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阵子，是被他进门的脚步声唤醒的。
“皇上？”
迷迷糊糊的唤了一句，他果真不过前脚埋进来，急切得到她身边，低头殷切的眼神望着她，等待着她的需求。
“皇上下朝了么？”
她不解，觉得睡了并不太久，仿佛只是闭着眼睛休息了一阵而已。窗外开始下雨了，怪怪的，明明早晨还是晴天。
“散了。朕今日在这里批奏折，你想要什么，就说，不要下床。”
莫少康笑着说话的时候，宫人们把湘灵的早膳摆上来，另一些人则把奏折放在了桌案上，铺好垫子。
“臣妾已经大安了，不碍的。”
湘灵笑了笑，虽然身上仍然无力，但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了。况且睡了这么久，浑身都是困痛的，起来活动活动，或者好些。
“不要乱动，朕喂你。”
他却按住她起身，立起枕头，仍然有些低，知道她靠着是不舒服的。只是下面站着三四个宫人，连个有眼色的都没有，全部都傻乎乎的做木桩子。
湘灵也意识到了，今日没有看到常侍大人，她昨夜醒来的时候，他分明还是在的，她似乎还听到他说话。似乎，清晨再次醒来，便没有见他了。
“拿个枕头过来。”
无奈，莫少康只得自己开口下命令。习惯了常侍那么贴心，如今无论谁伺候，都觉得别扭，尤其这些人中，居然没个有眼色的。
此语一出，外面倒是立刻跑进来个小宫人，从柜子里取出个硬的枕头抱过来，把湘灵枕的那个放在上面，把取出的放在下面，与莫少康扶着，将湘灵慢慢的放下来。这才退到一边，端一张小桌，将饭食放在上面，架在了湘灵双腿之间。
莫少康将这小宫人上下打量了一圈，倒是机灵。见是见过的，从前总跟在常侍左右，只是，他着实记不住名字。
“你叫什么？”
忍不住问了一句，看着挺英俊的个男孩子，眉宇之间还有些女孩子的秀气。
“小的文儿。”
那小宫人忙回话，可湘灵奇怪的听出他语气之中有些哭过的意思，嗓音沙哑，间杂着一些奇怪的高调音色。
莫少康似乎也听出来了，蹙了蹙眉头。毕竟在宫里，小宫人无缘无故的在皇上面前哭是不吉利的，故而，他听了便不高兴。再加上湘灵不过刚刚好起来。
“下去吧。”
湘灵察言观色，看出了莫少康心里的意思，忙开口叫那小宫人下去。小宫人自知犯了错，忙行了礼反身下去了。这里，湘灵却在思量。
“吃饭吧，还想什么？”
莫少康却把她的思维打断了，盛了一勺子粥，送到她唇边。她愣了一愣，乖巧的张开嘴，把那点子粥喝下去，甜甜的。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她对他笑，却明显的发觉他有心事。这事儿是故意瞒着她的，定然与常侍有关系，难道，他病了？明明常侍昨日还在，今日怎么会忽然病。
她忽然明白了，他如何才能这样，心里明明不忍，可为了自己，却还是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