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批阅完奏折了吗？”
湘灵从他怀里抬起头，静静得看着他，一双眼睛里是期待，是爱，还有许多莫少康觉得深刻到他甚至难以探究的情感。
“是。”
他笑一笑，瞬间找不出更多的话回应她。只是那么深情的看着她，轻轻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脸，然后笑容，渐渐散开，直到可以淹没她的心。
“今日的花瓣掉落了尤其多。臣妾本想着捡起来埋了，只是实在太多了。宫女告诉臣妾，这些花便是要落在地上，第二年才能生长的美丽，臣妾干脆不管了，就这么坐着看。皇上，有句诗怎么说的，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是不是这样的道理？”
如今，湘灵的话多，莫少康的话少。
他喜欢听她说话，声音清脆的犹如铃铛，一时又如同滴落的水滴，一点点，穿透，浸润他的心。
“是。”
所以，他只用这么一句话回答，在亭子上坐下，把湘灵如同个孩子般的抱在怀里，胳膊支撑着她的背，以便清晰的看到她的脸。
“那皇上就是花，臣妾就是落红，臣妾守着皇上一辈子。”
她如今，也爱这么着。心里有多少话，有多少感情，都要说出来。真真切切的，甚至有时候都有些着急，仿佛生怕他不懂。
可她越是如此，莫少康的心便越是空虚。他害怕，怕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并非她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心心念念的男人，就会忽然离开他，真的把个空虚的世界丢个自己，让他去品尝争夺的苦果。
而且，她是一定会知道的。
每每想到此时，那罪恶感便会更深刻。他骗了她，却还在利用她。他相信在八月十五的时候莫少扬一定会来找她，那时候，便是他们兄弟抉择的时刻。可是天哪，她是他心爱的女人，那时候，若知道，会怎样？
“傻丫头，落红和花，不是一样的么？”
到底是笑了笑，因为她傻傻的话，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眼神里多少爱啊，他承受不起的爱。
“那臣妾做泥土。”
她反映得倒是快。放低头从下面看着莫少康的眼神。
“怎么，如此看朕？”
他猝不及防的躲，仿佛如此她真的能看到他心里那卑鄙，甚至龌蹉的想法。然后他忍不住的慌张，她会不会已经知道？
“皇上的鼻子真好看呢！”
湘灵却笑。以为他只是因为被自己认真的看略有些羞涩。她知道男人也会羞涩的，尤其是莫少康这种，平日里都是霸主一样的男人，可真正的到了谈情说爱的时候，就会变得手足无措的如同孩子。
“灵儿知道自己哪里好看么？”
他知道自己被她故意嘲弄了。于是反过去问，忍不住就投入了她眼睛里那种深情的漩涡，忍不住就想要投入到她的身体里去。她，实在美的让人害怕。
“臣妾？臣妾不知。”
她看看自己，头发扫到他的手指，顺着发抚摸上去，在她的唇边停下，额头相抵，他魅惑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