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告退。”
既然不高兴,她确实不应该存在。俯身行礼,便准备离开了,这地方,她原本也不该来的。
“站住!”
谁知莫少康却站起来,一声断喝让湘灵站在了原地。
“朕说过让你走吗?”
他早已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要做什么,现在他眼里只有这个女人平淡到让他窒息的脸。为什么,她竟然能够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给别的女人庆生!不仅如此,还要时时刻刻的提醒他,犯了罪,所以再也得不到她的爱!
湘灵没有回答,低着头,他看不到她眼里不知所措的疼。呆着,是错误,走,也是错误,她留在这里,才是最大的错。
“喝了,给裴美人赔不是!”
一尊酒重重的落在她旁边的桌子上,酒溢出来,在桌上溢出个眼泪般的酒渍。下面,是一片的哗然。
让湘妃娘娘给裴美人赔不是!这,实在是天下奇闻啊!湘妃娘娘是一等,裴美人是三等,差了整整两级,居然让她给比她低的人赔罪!
静静的看着那杯酒,他已经忘了,她不能喝酒。半年之内,她的身体不能受任何刺激,否则,可能吐血身亡。所以酒,哪怕是辛辣些的食物,她都不能。也许,他真的不记得了,她本来也无需他记住。
低身,端起酒杯。空气中,再次是那种窒息的安静,让莫少康有种冲动,蹂躏她的身体,狠狠的发泄。
没有爱,没有恨,他只是想发泄。她的身体是他出气的唯一来源一般,他需要,可是现在,决不可能。
“裴美人,今日身子不适,扫了你的兴。湘灵这里,赔罪了。”
她端起酒,一饮而尽,没有半滴落出来。放下酒杯,却依然寂静的看着莫少康,在他眼里,看到了那淡淡的,摸不清的怨恨。
“滚。”
这一声,足以证明他心里的闷气到底有多重,甚至根本发不出多余的声音一样,沉闷的如同阴沉了几天的闷雷。
那些人还没有反映过来,湘灵已经真的转身离开了。几乎所有的人最终都将目光落在了裴美人身上,有羡慕,有嫉妒,有无奈。他们仿佛感觉到就在刚刚有种空气,将所有的一切阻隔,那个空气中,只有皇上和湘妃,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人。
“娘娘!”
压低声音的一声低唤,常侍顺势扶住湘灵的身体,一直将她带到了离那里很远的一间亭子里,让湘灵靠着柱子慢慢的坐下来。
“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伴着她身体的起伏一次次的传来,常侍忙递上手绢,湘灵放在唇边,咳得更加剧烈起来,身子因为这振动,慢慢的从柱子边滑下来,一直落在地上,身边,只有常侍慌乱的伸着胳膊,却无济于事。
她怎么能这么傻,不能喝,就和皇上说啊,怎么可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娘娘,奴才去叫太医。”
常侍无力之间,只好企图抓个太医过来。
“别,没用。”
湘灵喘着粗气,任由着身体靠在柱子上,衰落的树叶般斜倚着,胳膊无力的落在地上,摊开的掌心里,鲜红的血,把整张手绢,染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