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步,定了定心神,心里下了狠心,不管了,我还是像红儿一样,不管死活的朝前奔去,为了回家,为了爷爷,我一定要丢开恐惧,大步向前。
可能有了信念在心头,我的步伐开始加快,不一会儿,就看到红儿了,她站在一处高地,张望着。
“好了,终于看到你了,走这条路,很快就可以到密道了。”红儿指着左手边的一条小道。
我定睛看去,那应该是一条小径,道上的杂草被清理的一干面净,露出光滑的地面,在昏黄的晚霞中,弯曲着通向前方。
“谢天谢地,终于到了,我们快步走吧。”我长长的舒了口气,不待红儿说话,摔先跑起来。
红儿很快便跟上来了,她娴熟的领着我左冲右突,跑了近一柱香的时间,前面忽然没路了。
我一怔,开口问道:“红儿,怎么回事?没路了。”
“不用急,路在这呢。”红儿绕进草丛,蹲下身去,吃力的搬开一块圆圆的石板。
我跑过去,只见石板下面黑漆漆的,一看就是空心的。不禁大喜:“哇,真的有条密道,红儿,你真行啊,这么荒避的地方,你也能找到。”
红儿自夸道:“那当然了,我小时候跟师傅学得可不至这一点呢,到时候你就会慢慢发现了,现下,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说完,她就跳了下去。
露出一个脑袋,看着我:“有点高,小心不要伤到脚。”
我最后看了一眼已经暗下来的树林,心里有些莫名的思绪,冷风一吹,我颤了颤,咬牙一跳,跌在一堆软软的泥土上。
红儿用手撑住石板,把洞口盖住。
“走吧!”
“我看不见啊。”
黑暗中,忽然亮起一点光,接着拉近红儿的小脸。“现在看见了吧。”
洞穴很狭窄,最多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而且越往里走,感觉很冷。
“忘记叫你多穿点衣服了。”红儿也感觉到了冷意,有些后悔的说。
我努力的朝前爬去,回答道:“没关系,离出口还有多远啊?”
“还要些时候吧,上次我都走了近一刻钟。”
“这样啊,那我可真是后悔贪凉快,没穿多衣服了。”阴风一个劲的吹着,我感觉寒意越来越重,可能是晚上的缘故吧,再加了泥土的显气,如果不是有烛光照耀,我真怕自己会被吓住。
又是一阵漫长的爬行,已经不记得第几次在问了:“还有多远啊,我快走不动了。”
“就快了,坚持一下。”得来的总是这个回答。
也不知道在黑暗中摸了多久,在我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前面传来红儿惊喜的叫声:“到出口了,我们终于出来了。”
听到这声宣告,我加步脚步冲出去,迎面而来的风带着夏天的暖意,吹在身上不知有多舒服。
“小心啊,前面可不是路。”就在我举步向下冲时,红儿及时拉住了我。
“不是路?那是什么?”我惊出一身汗,刚刚抬出去的脚好像悬空了。
“是悬崖峭壁。”
“啊?那怎么办?很高吗?”我忍不住问出声。
“不是很高,但天这么黑,我们还是不要冒然下去,等天亮吧。”
我叹了口气:“你的意思,今晚我们要睡在这里吗?”这里是洞穴的端口,高够高,就是圆的,如果真的睡在这里,明天我的腰一定会断的。
“不是办法中的办法,先坐下来吧,站着脚不累吗?”红儿有气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手里高举着烛火。
无可奈何,只得跟着坐下来。忽然想起:“好像你说密道的后面通往树林的。”
“我骗你的。”
“你这丫头。”我没好气的打了她一豢。
在黑暗中呆了不知有多久,眼皮开始犯困了,红儿却似乎比我还困,早就倚在泥堆上睡了过去。不知为什么意识稍稍清醒,我就合不起眼,两只眼珠子在黑暗中无聊的转悠,忽然,头顶传来几声夜鸟的怪叫,有点像小孩子的呜咽,又有点像女子的哀泣。我全身的毛孔在一这刻都张开了,身上的温度在慢慢抽退,我睁大双眼,心里无限恐慌,现在真恨不得自己能像红儿这般睡过去,什么也没听到。
但很显然,在如此寂静的夜晚中,这小小的乞求成了奢望。
我只好把身子往后缩,背靠在墙上,歪斜着身子挤到红儿的身上,缩缩发颤,天啊,这什么鬼天气,怎么一会儿变得如此冰冷了呢?可能是被吓出了冷汗,凉风过境,竟仿佛被几块寒冰压在身上,我从头凉到脚。
夏夜的星空总是繁星点点,今晚也还算不错,银何错落在遥远的天边,形在一根淡淡的丝线。
我偷偷的掀开眼,远处的群山在寂静的夜里只能看见大致的厐廓,我禁不住感叹,想像着自己现在如果还在王府里,自己会干些什么事情,也许会在昏黄的烛火下研究周慎还回来的玉的色泽和含量,又或者会在床上发呆,心里偶尔骂骂人,发几句狠话。
胡思乱想了一通,我感觉眼皮开始下沉了,没有多想就睡了过去,可能天气太凉了,梦里感觉寒冷,但眼睛就是不愿意睁开,直到红儿把我推醒。
“树仁,别睡了,我们还得赶路呢。”
我一听到赶路,立马睁开眼,但入目的景象又让我忍不住闭紧。“红儿,这悬崖怎么望不到底啊?”
不是我胆怯,而是横在我们面前的深崖,真的让人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