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养生针灸名医经典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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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夏寿人针灸临床经验

第十章 夏寿人针灸临床经验

胸痛

李××,男,24岁。因搬机器用力过猛,而努伤岔气,呼吸则胸部作痛,将近1个月,曾注油质青霉素20支,毫无效果。舌苔薄白、脉弦滑。素无其他病史,有人伴随搀扶,屈胸弯腰来诊。

胸为肺、心、心包三脏所居。肺主气,心主血,心包代心行令。气为血之帅,气行则血行,努伤岔气则肺之气机滞而不畅,以致心之血行瘀阻,故呼吸则胸中作痛。治宜调气行血。

从经络循行来看,心包经脉起于胸中,出属心包,下膈,历络三焦;心包经别入胸中,别属三焦,出循喉咙;三焦经脉布膻中,散络心包;三焦经别下走三焦,散于胸中。故胸痛与心包、三焦两经关系密切。

内关为心包经之络穴,别走三焦经。故取内关调气以治气机之滞,通脉以治血行之瘀。针刺内关,当时即觉呼吸舒畅,胸痛减轻。又配足太阳膀胱经之委中。合穴兼百虫窝,合主逆气而泄,百虫窝能降呼吸之气逆,并可活血以逐瘀。针后呼吸更觉通畅,胸痛又减,即能挺胸伸腰,不用搀扶,自能行走。共针4次而痊愈。

郁症

某一新婚少妇,20多岁。因郁怒难伸,胸闷不舒,卧床不能言语,亦不能进食。但神志清楚,睁眼看人。发病仅1日而来诊,因不能张口,舌苔难辨,诊其脉缓而涩。

本例系内伤七情所致之病,以忧、思、怒三者为主。故取内关以调五脏六腑之气滞,又能通脉活血以解郁。因此当针内关捻针时,即能发言。又配任脉建里穴以理中气,足阳明胃经合穴足三里以降逆气,针刺后即思食。

心痛

俞××,女,68岁。素有气郁不舒,胸闷胁胀,烦躁易怒等症,突然心痛发作,痛连左肩背,胸闷气短。苔薄黄,舌质红,脉弦滑而数。本例系肝气郁滞而化火,则胁胀烦躁而易怒,郁火上犯心肺,肺气滞则胸闷气短。舌苔薄黄、质红,脉弦滑数,均为肝气郁而化火之征象。

故取内关以调气通脉,舒肝解郁而治心痛。又配手少阴心经穴神门,输兼原穴(输主体重节痛,原穴虚实皆主),心主血脉,故取之能活血行瘀,清火宁心。针后即痛止。

本例系肝气郁滞而化火,则胁胀烦躁而易怒,郁火上犯心肺,肺气滞则胸闷气短。舌苔薄黄、质红,脉弦滑数,均为肝气郁而化火之征象。

故取内关以调气通脉,舒肝解郁而治心痛。又配手少阴心经穴神门,输兼原穴(输主体重节痛,原穴虚实皆主),心主血脉,故取之能活血行瘀,清火宁心。针后即痛止。

偏头痛

一老妇年60余。夏季在院内纳凉,汗出受风,左侧头部作痛,舌苔薄黄,脉弦滑。夜间已过1点钟,因头痛剧烈,不得入睡,两眼闭合难睁。遂用疏风解表法,针取患侧风池、外关,健侧合谷、列缺,竟不见效。乃起针。令其侧卧,为针患侧委中(合穴)活血以散风,降逆以止痛;又配足少胆阳经合穴兼筋会阳陵泉,转少阳之枢以助太阳之开而解表邪。在留针10分钟时已入睡,翌日并未复发。这一病例,说明了独用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阳胆经两经合穴,即取得了降逆止痛的功效。

