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位,是董良人。”
常侍看她眼里陌生,在她耳边轻轻道。
“如何要打鸟雀?”
湘灵不解,问那跪在地上的小宫女。
“回娘娘,我家良人,我家良人着实饿的难忍,许久都没有吃到肉品,奴婢只好想法子出来打鸟雀,并非我家良人打的,是奴婢一人!”
那宫婢早已被吓坏了,跪在地上打着哆嗦,手里的鸟雀也脱了。
湘灵不解的看了看常侍,然此时雀儿生命垂危,她忙蹲身双手托起,常侍送来一只托盘,她放上去了。
“烦常侍大人送去太仆那里,看看有没有法子治疗。”
说完话接过常侍递来的手巾,将手擦干净,目送那宫人匆匆的跑走了。
此时董良人方从那里过来,见着她,屈身行礼。却并不说话,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宫婢,两眼是泪。
“常侍大人,宫中,已如此困难?”
她不解,不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么,怎么会困难到连良人都没有肉吃?
“回娘娘,今年收成甚好,虽河东多有免税,然其他地区粮食丰收,足以填补空缺。且河东地区今年与各地贸易往来,百姓收入均有增加,南冥之中,没有哪处饥荒。只是,董良人如今已经发了冷宫,怕是生活上。”
常侍不好解释下去了。
她醒来之后,从来没问过徐婉莹如何。其实她因为那么折磨她,又欲致她死地,已经被流放至边关为奴。至于这个董良人,便是当时与她同出一气,专门拦截莫少康赐给湘灵那些滋补药品的人,故而被发了冷宫。
“便是在冷宫里,也是良人,如何竟这般受辱?烦常侍大人请食监司速加一顿好些的膳点送到董良人那里,再请太医也去看看吧。”
湘灵虽然在清和殿,却毕竟知道这董良人。如今不知徐婉莹怎么,但照着她这个样子看,她怕是也好不到哪里。湘灵是挨过饿,知道那感觉的人,无论仇恨,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她不想再翻旧账了。
“湘妃娘娘!”
她的话刚刚落音,地下董良人却跪下喊她,其中夹杂着凄凉的哭声。湘灵顿时也心疼,可想想,她可是跟自己抢过男人的人,而且,是抢她最心爱的人,便将泪咽回去了,只是叹了口气。
“接受教训吧,以后万万不要做坏事就好。”
不想再看到她,也不想再想起以前的事情,带着常侍离开了。
“都怪奴才,扰了娘娘的兴致。”
常侍大人躬身道。其实知道湘灵是个心软的,就是再怎么恨,此时也必定心疼那个,说不定还要和皇上求情。
“与常侍大人无关,今日之事,莫要告诉皇上,否则那董良人的日子便更苦了。以后也烦劳大人多多照顾,本宫心里都记着。”
她笑了笑。若是从前,她会。可现在,她不会。不是要让心变硬,是要学会让他感觉到她的爱很深,他嫉妒,她也会。但又不能十分的过份,否则,她岂不成了妒妇?故而这件事不说,才是最好的处理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