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玖孤傲然倾下身，深幽的眼眸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狭长的黑眸微眯，不经意瞧见她唇角挂起的嘲讽，心中顿生烦闷，单手擒起她的下颚：“为什么要惩罚林惠妃？致使朕的骨肉胎死腹中？！”
莹素靥抬眸，缓缓开口：“不守宫规，对皇后出言不逊，这些理由足够。而且，她事先并没有将怀有龙嗣的事情告知皇上，更是犯了欺君之罪，如此一来，臣妾对她的惩罚并不为过！”
“莹素靥！朕要你说实话！”他进一步逼近，望着她轻蔑的眼神，讥讽的淡笑，以及高傲的姿态，心里的厌恶更胜。
“你是对朕怀恨在心吗？怪朕当年没有彻查清楚，你们莹家还有后人，致使你流落风尘！所以你就故意报复在朕的子嗣上！莹素靥，你说，朕猜的可对？”
面对他的质疑，莹素靥甚至想笑，这天大的罪名就这么给她扣下来，也不担心她是否有这天大的能耐办到？
垂下长睫，她不做解释，她在等待他更加剧烈的落井下石，在这种情况下，她不能贸贸然回击。
“若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这后宫里除了皇后，谁还敢为朕怀有龙嗣！”这句话，分明是他的指控！
据她所知，在她未入宫之前，已经没有一个妃嫔能为他顺利诞下子嗣，怎的，如今她一入了宫，便将后宫里没有一己出的罪名强压在她头上！
他倒是高看得起她！若是她真有这个能耐，她又何尝不想！只是她的报复不会这么低级，他们之间的纠葛，还远不至于从一个妃子算起。
“怎么，被朕说中了，无言以对？”他似乎已经料定了这件事是她所为，不给她机会辩解，不给她申诉，语气中的笃定已然说明了一切。
清澈的眼眸蒙上一层雾气，让凰玖孤一时分辨不出她的真实情绪，酷寒的视线落在莹素靥的脸上，黑眸犀利森冷。
“皇上难道看不出来臣妾这是在争宠吗？”她口不对心的道。
“争宠？”凰玖孤显然没料到答案会是这样，不由一怔。
“臣妾是在争宠。将林惠妃关进清泠苑的确是为了争宠。”
凰玖孤冷哼一声，松开手，冷眼睨她：“你凭什么认为朕会宠你！”
“无论如何臣妾都是皇上的女人。”莹素靥不紧不慢的道，“虽然皇上将大婚那日不是由臣妾侍寝的消息封锁，但实则您是要欲盖弥彰，相信皇上最清楚这宫闱的意义。不然，太后也不会在那么多的皇子之中单单挑选皇上你作为储君人选，而丽太妃和和前太子也在那场宫廷政变中......”
“给朕住嘴！”凰玖孤几乎是咆哮出来，她戳到了他的痛处，这个女人单单挑出他身为帝君，最不愿被人揭开的伤疤......
在太后身边做傀儡的日子的确不好受，这是他人生中最不光彩的事，但为了储君之位，他必须隐忍。
莹素靥微微一笑，“皇上息怒，臣妾也只是在为皇上着想而已。虽然皇上在背地里乐于见到那些妃嫔将臣妾置于无尊的地位，但实则臣妾是不在乎这些的，臣妾只是怕皇上对臣妾的反感如此大，恐怕会将当年莹家一族葬身在泥石洪的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来！灭莹家不成，所以记恨入了宫的皇后，皇上，您说这样的理由说的通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