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走出来一个胖胖的女人,不是很漂亮,但是怎么看怎么使人舒服,她的相貌也许是称得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但是她的笑容却是如此的和善,尤其是她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春天里的一汪春水。
看了使人亲切而舒服。
“这便是你的嫂娘了。”小二看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自己的娘子对着小宇介绍着。
小宇看着她微微地打了声招呼,虽然自己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媳妇。
那个女人把手里的茶水放在了桌子上以后,就慢慢的退了回去,一会儿就消失低矮黑洞洞的屋子里了。
小宇端起茶喝了一口,瞬间那种淳朴的茶香幽幽的传来。
“好茶。”小宇道。
小二只是笑了笑。
继续再次回到了刚才二人的问题之上。
“那个女人倒是对我们积善堂的事情很感兴趣啊?”小宇继续道。
“那是自然,我们这里的村民也会是时常的打听到底是积善堂怎么了?为什么现在还不开业,那么她打听也正常了。”
小宇不再说话,继续喝着杯子里的茶水,半晌之后,才看着小二道,“她不仅只是打听一下积善堂的事情吧?肯定是还有别的其他的什么事情,比如我们张府的情况等等。”
小二努力的点点头,道,“倒是自然,每一个关心积善堂的人,自是都会关心我们家的少爷,每一次我便都是如实的告知。”
小宇点点头,暗自道,“这便是她来的目的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在酒,在其他。”
“你收拾一下就去吧,我先离开了,还有其他的人呢,我再去通知一下。”小宇放下了杯子便离开了。
当他出了门以后,发现那个女的并没有离开,依然在门口的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坐着。
小宇亦是惊讶,看着她,暗自道,“真是贼心不死啊。”
小二就紧紧地贴在小宇的身后,此时大石头上的可心立刻的站了起来,看着后面的小二道,“小二,是不是积善堂要开业了,你现在就去干活啊?”
小二高兴的点点头,对着她愉快的道,“我和你们其实是一样的,每天里盼着积善堂开业,今天终于开业了。我一会就去上工的。”
可心并没有去理小宇,只是看着小二道,“你们的少爷回来了?”
“那是自然,不然怎么会开业呢?”小二看着她自然的答道,没有任何的情绪或者是情感夹杂在里面。
似是稀松平常一般,只有小宇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听者有心说者无意。
小宇在上了车子以后,在车上回头看了一眼的时候,发现后面的可心似是还在,不时的和小二交谈着什么,但是似是只是很短暂的空隙里,小二便回家了。
大概是忙着去积善堂了,小宇便转过了脸去了,暗自道,“这个女人到底是在做什么啊?我们积善堂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还有就是少奶奶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可心在小二的门前离去以后,直接的奔着王府去了。
自见到柳含烟的那刻起,她们彼此就没有分开过,一是同病相怜;二是有着共同的目标。所以一切顺其自然。
可心从后院子里进去以后,此时的柳含烟在一天里没有见到可心的时候,在后院子的花园里徘徊着。
小夕很是有福,在进入了王府里以后,不久就害喜了。搞得前面的两个少奶奶袁氏和洪氏无地自容。
如同县令老爷所说,他们怀不上我一直以为是我年老的缘故,没有想到还是她们的缘故。
小夕自是格外的受宠爱。
小夕受宠了,老爷陪伴的时间也多,基本上是不办公的任何时间里都要陪着小夕看着小夕。
即使是老爷不在的时候,大奶奶董氏也要陪着小夕,这样子小夕就没有时间和柳含烟在一起了。
可心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她的依靠。
柳含烟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之后,都没有看到可心的身影,暗自道,“这个家伙哪里去了,以后可不能这样的让她去这么远了。”
“执拗”一声,门终于开了。
可心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可心!”柳含烟看到了可心的身影,就大叫着。
可心看了看四周,看了看不远处干活的几个小人,对着柳含烟做了一个停止说话的手势。
柳含烟顺势的住了口,在一个僻静的地方离等着可心。
两人避开了下人,终于在一个僻静的地方里停了下来。
“如何?”柳含烟问道。
可心摇了摇头,继而无力的叹了口气,道,“积善堂开业了,张公子回来了。好像是一切的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我真是奇怪了,他们明明知道她是妖怪,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她呢?为什么不赶她走呢?”