外伤头痛

一男性高中学生,由天津来诊。在体育运动中,被实心球击中后头部,在天津住院3个月,诊为“脑震荡”。头昏沉作痛,不见好转。舌苔薄白,脉微弦而缓。

“脑震荡”头痛,是因震伤脑内脉络,气血瘀滞,头为诸阳之会,三阳经气郁逆,不得畅通所致。治宜通阳调气,降逆逐瘀。

故取足太阳膀胱经穴委中,通阳降逆,行血逐瘀;配以足厥阴肝经穴的太冲(输穴兼原穴),肝藏血,其经脉上至巅顶,可助委中以降逆气,行血化瘀。隔日针1次,共针4次痊愈。

闭经

王××,女,15岁。闭经九个月,饮食、睡眠、二便均调,并无突出证候,营养中等,素质较弱。舌苔薄白、质淡,脉缓,两尺部微涩。

闭经的原因不一。患者虽然闭经9个月,尚无特殊不适,仅在小腹部天枢、气海二穴处,重按之稍感不舒。令其俯卧时,发现在左侧足太阳膀胱经委中穴上约2寸处,有一硬结如豌豆大,不红不肿,重按之则痛。自述平日易感冒。太阳主表,因常感冒,以致风寒余邪,留滞足太阳膀胱经,气血瘀凝,遂形成硬结。而足太阳膀胱经之里,即是足少阴肾经,女子胞(子宫)系于肾,风寒余邪由表传里,侵入胞中,脉络阻塞不畅(尺脉微涩为证),故月经不通。治宜通经疏风,调气行瘀。

依据其硬结在左侧委中穴上部,即单取左侧足太阳经委中(合穴兼血郄穴),以观察其通经疏风活血逐瘀之效。只针此1穴,1次后,第3天月经即通。

癃闭

李×,男,74岁。1个月前患赤痢,服西药治愈后,继发癃闭,小便点滴不通,经常插导尿管导尿,已20余日。且尿中带血,治疗后尿中带血已消失,但尿色仍赤,两膝以下浮肿。舌后部苔薄、舌质赤,脉弦滑,重按无力。

诊为赤痢愈后,气阴两伤,余热未清。治拟清热养阴,通阳利水。宜急则治其标,先取足厥阴肝经穴行间,以泻热邪,缓其宗筋之急。继取环跳足少阳、足太阳之会,可转少阳之枢,以助太阳之开,通阳宣窍以利水。针1次后,隔日复诊时,插有20天的导尿管已撤,自能排尿,但仍不畅通。按前方去行间,加足少阴肾经穴复溜,以养阴清热。共针治八次,下肢浮肿显消,小便通利,基本痊愈。

颅内压增高

周××,男,36岁。某医院诊为“良性颅内压增高”“继发性视神经萎缩”。因颅内压增高,行右颞肌下减压术,术区头皮凸起,高度约3cm,直径约6cm,外观如拳头大。静注20%甘露醇4个月,颅压不降。视物模糊,只能见人影,认不清面貌,大便溏年余,尿少,苔白腻,脉濡缓。询问病史,以往好游泳,常下冷水。

诊为寒湿侵伤卫阳,湿不化,湿浊蒙闭清窍,故颅内压增高。湿阴上窍,清阳不展,故目失明。治宜助阳化湿,升清降浊。取足少阳胆经环跳穴,可调肝之经气以通前阴,又能振肾阳以助膀胱气化,有助阳化湿利水之功。更配足少阴肾之经穴复溜,经主喘咳寒热,治喘咳,亦即能降逆,治寒热亦能升散,故其功能既可升清又可降浊。

隔日复诊:尿量增多,其他证候无变化。肝开窍于目,目得血则能视,今因湿浊上侵,颅内压增高,脉络郁阻,血行必不畅,故在右侧窝发现静脉曲张。因此,取委中(合穴)以行血祛瘀,再配足厥阴肝经之太冲(输穴兼原穴)调肝气宣上窍,以升清阳;通下窍,以泄湿浊。

隔日三诊:右侧颞部因颅压高而突出如拳大的头皮,见消一半,且大便溏转正常,脉象也稍见有力。但视力仍无变化。为针风池(手足少阳、阳维之会穴),以宣阳散湿;配足少阳胆经光明穴(络穴,别走肝经),以疏肝明目。

