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玖孤注视着两人在台下的表情,冷漠的眸子闪过一抹妒火。
莹素靥转过视线,对视上凰玖孤的目光,她抿了抿唇,继续向前走。
就在众人以为她要步上台阶时,她忽然停了下来。
不慌不忙的从兜里掏出了荆条,披在了身上。
负荆请罪?
众人脑海里浮现了这几个字。
“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臣妾。”
凰玖孤俊颜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目光紧紧注视着她。
“皇后究竟犯了什么罪?不妨说出来,让众卿家评判评判。”
“臣妾千不该万不该,在后宫没有做出表率,致使宫妃失和,后宫混乱,请皇上责罚。”说着,她将头紧紧垂下。
凰凤轩站在莹素靥身侧,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不可否认,这个女人确实令他很感兴趣。甚至对她的渴望,超过了对皇权的争夺。
凰玖孤脸色阴霾,某种怒意分明。
“皇后娘娘,恐怕不止如此吧。”苏德怀冷冷看着她,不依不饶。
“皇上,臣弟有要事启奏。”凰凤轩不紧不慢的站出来。
凰玖孤将视线瞥向他,淡淡的话语透着一丝薄凉的气息:“皇弟有事?”
“据臣弟了解,林惠妃一事,确实有隐情。”
“哦?是吗?皇弟似乎也插手了不相关的事情。”
凰玖孤淡淡的语气里透着帝君的威仪,他觑了一眼低垂头的莹素靥,眸光幽遂。
莹素靥脸色有些苍白,不是没有察觉他的注视,她暗暗抓紧了锦袍,暗叹一声凰凤轩不应该在这时候插手。
虽然她曾经为了报复凰玖孤对她的侵犯而故意暧昧的说出凰凤轩的名字,让他们兄弟失和。
可她更不想欠下他的人情。
因为她已经有太多的软肋压在他手上。
“臣弟为皇兄分忧乃是分内之事。此事不仅是国事,更是皇兄的家事,臣弟没理由冷眼旁观。”
他挑衅的迎上凰玖孤的目光,说的理所应当。
凰玖孤脸色凝重,声音多了一丝沙哑,却不容置疑的道:“你说吧。”
莹素靥心里一紧,不知道凰凤轩究竟查到了什么。
“臣弟去过刑部,太医署的人查过林惠妃的尸体,虽然在水里泡了大半夜,可还是有很浓重的酒气,足以说明,当晚,林惠妃喝了酒。由此可以见得,她是不小心滑入湖中,才致使如此大祸。”
“那块玉石又是作何解释?”苏德怀冷冷一笑,对他的解释很不屑:“那晚有很多人都喝了酒,怎么不见别人掉进湖里?由此根据这一点就认定林惠妃是溺水而亡的,未免太牵强了吧。”
凰凤轩唇角微勾,“提到那块玉石,这就要怪苏丞相家奴管教不严了。”
苏德怀一愣,眸光大盛。
“皇兄,臣弟在那玉石上做了多番查证,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原来,那玉石是雪妃娘娘陪嫁的侍女拿的。当晚,那侍女也随行赴宴,那日所经历的一切,那侍女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只是,这宫里的人,都认定是皇后娘娘所为,那侍女吓破了胆才没敢说出来。”
闻言,苏德怀脸色难看,“王爷英明,分析的合情合理,虽然老臣管教家奴不严,致使招了内贼,但仅凭这些就认定林惠妃娘娘是失足落水的,恐怕难以服众吧。”
凰凤轩冷冷一笑:“那苏丞相将罪名推到皇后娘娘身上就可以服众了?”他冷冷一叱。转而看向凰玖孤:“皇兄,此事尚且在不明朗之时便将罪名推到皇后娘娘身上,认定皇后娘娘毒害林惠妃在先,陷害雪妃在后,如此歹毒的居心,难道是我沧澜国臣子所为吗?”
“轩,够了!”
凰玖孤若是再不制止下去,恐怕此事再难平息。
微微侧头,对向台下的刑部侍郎张远:“爱卿的意思呢?”
张元俯下身子:“回禀皇上,凤轩王所言,虽然过激,但却是属实。皇后娘娘确实无罪。”
“如此甚好!”凰玖孤终于如释重负,威严的扫视了一眼大殿:“翌日朕便准备甄弩国议和之事,林惠妃一案就此定案。”
目光再次凌厉的扫过众人,将苏德怀黯然的脸色尽收眼底:“若有人再生事端,休怪朕无情无义。”
“另外,皇后虽与林惠妃一案无关,但对后宫疏于管教,叫朕无法安心处理朝中事物,如今已自请罪,朕暂且不追求。同时,此案牵扯进皇后与雪妃的姐妹关系,所以,朕命皇后陪雪妃归宁,增进姐妹友谊。”
莹素靥从乾清宫里出来的时候,没有一丝脱困的喜悦之感。
“嫂嫂。”
身后,传来凰凤轩的声音。
远远就看见那抹素影,在凉亭中静坐,她眉宇间紧簇着,让他很想上前为她抚平。
“王爷怎么不回府?”
“我以为你会开口说谢我之类的话。”
声音隐隐带着一丝失落,连带着脚步都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