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里月蝉穿着白色的衣衫就这么着一碰,继而鲜血直流之后去了哪里?
在碰上槐树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继而是麻木的感觉,再后来就是完全的失去了知觉。
当她完全的醒来的时候,脑海中一直在有一个念头,是不是自己已经死了,或者是在什么地方。
可是等她的眼睛完全的睁开的时候,却是在一个帐篷里,粉红色的帐幔和淡淡的兰花的香气。
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可是是谁的房间呢?
月蝉四下里瞅瞅似是无人的样子。
“月蝉小姐,你醒了?”一个苍老而柔和的声音在这个屋子的周围响起,平静中微微带着关心的样子,在身旁响了起来。
月蝉似是惊讶,暗自道,“难道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啊?这里可是陌生的地方啊?”
正在疑惑的间隙里,一个极为丑陋的婆婆走了进来。
当时的给月蝉的感觉就是惊吓了一跳,道,“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那个婆婆微微笑了笑,道,“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月蝉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继而道,“没有。”她的相貌虽然的丑陋,但是声音却是异常的柔和,异常的温柔。
月蝉听着的时候感觉心里舒服极了,所以心里也不再害怕,道,“你是?”
婆婆笑了笑,道,“其实我们早就熟悉的?”
“早就熟悉?”月蝉似是疑惑的看着她。
“我是你从山洞里带回来的。”
“你是那个玉佩?”
老婆婆点点头。
月蝉忽而一下子低下了头,她不再说话了,其实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整个家族里的上百条人们的仇恨又在眼前浮现出来,她恨的牙齿都痒痒。
老婆婆忽而坐下来,看着她道,“你是不是想报仇啊?”
月蝉只是看着她道,“怎么不想啊,可是我是不是已经死了,一个死了的人又怎么会对活着的人去报仇呢?”
老婆婆依旧慈祥的笑着,道,“若是想活着报仇也很简单的。”
“哦?如何简单?”月蝉看着她疑惑的问着,柔和的目光中有着丝丝的光彩和神韵。
“我这个玉佩乃是我肉身所化,但是没有元神,无法在世间行走,你若是愿意做它的元神,便可以在阴阳两届行走,既不是属于人,也不是属于鬼,但是可以逍遥自在的生存。”
“真的吗?”月蝉看着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惊讶的问着。
老婆婆点了点头,道,“这个玉佩是我肉身所化,既然是你做元神,相当于我的灵魂一般,你有没有问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为什么呢?”月蝉问着。
“因为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老婆婆缓缓地道,“和你一样报仇,不过我的仇恨已经郁结了很久很久了,我一直在找机会,即使是我化为灰烬我也愿意的,只是在他离去的那一刻,其实我就没有了生命的。活的如同一具僵尸一般。这个仇我怎么能不报呢?”
“哇?”月蝉惊讶的看着她道,“婆婆,你说吧,说说看啊。”
婆婆便讲起来那个早已经在心中默念了千遍万遍的故事,那个山洞,那个山洞里的病怏怏的那只鸳鸯,若是没有被吃,他会活着,他们会成双成对,可是她现在是形单影只。
她一定要她尝尝形单影只的滋味。
月蝉听完以后,道,“婆婆,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段传说啊?”
婆婆害羞了脸,一下子不吭声了。
半晌之后,才抬起头,看着月蝉道,“做我的元神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你愿意吗?”
“嗯!我非常的愿意。”月蝉点头道。
婆婆最后才道,“我帮你报仇,不过你也要帮我报仇的?”
月蝉努力的点点头。
就这样两人结合了,密切的集合,是灵魂和肉体的完全的融合,在最后的时候,婆婆又道,“你永远记住,你无论此后动情与否,都不可以怀孕,因为不可以,你可以用我的身子逍遥千年、万年,就是不能怀孕,你可记清楚了啊?”
月蝉努力的点点头。
就这样两人真的融合了。只是在融合之初,月蝉感觉身子怎么也不舒服一般,总是感觉到外面的诱人的人血的味道,有一种非吃不可的感觉,非吃不可的。
就是在那个洞房花烛夜的晚上,她第一次一身白色衣衫的亮相了那个槐树的前面,继而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于是她舔了舔舌头,露出了自己的美丽的面孔和妙曼的身材。
也就是站在槐树前的冷箫,看到了里面的如烟似雾的景象,还有着朦朦胧胧的伊人,于是他便贪恋的前往,于是他便被吸取了精血。
就在他将要被完全吸干的时候,忽而她的身子一震,继而一个大大的声音传来了,没有实战经验的她,扔下冷箫夺路而逃了。
就这样,可心把冷箫少爷救走了。
月蝉便回到了洞里。
她坐定了之后,老婆婆忽而道,“看你今天的样子就知道你没有实践经验,吃一个人要毫不留情,尤其是你的仇人的时候,如同你这样的犹犹豫豫的,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吃到人的。你若是想报仇,便是痴心妄想。”
月蝉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此时的婆婆继续道,“记住下次吃人的时候要狠、快、准,只有这样方才会得手,不然的话都会是上面的那个样子,请来很多的大夫,万一请个法师过来,日后你我都没有好日子过得。”
“哇?你也会怕法师吗?”
“是的,我也会怕法师,尤其是空灵观的空灵道长,我和她有过节的,只要遇见了他,他不会放了我的,尤其是我的修行在他之下。”
月蝉只是点点头。
婆婆继续道,“也没有多大的问题的,只要你我们不经常的出去,在这里呆着即可,是不会被发现的。”
“好!我听婆婆的。”
“记住,我们不想伤害无辜,这件事情做完之后,我就带你静静地修行,你可知道?”
