子，属于他，和灵儿的。
一杯完了，再续上。
他就那么坐着，她就那么站着。一直到黄昏都到了，她都没有回答，他不是不耐烦，只是觉得心空悬的难受。
“朕，再给你时间。”
站起来，他准备走了。在这里看着她如此的委屈，他受不了。可她的委屈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灵儿，你为何不走？莫少扬不是在宫外等着你吗？你应该知道，他现在是百剑门的门主了，统领着天下江湖义士，他到底想做什么，他不知道，可他知道，他想给你个天下和幸福，他想把我能给你的，全部给你。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皇上！”
她颤抖的，唤了一声，身子，慢慢的落在地上，她是跪下的，可是没力气，所以完全瘫倒在了地上，好容易，才撑起来。
他脚步，动了动，停住，没有扶她。若是告别，就彻底的走吧。他，放弃了，只要她好就可以，没关系。只当他此生，无缘爱吧！
“不要赶灵儿走，做奴做婢，灵儿都愿意。不求能天天见到皇上，只要皇上还能给灵儿个活着的地方，就可以。”
她真的，不敢奢求什么，只要还能够等他，只要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她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