隔2日四诊:右侧颞部突出处基本消平。以后针药兼施,视力稍见好转。

水肿

赵××,男,50岁。患下肢水肿3年,膝下内侧按之凹陷,伴有腿痛,小便少,大便有时偏稀,舌苔白稍腻,脉沉缓。

环跳为足少阳胆经与足太阳膀胱经两经之交会穴。取环跳能振肾阳以健脾益肺而通利水道(针感要求通达小腹部及前阴)。又配足少阴肾经之经穴复溜,经主喘咳寒热,既能治喘咳,又可调肺气之肃降,以利水道;足少阴肾经之经脉络膀胱,故又能振肾阳以助膀胱之气化。隔日复诊时,谓针后当天即排尿约4000ml。治疗月余,水肿及腿痛,基本痊愈。

外感高热

朱×,男孩,2岁半。在1976年10月间,突然哭闹,目眩,瞻望房屋、向日葵,似动荡要倒,害怕不敢看。当日夜间发高热39℃,面赤,烦躁,大便干,口渴引饮,不思食,精神萎靡。继续发热四天,服阿苯片,发热略见退,仍持续在38℃左右。第四天高热达41℃,又服紫雪丹,热亦不退。下午来诊。

从所表现证候来看,壮热,口渴引饮,便干,是阳明燥热。目眩是热邪侵及少阳,证为阳明、少阳并病。阳明燥热扰及心营故面赤、烦躁。时当秋令,诊为秋燥热胜伤津。治宜泻热清燥存阴。

手厥阴心包经井穴中冲,用毫针点刺出血以泻血分之热,点刺大椎出血、拔罐以泻气血两燔之热。在治疗当时,患儿即全身出汗,精神好转。当晚测体温36.8℃,1次即愈,并未复发。

遗尿

周××,男,11岁。自幼遗尿,现在每周约四五次。苔薄白、舌淡,脉缓滑无力。诊为禀赋虚弱,肾阳不足。治宜温补肾阳。

取肝、脾、肾足三阴与任脉之会,小肠之募关元穴,灸之功能温肾健脾暖肝,促使足三阴经气升,促进小肠消化吸收,分别清浊,因而增强膀胱气化则遗尿自止。每日灸1次,每次灸20分钟,灸至2周,遗尿痊愈。

阳痿

朱××,男,38岁。阳痿半年余,腰痛,精神不振,小便清,苔薄白、舌淡,脉沉缓而弱,两尺尤显著。

阳痿的原因,多由于先天不足,禀赋阳虚,或****过度,或误犯****,或思虑忧郁伤神,或恐惧气怯伤志,以致命火衰微,肾阳不振所致。因此说明阳痿证,火衰者居多,亦有因湿热下注宗筋弛纵者,较为少见。

本例诊为阳虚精亏,治宜补阳益精。阴为阳之基,阳为阴之用,故取关元(小肠之募,足三阴、任脉之会),小肠内容食物为阴的物质基础,灸之功能使阳从阴中生,阳生(补元气)阴长(益精血),阳气精血充足,宗筋自振,阳痿可愈。嘱患者每日自灸半小时以上,如在灸的过程中,出现口干唇燥,宜暂停灸,待反应消失后再灸。及灸至百日,阳痿已愈,嘱其善自调养,节制****,以期巩固。应继续灸之,夏季宜停灸,立秋后,身爽不出汗时再灸。

失眠

薛××,男,51岁。失眠10余年,卧床不寐,且醒后难再入睡。冬季四肢怕冷,大便溏,小便频,头目昏沉不爽。舌淡、苔白,脉沉缓而弱。

从患者所表现的一系列证候来看,以肾阳虚为主。故治宜温补肾阳,肾阳足则肾水升,脾湿化,而心火自降,水火相交则失眠诸证自愈。

嘱自灸关元,每日灸半小时以上,冬季可灸至1小时,并兼灸胃经合穴足三里,“合主逆气而泄”,可降逆气引火下行,并能温运脾阳,培后天之本以止泄。灸之时间以不超过15分钟为度。预期灸至100日,可见初效;灸至1年,可见显效;灸至3年,可见大效。患者灸至3年,诸症基本痊愈。如此慢性病,只要有信心,才能收到预期效果,并须善自调养,以期巩固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