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着莫少康睡下，湘灵已经极度疲惫，躺在他身边，刚刚准备合眼，却忽然被他的胳臂霸道的拥住，直接拥进了怀里。不禁淡淡的一笑，他把自己当抱枕了还是布娃娃？算了，就当是吧。
“贴身穿还舒服吧？”
湘灵俯身在莫少康面前，轻轻的将他衣裳的扣子系上。布料柔软，只是不知道缝合的地方是不是合适。
“舒服。”
少康今天，真的是乖的出奇。连站在旁边的常侍都觉得纳闷，昨夜皇上和湘妃没有做那事，反倒还哭了，抱着湘妃睡了一夜，起来就变了个人。
“那就好。”
湘灵笑着，把新鞋也拿出来，好像巴不得此时把自己做给他的衣服全部穿在他身上才算放心。她是真怕过了今天，又恢复到从前。
“灵儿，你真像朕的母妃。”
很少，可以说是第一次，莫少康在湘灵面前提起了他死去的母妃。他这句话，常侍不会明白，但湘灵理解。
“母妃也做衣裳给皇上？”
湘灵笑着问，她隐约记得他说过，只有在母妃在世的时候，他才能穿到亲人亲手做的衣裳，随着母妃的去世，他也成了失宠的孩子。
“做过许多，连朕十八岁时候的都做好了，只不过朕实在长的太快，到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小了。”
莫少康说着笑起来，轻轻抚摸着湘灵的头顶。随着她的搀扶站起来，在铜镜前端着他脚上那双金丝秀龙的厚底裘皮靴子。
湘灵在旁陪着，依旧淡淡的笑。她知道他想清楚了，她的心也早已经清楚，那么他应该会相信，自己在此生，是不会轻易离开他了。
“后天朕要出发去瀛洲玉珍国，灵儿陪朕去吧。”
观察了一阵子衣裳，莫少康回身握住湘灵的手，平静的看着她轻柔的微笑。拉着她在早膳的桌子边坐下了。
“是。”
湘灵虽然答了，心底却在暗暗的思讨。为何少康会想到要带她去玉珍国，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过问过政事，所以，只能在少康走之后，问问常侍才能清楚。
上朝，放开湘灵的手心的时候，莫少康有些依依不舍。他好想一直把她留在身边，哪怕是他们的爱不同，可是她也许不知道，当昨晚她那么抱住他的时候，他的心彻底的融化了，他宁愿一生不要那种爱，只要这是亲情，是同情的爱，也好。
“皇上，臣妾等着你。”
她看出来了，用一句话安慰他。放心吧少康，灵儿知道欠你许多的情，会用此生来回报你的。
“好。”
莫少康找不出更多的话。他的无助略微减轻了一些，可他知道这样的轻不会很久。灵儿，不要怪我，这一大片的江山在我肩上，我，必须这样做。所以现在开始，我会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你，也要这样。
“皇上，臣妾等着呢。”
看他仍旧一步三回头的，湘灵再次笑了。只是这次笑容收起来，泪也滚落出来。少扬，对不起，这样的少康，我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