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可能想不到我会如此不客气的回敬给他吧,剑眉皱了皱,莫明失笑起来:“敢直言要见我的人,你算第一个,不过,这也难怪了,难屈难伸也是你的性格之一吧,所以,我原谅你对我的不敬。”
这个男人好自负啊,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我瞪直了眼,却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反激,只好忍下一抹笑:“也许吧,以前的我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无礼,但是,我为什么要得到你的原谅呢?”
“不要问我为什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忘记所有的一切。”他轻扬嘴角,紧紧的盯着我的脸问道。
我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的俊脸,缓缓摇了摇头。“我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记得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所见都很陌生,仿佛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说到这里,我禁不住忧伤起来,失忆代表重生,可我并没有找到丝毫的快乐,反而被以前的记忆折腾的思绪难安,如果我没有忘记一切,现在的自己就不会这样了。
他的眼神里,我忽然找到了说出真话的勇气,以前,我所有的心思都不敢跟完颜勋说,怕他担心,更怕他难过,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对一个陌生的男人说出内心的恐惧和不安?难道就因为他的笑容让我动心吗?
我的回答很显然不尽如意,面前的男人抿唇淡笑。“是吗?你忘记了一切?可你为什么认识完颜勋。”
“他是我的夫君,我不认识他又能认识谁呢?”我为这句话感到好笑,谁规定了我不能认识完颜勋吗?这问话有些礼普了,如果我们之前认识,那么我和完颜勋是夫妻的实事,他应该对此有所了解吧。
“谁说的?”他脸色大变,忽然低吼出声,倾刻间俊容染上莫名的怒气。
“难道他不是?”我被他的怒气怔住了,忍不住怀疑。
“他当然不是你的夫君,试问一下,世上谁能把自己的妹妹当成妻子呢?”蓦地,他笑了,笑容里含着一抹深意,只是呆如木鸡的我已经没办法去分辩那深意究竟代表着什么。
望着他的冷嘲,我婉如电击,身子僵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里反反复复着,只有一句话,完颜勋是我的亲哥哥,他竟然是我的亲人,可是,他为什么骗我说是我的夫君呢?他为什么要骗我?
“你知道我的过去是吗?”心情跌至谷低,我期然望过他的脸,急声询问。他既然一口否定我和完颜勋的关系,那么他一定知道什么,一定是的。
事实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两个人的说词差别如此之大,我该相信谁?我又能相信谁?
感觉自己快疯了,突来的关系把我震的魂飞体外,猛然不知所措。期盼的目光落在头顶上方的俊脸上。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蓦地,我感觉一只温热的手掌贴在了我的脸上,接着传来他的声音,幽远,低喃,似在耳际,又无法触及。
我迷惑了,此时的他跟刚才冷漠的他盼如两人,我和他之间又是怎样的关系?
“你是滇越送到中原的和亲公主,而我……”他的声音很低沉,沉到我几乎无法接受,忍住心里的惶恐,直接迎上他的眼:“你才是我的夫君对不对?”
子夜般的星目更加深沉了,贴在我脸上的手蓦然僵住,我们的视线就这样在空中纠缠,直到他忽然用力的把我推开,转身步向亭子的栏杆旁。
我愕住了,他一会儿似水,一会儿似冰,我差点溶化在他如水的温情里,却在下一秒,被他无情的推到雪地里,冷意窜上心头,我竟然不敢去想像我和他之间是否还有曾经。难道,我不是他的妃子吗?可他明明告诉我是和亲公主,那么他不承认我的身份,那我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你在逃避什么吗?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根本就不想承认我们之间有过的关系?”望着他伫立的高大身影,我的心竟然如明镜般,映射出他的冷漠,然后很清醒的理清了那自以为是的复杂情感,他不爱我,或者说他根本不曾爱过我,所以在我问出那句话的同时他只丢给我一个冷漠的背影。
他一直都在沉默,也不知道面对着满湖残叶的俊脸上是何种表情,是嘲笑,还是如同背影一样冷淡,又或者婉如刚才的推卸,那样的迫不及待想要丢开。
“你说话啊,你既然说我是和亲公主,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结果?是不是你又把我送回了滇越?”醒过来是在滇越没错,那么就是说,我曾经作为和亲的公主送到中原来,而被退货了?是他这样无情的对待我的吗?
“没有结果,你不要再问了。”他终于出声了,但那份烦躁却提醒着我,我的问话让他多么的不高兴。
“我知道了。”简短的一句话,慨括了这两个月来所有的思绪,只是,为什么结果是如此的残酷呢?我明明感觉得到自己的心底隐藏着对他深深的思念,那是爱情的预言没有错的,从眼里不自觉滚落的泪水里,我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爱过眼前的男人,只是,那份爱情浸透着太多的伤痛,以致于再一次寻找竟然变得如此失望。
转身,踏出的步伐竟然如此的沉重,承载了我满腹的失望。
“你去哪?”他出声叫住了我。
“你管我啊。”失望堆积起来的是我无名的怒火,假装坚强的人往往可以真正的坚强,所以,他既然没有看到我滑下的泪水,我就应该洒脱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