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她知道会的,只是担心也分好多种,他对她,究竟是哪一种?
“不用了,他大概回酒店了。”她挂了电话后笑着说道,然后也看向外面的雨。
陆为看杜如清正抱着自己受伤的膝盖在吹气,安安一直不接他电话,他也没心思在陪她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阿为,你走了我怎么办?”
杜如清站起来,翘着一根腿,表情很痛苦的样子。
“如果不方便就给酒店客服打电话,他们能帮你!”陆为冷冷的说完转身就走了。
杜如清看着那已经被关上的门,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他可以很细心的给她处理伤口,他却也可以冷冰冰的把她丢下。
他到底只是对她一个人如此,还是对所有人都如此?
想到安安在他身上撒娇的样子,她无法想象目前的情形,自己到底有没有希望。
安安被许老师带回去的,酒店里他扶着她一瘸一拐的,其实许老师想直接把她抱上楼去,只是安安说不好,他只能扶着她!
陆为刚巧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他熟悉的小女人正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搀扶着走回来,这男人说来陌生,但是再仔细一看却也熟悉:“放开她!”
大步上前把安安拉到自己身边护着,跟许老师完全成对立的关系。
安安被吓一跳,抬头看他一眼,看他那冷漠的表情忍不住推他一把:“你干嘛,是他送我回来的!”
对人家那么凶做什么?他们又没做亏心事。
“你今天下午消失了一下午就是跟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他朝着安安吼,因为他快疯了,安安竟然护着这个男人。
“是吗?你很担心我?担心到,七点多才给我打电话?”安安忍不住冷笑,看都不愿意看他,说完自己转身往电梯那里走,一瘸一拐的不像个样子。
她从来都很爱形象,可是有天,形象这东西终究会不值钱的。
他皱起眉,她也受伤了,这女人真是笨到家了,冷冷的瞅了许老师一眼,然后就追了上去,也不管安安愿不愿意,直接把她扛在肩膀上。
“喂,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她嘘声大喊着,脚不敢乱动,手却可以挥舞,只是陆大律师还是能经得起这点折腾的。
“他都可以扶着你,我自然就可以扛着你!”
这是什么歪理论?
电梯里他才放下她,看着她发白的小脸不由自主的就往她脚上看。
安安脚疼的厉害,当电梯里的空气太稀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
曾经她喜欢拿眼泪要挟他,因为她一哭他就没办法的缴械投降。
但是现在,她最不愿意让他看到她的眼泪。
他瞅了她一眼,叹息着就蹲下身去看她的脚上面,脚环处他微微一碰她就疼的缩了身子贴在墙壁,他抬头又看她一眼:“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没说话,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到了房间里他把她轻轻地放在床沿上坐着就打电话叫服务生取来了要用的工具,他再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她正在用力的擦着脸上的眼泪。
他能不心疼吗?
走过去蹲在她身下给她抹药,什么也没再说,最起码他知道,她的伤心不是只为这点伤。
她看着他轻轻地给她抹药,看着他轻轻地吹着气怕弄疼她,是不是曾经他也这样为那个女人做过?
原本,可以不在意。
岂料,有种感觉已经埋的那么深。
“杜小姐回来了吗?”她突然开口,外面这么大的雨,他一个人回来的吗?
“下山的时候有些滑,她也受伤了,不过现在应该已经休息了吧!不是很清楚!”
他总是这样,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无关。
“这么晚才打电话给我,就是在陪她吧?”她是吃醋了,是妒忌了,是猜疑了,又怎样?
他抬头望着她,脸上满满的冷清:“那你呢?打电话也不接是因为吃醋我跟杜如清在一起,还是因为有老师作陪?”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又低头继续给她擦药,时间一下子沉静,两颗心却渐渐地越来越煎熬。
她也看着窗外,雨声打在玻幕上的动静那么大,秋天的雨,果然好有力。
晚上躺在一张床上的两个人却都很难入睡,安安更是一夜无眠,半夜里翻身看着他温热的后背,就情不自禁的靠上去。
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自己是不是又该坚持还是放弃?
已经有过一段不好的感情,这一次呢?
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他签了那份协议,这辈子他就只能属于她。
可是当他的人在她这里,心却不知道在哪里的时候,她才觉得这么难过。
原来,爱情,跟婚姻真的可以是两回事。
爱情……
她竟然想到了爱情,眼角有冰冷的泪滴滑过,她却缓缓地笑了。
早上她就接到父亲的电话,这周真的好忙,各种斗,斗的她心灰意冷。
“安安你去趟外地阻止王治凯在那边的工作!”
“对了,要不要通知陆为一下,让他陪你去?”
姚董事长交代完后又问。
“不用,张秘书在那边,我过去后有事会跟张秘书商议!”
他还在睡,安安打开衣柜拿了换洗衣物直接从酒店坐车去机场。
走的时候看着床上还在睡着的男人情不自禁的感伤,然后又笑:或者现在分开一下对大家都好!
就算以后她要他一辈子,但是也不能每分每秒都黏在一起的,婚姻,需要足够的空隙,伴侣,更需要足够的空气。
他们呢?夫妻间……目前,她已经别无选择。
这一生,她唯一确定的是,要让一个男人走出她的世界。
那个男人就是王治凯!
只有他离开了,他们姚家才能平安。
上飞机的前一秒她在给他发信息:爸爸让我去阻止王治凯跟合作商的协议,已经上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