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
听来是女子的声音。只是屋里黑暗，只能隐约看到的便是个女子娇小的身影，在门口屈膝行礼。
而她的对面，显然是个男子的背影，高而修长，隐藏在黑暗之中，背对着她们，看不清容颜。只是身着白色的袍子，优雅脱俗。
“你实在太过鲁莽了。”
这声音是压低了说的，但仍旧能听出其中隐忍的愤怒。男子说完，转过身，却是一面银白色的面具，遮挡住了嘴唇以上的脸部。
“不如此，不足以除掉那老东西。”
女子站起来，仰起头，却因为黑暗的缘故，看不清她的容颜，只能从声音中判断，她并不为此觉得愧疚和后悔。
“除掉他，我怎么觉得，你是要把湘灵也除掉？”
男子逼近了，从面具后看着女子的容颜，一步步的向前，女子便一步步的后退。似乎在面具背后，是冷的让人发颤的目光。
“那又如何。那女人不只是身子给了别人，连心也给了别人，早已把过去的事情全部忘掉，是你，傻而已。”
女子最后的那句话，说的不那么自信了。声音中有了犹豫的成份，然而前面指责的时候，却义愤填膺，根本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
“够了！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最后告诉你，我们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你只要服从命令就可以。”
男子站住了，似乎忍无可忍，低低的再次吼道。
接着却背过身，把清冷的背影留给了女子。那肩胛骨明显的上下浮动，显然，他是背着她沉重的叹了口气。
“门主，若想做成大事，就要牺牲。”
女子却比那男子更加坚定，此时的声音也变得冷冽，理智。其中夹杂着一些豪气，是与众不同的。
“但决不能牺牲湘灵。否则，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我问你，如果今天湘灵死了，到时候，谁来给我们通信？所以，你只要服从命令就可以，否则，报不了仇，反倒可能把你的性命搭进去。”
男子有些语无伦次，谈到了湘灵的时候。可是，他显然毕竟不能对眼前这个女人太过冷酷，告诫的语气也开始变得温柔。
“你到底还是在乎我，是不是？我不介意到底死不死，我甚至可以不报仇。你以为我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仇吗！那是为了你，你懂不懂！”
女子似乎听到了一些希望般的，开始变得深情，那声音温柔，身子一点点靠近了男子，忽然从背后拥住他，将她的脸贴在他背上。
他说的对，如果她死了，就没有人可以利用，接下来的事情就无法继续进行。
“去吧，今晚就把药送过去。以后，万万不可如此鲁莽，否则，别怪我无情。”
男子轻轻的拉开了女子的拥抱，声音之中有恢复了冷静，带着些伤感的悠远。
“不要让自己变得那么冷酷。”
他叹了口气，阻止了女子继续说话。而是把目光远远的看向了建章宫，那个地方，锁着他最爱的女人。
纵然她已身属别人，不怕，为了让她离开这个地方，他会给她个更广阔的天空，等着吧，湘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