柳含烟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迷心术了。他被迷了心了,我们也无能为力。似是积善堂有越来越好的迹象。”
可心不再看她,只是道,“为什么张公子会从空灵观里出来啊?真是一个问题啊?”
柳含烟笑了笑道,“昨天可心来过了,给我透漏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可心问着。
柳含烟似是无奈的道,“空灵道长本是打算收了月蝉的,只是因为她怀着一个孩子,故而放了她,等到以后再收她的。”
“哦?”可心无奈的点点头,道,“人算不如天算啊。看来还是她修行高啊。”
柳含烟依然无奈的看天,道,“着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命吧,我在张府里呆了那么久,都没有能给他们添个一男半女的,此时的柳含烟刚刚的入府不久,就身怀六甲了,所以我听起来也愧疚啊。”
可心听到这里的时候,忽而转过了身子,看着她道,“含烟,我们可不可以给她把孩子打掉了啊?”
柳含烟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道,“若是可以打掉,空灵道长就打掉了,还用得着我们吗?听说就是在空灵道长收取她的那一刻,肚子里的孩子救了她一命的。”
“啊?”可心只得惊讶的问话,不再说别的了。
两人在后花园里站了一会。
柳含烟仰头看了看天空道,“别去想了,我们的路还得继续的向前走。”
可心不再说话。
柳含烟接着道,“女人找人生伴侣,除了男人的臭皮囊或那些俗气的身外物之外,真正值得女人看重的就是:这男人心眼儿好不好,能不能与你同甘而不仅仅是共苦,能不能在关键时刻为你挺身而出,有没有男人该有的担当和责任心等等。我不是在这里老生常谈这些陈词滥调,这些好男人的标准无论放在何时,都必须是最时尚的标准。”
可心不说话,她是没有资格发话的,她的那个一见钟情的爱着的冷公子,在她照顾了很久以后,醒来了以后就不见了踪影,就去找那个魂灵去了。
关于爱,她什么也不知道。
女子活到了这种地步不免是一种悲哀。
柳含烟在前面离去的时候,此时的可心依然在后面道,“不用灰心的。早晚有一天她会被收取的。”
柳含烟微微一笑,道,“没有意义了,其实我们已经失败了。因为没有爱,我们失去了一切。”
可心想再说些什么,柳含烟已经快步的走出了花园,已经走远了。
小宇叫了一圈的人,回去的时候,没有直接的去积善堂,而是奔着月宫去了。
此时的月宫里的主人,月蝉和玉兔正在聊着天呢。
自打早上的时候张瑾瑜从这个月宫里离开,奔着积善堂去了。玉兔和月蝉便在聊着天。
“姐姐,其实你用法力的时候,明明那个姑爷看到了,可是今天里回来似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还和以前一样的对待我们?”玉兔疑惑的道。
柳含烟微微地笑了笑一下,道,“不是还和原来一样,是比原来更好了。”
“哦?”玉兔惊讶的点头,道,“难得我们的公子可以想开,那样的话我们就幸福了许多了。”
月蝉微微地笑了一笑,道,“若是真的如此,即使是魂飞湮灭,我也认为值了。”
玉兔忽而低了头去了。一句话不说了。
月蝉说完话的时候,看着玉兔半天里没有反应,便道,“你是怎么了?又生气了?”
玉兔才抬起了头,看着月蝉道,“姐姐你好自私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命不是你的?是婆婆的,你没有这个权力的。是生存就生存,不想生存可以魂飞湮灭。”
“那你要我怎样啊?”月蝉稍微的低头,垂下自己的眼眸低低的声音道。
“借了别人的生命只能替别人好好的活着,没有第二条选择。”玉兔看着月蝉斩钉截铁的道,不允许月蝉有任何的异议的回答。
自古忠孝两难全啊。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玉兔是否懂得。月蝉在心里暗自道。
正在这时,忽而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了。
“少奶奶?”小宇撞了进来。
月蝉站了起来,看着小宇,道,“来了?这么快啊?”
