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你会选择去南冥做妃子，更没有想到皇兄扮作我之后你才会如此。当时，皇兄和我做这个赌注的时候，我一直想，他为何愿意与我有这个赌。在南冥国立国之后，我们兄弟之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肝胆相照，我让出北冥，虽说是因无心政治，更因为北冥原本就该属于皇兄。”
月色升到了天的中央，那暖暖的屋子里，莫少扬和湘灵的情绪，都平静了几分，或者，故事让他们暂时平静了。
“但是皇兄在经历那些之后，疑心病更重。为了避免兄弟之间冲突，我只好离开了皇宫，当时，他说要赌，我想其实他也是爱你的。所以答应了，可是我没想到他扮了我，更没想到，你以为我们是同一个人。”
莫少扬，略有些无奈。那是个致命的错误，而这些年，他们竟然谁也不曾知道，恐怕唯一心中明了的，只有莫少康了。
“况且，我什么都给不了你，甚至连基本的安宁生活。其实那时在梨园我问你是不是愿意跟着我走的时候，已经准备摘下面具，可是你提到了云溪，你说宫里丢个妃子，可能要株连九族，我才发觉，自己真的不配拥有你。”
他的颓丧，让湘灵有些心疼了。
是的，就算当初她知道他是莫少扬，也不过是早早的放弃。她还有云溪，她不能因为自己就株连了整个乡里的人。徐娘，云溪的娘，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帮了她多少，她能活到今日，她们付出了多少？还有张捕头，若不是他，她此时哪里做什么妃子，也许早就死在那家了。
“那日，我去晚了，看到的，只有你离开的背影，和那张字条。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死心了湘灵，你不可能跟我走。我给不了你你想要的，而那些原本就是你最美的地方，我，保护不了你的美丽，以为，少康可以给你。”
他却并不那么伤感，他知道自己爱她哪里，她的善良，她的清澈，她那颗，永远永远，都那么明亮的心。
只是，他何曾想到却是他的离开，带给她两年灾难般的生活。
“可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你并不幸福。我去南冥宫里看过你，你被锁链锁着，你知道那时我心碎了想救走你。可是，我根本没能力，我救走你，高途和云溪，可能都必须成了牺牲品，而即使如此，我们也要终生被追杀，湘灵，我不能让你跟着我逃跑！我知道就算我带走你，你也会恨我自私，对不对？”
湘灵却笑了。天下，还有谁能比他更了解他。那么一句话，一句自私，就把她的心牢牢的拴住，点破。
可是，这个人不是她的男人，他真的来晚了。上天，从来没有给过她自由的机会，那些，只是个梦。
“少扬，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还，想着我。可是真的晚了，太晚了。也许，我们有缘无份。”
她必须放弃，现在也是如此。她还是莫少康的妃子，依照他的性格，确实可能将云溪和高途一并处死，即便他不想，可丢了一个妃子，举国上下那些官员们，谁也不可能让他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