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湘灵被莫少康在建章宫前殿羞辱的事情，竟然传到整个宫里都知道。只是变了味儿，竟然成了湘灵勾引莫少康未遂，自己寻死觅活，最后吃了毒药，太医没法救，裴美人救了她，她也不感激。
可湘灵根本不可能听到这个变了味儿的故事，她唯一能让自己做的，就是把莫少康书架上的书看遍，替他做好过冬的衣服。
“湘妃娘娘，皇上来了。”
常侍通报的时候，语气是不情愿的。
湘灵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来整理好微笑，却见莫少康一脚跨进来，怀里，还拥着裴湘，脸上的笑容，毕竟僵硬了几秒钟。
“皇上万福，裴美人万福。”
湘灵低身道了福。她在宫里还是妃子的称号，可在莫少康面前就只是个奴隶，所以对裴湘也行了礼。
“湘妃娘娘万福！”
裴湘慌忙的俯身也拜，站起来到湘灵身边，就去拉她的手。然而湘灵却轻巧的躲过了，她不习惯如此。
“朕来看看你身子恢复的如何。”
莫少康坐下来，一派做客的势头，完全没有顾及眼前这个也是他的女人。是他铁蹄踏遍了天下，硬生生从莫少扬那里抢来的女人。
“托皇上和裴美人的福，身子大好了。”
湘灵没有用自称，她难以选择。只是安安静静的回答，并且亲自端了两杯茶来放在他们手边，早已不是薄荷茶了。
“这是湘妃娘娘做的东西吗？真漂亮，湘儿手笨，从来做不出这么好看的东西，皇上你看，漂亮吧？”
桌子上就是湘灵正在绣的东西，裴湘过去拿起来一边看，一边对莫少康撒娇。湘灵听得出来，她是习惯了如此说话，不是在自己面前故意的。
“她做的东西，素来都是如此的。”
莫少康把茶端到唇边说完，才继续喝下去。他已经习惯了她做的衣裳，绣的花样漂亮又大方，身上的任何一件，连内衣拿出来，都是她亲手做的。
“皇上是说臣妾笨吧？”
裴湘放下来东西凑到莫少康身边，嘴巴自然而然的嘟起来看着他，仿佛是求怜求爱般的模样。
“朕可从来没说过。”
莫少康玩笑般的笑着，逗得裴湘生气了，便哈哈大笑，将茶杯放到旁边，用手指轻轻勾了她的鼻翼。
自始自终，湘灵低着头，不曾看过他们。她不知道莫少康带着裴湘来的目的是什么，宁愿当作他真的是来看自己，和裴湘一起看自己。只是何必呢，让她一次次的记住自己是得不到他半点关心的人。
“湘妃娘娘喜欢看什么书？”
湘灵想着他们也许要玩儿一会儿，躲到旁边看书了。她想陪着他们笑，可是笑不出来，很久她都没有笑过，脸上，都僵硬了。
“没什么喜欢不喜欢，随便一本看就是。”
湘灵抬起头对着裴湘僵硬得笑了笑，继续低头读书。安静的模样里，甚至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她真的，没法子平静的面对她。她不是莫少康，可以把她当作半个孩子，她的心，会在看到她笑的时候，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