小宇忽而怔住了,到了月蝉的面前看着月蝉道,“少奶奶,你知道我去了哪里啊?”
其实刚才玉兔调皮,早已经算到了。此时小宇这样的问起来,月蝉感到真不好意思起来了。
小宇瞬间的拐了话题,从月蝉的身边擦肩,继而进了屋子坐在了玉兔的身边去了。
玉兔伸头看了一眼在外面的月蝉道,“姐姐,人家已经进来了。你也进来吧。”
月蝉笑笑,继而眼波含笑的走了进来。
她忽而记得在荒宅里逗他的情景了,那个时候特别的开心,不知道小宇是否还记得。
在想起往事的时候,忽而淡淡的红晕袭上了心头。
“少奶奶,你坐啊。”小宇看着月蝉道。
月蝉道,“这个小子越来越会说了,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的,我当然会落座了,只是刚才迟疑了一下的。”
月蝉落座以后,三个人互相的对视了一眼。
“小宇,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和少奶奶都不是外人的。”玉兔看着小宇开门见山的道。
小宇笑了笑,道,“少奶奶,今天我去小二的家里的时候忽而遇见了一个熟人。”
“熟人?”月蝉忽而惊讶的看着他道,“是谁啊?”
此时的玉兔已经猜出来是谁了,但是依然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小宇没有直接的说是谁,只是淡淡地道,“少奶奶,你和她有仇吗?”
月蝉只是低下了头不说话。
此时的玉兔也接着问道,“姐姐,你和她有仇吗?怎么三番四次的找你的麻烦呢?每一次都是死里整的。”
小宇也点点头,道,“明知道力量悬殊还是这样的自不量力。”
月蝉微微地笑了笑。
玉兔忽而回头看了小宇一样,道,“对了,你说的是谁来?”
玉兔惊讶的看着她道,“玉兔姐姐不会吧?不知道是谁,你也给我和着?”
玉兔稍微的笑了一下,继而怂了一下肩膀,道,“这样方能显出我们的感情深呢。”
小宇道,“大概就是少奶奶以前的丫环了。”
月蝉忽而抬起了头,看着小宇,非常吃惊的样子。
其实小宇说出可心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惊奇,可心的性情以及所作所为,这段时间里她已经最清楚不过了。
她最惊讶的是为什么小宇对这件事情这么的了解,知道是她以前的丫环,那么以前的她的很多的故事她都很清楚的吗?
小宇看着少奶奶的眼神,知道是误解了他的意思的,于是赶忙的道,“少奶奶,你不知道,在你不在的这段时日里,她曾经偷偷地来过我们府上,而且还告诉了老夫人很多的事情。我在门外就偷听了一句,知道是你的丫环的。”
月蝉点点头,继而再次的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道,“你就知道这么多啊?”
小宇点点头。
玉兔此时心里清楚的很,看了一眼小宇,又看了一眼月蝉,没有再说什么话语。
看着两人都不说话,小宇再次的道,“少奶奶,你和她有什么过节吗?为什么她会如此的对您呢?刚刚在小二家里的时候还有看到她的影子,说不定又要搞什么鬼呢。”
月蝉只是笑了笑,道,“我倒是不怕她的。”
“能不能让她消失了,其实这件事情很好办的,府里的很多的家丁就办了。”小宇看着月蝉信誓旦旦的道。
月蝉看了一眼还是孩子模样的小宇,继而微微的笑了笑,道,“你对少奶奶的心意少奶奶领了,只是做人,要能放过别人,更要能放过自己。放过别人也许不容易,但放过自己其实更难。所谓洒脱,并不只是挥手和别人说再见,更多的,是对心中纠结、执着的自己说再见。自己的心结也打开,要宽容,人方才会活的洒脱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