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你知道朕最愧疚，便是每日看到你伤痕累累身子的时候。”
那里常侍将细盐送进来，又增了几块干净的手巾和一盆温热的清水，外加几只精巧的小罐子。湘灵当时便想，做奴才做到这样，恐怕是不被信任都难。
然莫少康此时注意不到那些，他也习惯了常侍素来什么事情都做的周道，平日的赏赐也不少，况且如今最重要的，自然是他的灵儿。
“皇上多心了，臣妾现在不是好的很吗？只要有皇上在身边，臣妾便时刻都满足，时刻都幸福。”
她也不会忽略莫少康。此时帘子遮住，她知道外面人还能听到她说话，故而用的仍旧是敬语。
只是若在从前，听到他说这些话，她总是低头沉默不语。如今她想通了，故而慢慢的，仍旧是红着脸庞，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莫少康脸上的表情，也告诉她她作对了。实则他心中此时是前所未有的幸福，湘灵的话，总是那么一点点的说，仿佛就如春雨般，一点点的渗透到他的心里。知她如此幸福，便觉的付出什么也值得。
“灵儿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这是她病好之后，他感触最深的。但他何尝不是受用的很？
她不再回答了，一则他开始用清水湿透了上面的圆球，原来那竟然是弹性十足的东西，接着粘一些细盐，将药瓶之中药水倾倒出一点，立刻那圆球便变了颜色，是橘红色的，莫少康现在自己手上试试，果真有白色的东西出来，才轻轻拉过湘灵的手臂。
那里，因为长时间的锁链，早已是死皮，湘灵常常都不敢看，与旁边白皙的肌肤对比起来，她觉得简直不堪入目。
他何尝不也是，然看着不觉得丑，只觉得难过。自己那铁链是玄铁做的，沉重异常，她磨成这样，那半年甚至更长的时光，如何熬过来？
“灵儿别怕，这药水不会疼。”
看了一眼她担忧的眼神，他忙安慰。自己身上试过才敢用在她身上的，否则，他怎么舍得让她的肌肤再受伤害。
“臣妾不是怕，是，担心这东西，对臣妾这，怕是没用。”
她不好把伤痕说出来，是怕伤了他的心。他如此疼爱她，每每看到伤痕，便抚摸着叹息，总说是自己毁了她的美。
“有用，一定有用！”
莫少康也怀疑，但说着也立刻把圆球在湘灵那里搓，可几下下去，确实出了一层细细的皮，却没有让那里的痕迹消失。
“疼吗？”
看着那些皮出现了，他又担心若在她身上会痛。
“一点也不，什么感觉都没有。”
湘灵摇了摇头，心想怕是没什么用。他那手上再怎么重的茧子，也比不上她这里，都，变成了黄色的，怕是恢复不了了。她早已想好以后在胳臂上多带些首饰，遮住就罢了。至于好，从来没想过。
“灵儿你看！”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莫少康不放弃的搓了几下，竟然真的那一层细肉出来，白白嫩嫩的，与旁边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