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没有心,苏念锦,我以为我这个人心狠手辣,我以为我这个人向来自私无情,我以为我这个人才是地地道道的心如铁石,但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才是最狠的那一个,你根本没有心,所以,你可以无所顾忌地伤害我。”
他忽然冷笑,脸色狰狞,薄唇抿紧,却又邪气的扬起唇角:“去你。妈的,苏念锦,你给我滚,滚——你爱怎样就怎样,你想怎样就怎样,你******就是现在就死在我面前,我北宫沧眼都不眨一下!”
念锦脚下虚浮无力,她被他甩了一个耳光后,就只感觉脑袋嗡嗡地响,脸上火辣辣的一片,他力道很大,她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方才站定,他的一切,她原该是不在意的,因为他这个人她根本就不在意,可是现在,听他指责的这些话,她却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她站在那里不动,而眼泪却是依旧淌个不停,她脸肿的老高,头发乱七八糟的,她哭到最后,肩膀也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她哽咽的声音很难听,可是她憋不住,一声都比一声高起来……
“滚!苏念锦,你给我滚——”
念锦置若未闻,依旧是站在那里低着头哭。
她的哭声让他越来越烦躁,他狠狠地几把拔掉了身边的几株小草,一把将他们丢到了地面,还是不解气,北宫沧看着苏念锦,忽然森然冷笑:“好,好好,你不滚是吧!我滚,我他。妈的以后不想再看到你,不就是个女人,如果我想要,有多少的女人想爬上我的床,我******才不在乎呢!我******才不在乎呢!”
他猛地就向前面走去,这个地方虽有一点偏僻,可是,郊区的路边还有一些微弱的灯光,不远处有一两间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店里的灯光是那么明亮。
念锦站在那里,透过泪蒙蒙的眼睛看着北宫沧渐渐消失的身影,突然,脑中划过什么,是呵!她还在这儿哭过什么劲,即然,北宫沧负气而去,想起他离去时骂得那一席话,再想到他是从宴会里跑出来的,他怕她跑了,那么急,身边一定没带保镖,那么,这岂不是她逃跑的最好机会么?想到这里,念锦抬手擦干了眼泪,然后,拔腿向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尽管脚趾很疼,象利刀在割,可是,她会忍着,因为心里有想见少天的那份迫切在支撑着她,给她力量与勇气。
北宫沧站在那间便利超市的门口,回首看向那个方向,他知道她还立在那儿,象一个受气包,想起她红肿的脸蛋,心还是软了,他摸出了电话,薄唇轻启:“阿彪,给我看着她,休想让她离开泰国半步,她不回家也可以,但是,不能给她半毛钱,随便她要去哪儿。”这一次,他要狠下心肠,灭灭她的威风,看她能够给他赌气到几时。
她走不掉,因为,阿彪一直就在附近看着她,她不回别墅可以,他吩咐阿彪不要给她半毛钱,他断定她摸黑走一夜后肯定还会兜回到原点,只是,她那脚趾,但是,他又想到了她神情的绝咧,她对秦少天的情意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他必须得给她几分颜色瞧瞧才行的。
念锦刚跑出几步,阿彪就从另一片林子里钻出来,身边还带着几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挡去了她逃路的道路:“想去哪儿呢?苏姐。”
“哼!”原来又是北宫沧设的局,假意离她而去,将她一个人扔在了野林中,可是,他绝不会给她半分逃跑的机会,不是说要放手了吗?为什么还要找人看着她?
念锦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走着,脚趾很疼,她几乎是一瘸一拐地以蜗牛的速度在行走,小径里时不时还有野草割着她水嫩的肌肤,脚腿了处一片火辣辣的疼痛袭来。
她没有喊疼,哼都没有哼一下,只是,心里一直有苦涩的东西在蔓延。
阿彪看着她染血的脚趾,心里闪现同情,可是,他不敢帮她啊!老大说了,他要跟着她,她有什么需要统统不能应允,平日里,老大那么宠爱的女人,含着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飞了的女人今日居然也狠得下心肠来让她受这样的罪。
念锦沉默地走着,没有与身后一伙人说一句话,心里虽然记挂着少天,可是,她现在也找不到他,再说,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其实,她不该与北宫沧硬碰硬,平常,她也曾被他气成这样过,他们之间也闹过矛盾,但是他虽然气,可是过不一会儿,他不就好了吗?不就当成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会和颜悦色地对她,就算是她怀着少天的孩子,死活都不肯他碰她,就算是他也知道她心里只想着少天,可是他不还是依旧对她好吗?她其实早就该明白,这一次,和以前都不一样,以前他再生气,也没有出手这样重,也没有说过这样的狠话,而现在,他明明白白的说了,她死了他眼都不会眨一下!
她还是太天真了,相信一个男人可以无止境的纵容宠溺一个女人,却不知道,男人的底线很轻易就会被触碰到,而且,男人狠心起来,实在是毫无回旋的余地。
这样一闹,她逃也逃不掉,最后受折磨的还是她,其实,她应该聪明一点,先哄哄他,即便是少天真的没有死,这事也得从长计议,如果少天还活着,他会来找她的,她永远相信少天,她心疼肚子的宝贝,将玉指搁在了自己日渐隆起的腹部上,心里轻轻地对宝贝说:“孩子,苦了你了,都是妈妈不好。”
念锦叹了一口气,实在走不动了,她就靠在一株大树上休息,然后,冲着身后离她只有一米远距离的一群男人轻轻说了一句:“将电话给我。”
阿彪听了这话一愣,想把电话给她,又不知道她给谁打电话?所以,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彪哥不说话,其他的兄弟们自是不敢发话,个个站在他身后,就象一群愣头青。
念锦胡乱擦了眼泪,又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实在是站不住了,她身子重,经不起折腾,又靠着树站了一会儿,天已完全黑下来了,她闭上了眼睛对那群木头人说:“我要回去。”“好。”寂静的空气里传来了阿彪欣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