“哦。”月蝉努力的点点头,看着婆婆。
冷府里就这样忙活了一段时间,所有的郎中都请过了一遍,有的甚至是来了两次,但是冷箫的病情不见好转,不是不好转,简直就是没有起色,依然是沉睡的样子。
说是沉睡,可是面容上又带着微笑,一副幸福的模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次,董林看到这种状况便对着东升道,“看来少爷的病症真的是邪症,光靠郎中是没有用的,况且郎中也没有可以治好的意思,每个来就是看看就离开了,无法开药,无法让醒来的样子,这样也不是个事,我们必须找个法师不可。”
东升也赞同的点头,道,“董叔,有理,我觉着就应该是这么的做的。我们就应该转成请法师,而不是再靠着郎中了。”
董林点点头。
几天之后,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个据说是得道的高僧。
高僧面对着冷府老爷的严肃而平静的脸色道,“老爷,其实这没有什么的,也就是原来的几个冤魂或者是小鬼在作怪而已,等贫道作法之后,相信一定可以驱逐出去的。”
冷府老爷只是点点头,平日里见到的郎中太多了,知道这种病症治起来太难了,不是随便说几句就可以的。
但是此时虽说不是相信他的嘴,但是也没有办法的。
只能点点头道,“一切暂交给高僧了。”
那个老道点了点头。
董林把他当作祖宗一样,好生的招待,生怕是怠慢了一般,需要什么便给找来。
一切就绪以后,老道看着董林道,“董管家,其实现在就是时候了,问题就出现在你们院子里的槐树里,我们只需要在槐树下做法事即可的。”
东升听到这里,立即的道,“既然是出现在槐树上,那就砍了槐树不就得了?省的这么的麻烦。”
老道只是转过头,看了东升一眼,看着她的那个呆头呆脑的样子也没有往心里去,便道,“刚才的小施主说的也是对的,只是那棵槐树本是有灵性之树,但是它本身没有坏处。有坏处的是有了不干净的东西进入了它的体内,所以我们只需要处理了他体内的不干净的东西即可,至于那棵槐树需要留着,因为它对冷府是有好处的。”
此时的冷老爷已经走了过来,听到这番话语之后,点了点头,声音缓慢而沉重的道,“当年我买这个宅子的时候就是看中了这棵树的,就是因为它的灵性,只是它可以给我带了荣华富贵,也可以带来灾难,看来这是挡不住的。
冷老爷说到这里的时候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当年的时候,他的爷爷在年轻而落魄的时候就是因为在一个庙里得到了一个道士的指点,买了这个宅子,买了这棵树,而家道兴隆,子孙旺盛的。
但是当年道士的指点是要子子孙孙做善事的,否则天理难容。
可是到了他的子孙的时候,这些人完全的变质了,跟他年轻的时候完全的不一样了。
有时候,做事情的时候根本不告诉他,甚至是瞒着他,开始的时候他会管一管,后来做的多了,干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现在的事情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了。
作为家中的长者,他知道他的引导是有错误的,在这件事情上,他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道士看到这里,道,“冷老爷,这次做法事,虽是我在前面,但是领头的还需要你出面?”
冷老爷点了点头,道,“这是没有问题的。”
老道士又看了看后面的人道,“为了怕干扰我们做法事,今夜子时只有我们两个在这里做法事,其他的人都要退下,包括那个董管家和其他的人。而且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的。”
冷老爷点点头。
听起来这件事情似是有些荒唐,但是冷老爷是相信的,因为他的祖上就是考了道士的指点而发家的,不然的话不会有这么大一个庞大的冷府。
冷府里的人其实无论大人还是小孩,都是很尊重道士的,尤其是冷老爷,对着道士几乎是毕恭毕敬的。
道士离去以后,冷老爷手背着手在那棵槐树下站了很久,看着那茂密的叶子在风中飒飒作响,那投下的阴影似是那般的殷实而温暖,可是如今出了问题,搞不好整个冷府都不保的。
冷老爷长长的叹息。
这是他无能为力的,如今的事情就是道士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了。
此时的婆婆听着这个微微的叹息,看着月蝉道,“你听见了上面人的叹息了没有啊?他也害怕了。”
“可是?”
“可是什么?你今晚要去吃了他,而且是不留丝毫的痕迹的,让人们看不出任何的被吃过的痕迹,不然的话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
“可是还有一个法师啊?”月蝉担心的问着,看着婆婆。
婆婆看着她美丽的脸庞,如水的眼波,已经脸上的盈盈的笑意,她其实等她就等了好多年,能得到她的帮助真是太幸福了,她的事情很快也会办到的。
“后面的事情就看你的了。”婆婆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看着月蝉的表情。
月蝉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美丽的弧线,道,“其实那个冷老爷也挺可怜的,子孙的事情他真的无能为力的。”
婆婆转过脸来,用那异常丑陋的面容和那温和的眼睛对着她,道,“请问你家的族长有错吗?你的哥哥空灵月夜有错吗?他们是那么的无辜,他们死的那么的惨?他们杀他们的时候可否想到无辜二字?”
月蝉摇了摇美丽的头颅,平静美丽的脸上有着一丝的戾气飘过,她攥了纂自己的拳头,各个关节都在咯吱咯吱的作响,道,“我一定要给他们报仇,一个不剩,片甲不留。”
婆婆微笑着看她,继而点点头,道,“这就对了,这样子才是你原本该有的样子,你若是怜悯他们,到头来,你会后悔的。”
一股怨怒之气,从她的眼中丝丝的窜出。似是要淹没了槐树上的整个的天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