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素靥眉眼含笑，娇媚入骨。可那唇角，却早已冻成了冰。她对冰曦璀璨一笑，正巧对上他一双夹带着痛苦的双眸，他身子微微一凛，似是带着吃惊。
莹素靥上前一步，脸上还带着曾几何时的稚嫩与昔日的依赖：“曦大哥，其实我一直不曾忘记过你。”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足以让整个殿内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而莹素靥则趁着冰曦木然之际，旋即转身离开。
傍晚，她立于窗前，天空仿佛染上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阴郁，像是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明知必输，却还是无法退缩。一阵叹息，轻轻走到书案前执起笔，却在这时传来紫赋的惊呼声：“主子，皇上驾到！”
莹素靥闻言，黑白分明的眼眸微顿，突然忆起白天在储秀宫看到的那一抹明黄色袍角。放下毛笔，不紧不慢的走到正殿。
眼前一触及那一抹明黄便低头温声请安：“皇上吉祥。”
凰玖孤‘嗯’了一声，短短的一个字，让莹素靥听出了他的厌恶与烦躁，那是他刻意隐忍而压抑出来的轻哼。
“你们都下去。”凰玖孤大步坐在软榻上，挥手遣散了随侍的宫女们，状似无意的端起一杯茶抿了口。
莹素靥闻到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酒香，不由问道：“皇上，你饮过酒了？”
“朕大概是醉了。”凰玖孤忽然扬唇轻笑，眼眸之中的璀璨，恍如星辰般耀眼。
莹素靥心底冷哼，他岂是醉了，不过是微醺而已。依照他的行事作风，绝对不允许自己失去最后的理智清醒，因为，他需要时时刻刻保持求胜的心。
这点和她很相像。两个人明明有如此大的隔阂，她有时居然能如此的明晰他。
“皇上为何会醉？”莹素靥唇畔荡起一抹浅笑，黑眸越发的璀璨夺目。未想到他居然上前将她牢牢圈在怀中，眼底是类似专注的神情，薄唇轻轻的开启：“自然是为朕的皇后。”
莹素靥微微蹙眉，唇边笑意不减，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臣妾不懂。”
“朕的皇后如此聪明，又如何会听不明白？”凰玖孤一手抚摸着她柔滑的青丝，轻柔的卷上修长的指端，眸中不知是因被酒微醺，还是什么其他的，总之带着些许的炽热。
莹素靥的眼眸一分一分的暗下来，唇边再无半点笑意，抬起头，半是认真，半是惆怅，像是任何人都不能怀疑她的真心。
“皇上对雪玥的深厚情分，若不是因为臣妾，想必她早早的就入宫为后了吧。”
凰玖孤笑意凝聚在唇边，望着一脸无害的她，眸里的冷意一分一分的涌上来：“皇后若是没进宫，朕是否该叫你一声冰夫人！”
莹素靥心中一痛，这个男人单拿她的伤疤来揭，身子微微向前挺了一些，一双墨黑的眸子在烛火下更加黑亮，脸上故作轻松的反问道：“皇上难道不希望雪玥进宫来陪你？”
“莹素靥，朕最不喜欢被人摆弄，你懂吗！”凰玖孤看着她，神色竟然如此的无辜，心底横生的怒意蓄势待发。
“恐怕有些事也容不得皇上吧，在众人面前表演脱衣秀，皇上的戏演的可好的很。祖制在前，若是苏雪玥不入宫，皇上何以服重？堵住悠悠之口？”淡淡的嘲讽从唇里溢出。
莹素靥能清楚的看见凰玖孤深邃的瞳仁里闪烁的火焰，他的鼻息狂肆的喷拂在她的面颊上，似乎在警告她的出言不逊。
“莹素靥，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存的是什么心思？”
他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咬牙切般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刻骨的恨意，急于将她吞入果腹般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