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考虑到当时的情况,我差点没跪下来抱着当家的大腿叫大爷。
兄弟你简直是来的太及时了啊!人民需要你!社会主义就是需要你这种贯彻落实团结友爱的人!
当然这种话我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毕竟有些脑残。
当家的站的地方是墓壁与上方石壁脱节的地方,如果横着的话,一个位置刚好够一个人站,发现了这点我赶忙朝当家招手,用唇语说到:拉我上去,谢谢。
大家都是经历过训练的人,我想当家听的懂,另外用唇语交流,也是为了防止那下面的怪物会不会突然任督二脉大开听声辩位抓起一块地下的东西扔向我。
当家闻言提着我的肩将我拽了上去,我被石壁上的绿色物体蹭得十分不舒服,好想换衣服……但现在明显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在当家提我到墓顶边缘的那一刻,我双手一撑,赶忙在墓壁顶站稳了脚,重新看向当家,刚才我感觉当家的手有些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并且,陆长生呢?怎么没和当家一起,而当家又是怎么下来的……
这一看,我才发现了不对劲,当家的整个脸都白了,左手腕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形状弯曲着,似乎脸和腿上有些伤,不过墓里太黑,看不清全部……
我打起了一直放在腰上的手电筒,刚刚那怪物追得我太紧,有因为光源太容易让生物辨别方向,尽管那怪物是瞎的,但以防万一,我还是选择把手电筒挂在了腰上,虽说麻烦,但逃命还是要用到,总不能丢了。
在手电的照射下,当家身上的伤口更明显地显露了出来,全身都是血,十分可怖,我赶忙去扶当家,当家却将我的手拍开,淡漠地说:“我和长生走散了。”
我被拍的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当家说了什么,我沉思了一下,才吐出一句:“哦。”
不是我冷淡,而是……实在不知道该表达什么。
毕竟我和陆长生仅仅有几面之交,若说情谊,小时候的那点情谊早就被时间冲淡了。
虽说陆家有“天眼”之称,但陆长生从小就是个体弱的,如果他真的遭遇不幸……我……
我有些烦躁,莫名地郁闷,他遭遇不幸我又能怎样呢?难不成炸了墓给他陪葬?可是如果他真的遭遇不幸,我却也不能心安……
当家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已经摸清门路向我们爬来的怪物,说:“我受了伤,冯家主修的又不是功夫,更何况我们的武器都丢了……”当家顿了一下,说:“我们打不过它。”
我再次愣了神,又瞬间反应过来,沉着脸问到:“怎么办?”
当家比我要懂墓,若他说逃不过此劫,那就是真的死定了。
没想到我们两个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也有一定可能会折在这儿。
我看向当家,当家瞥了我一眼,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慢慢打起了一种奇怪的指法,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半晌,当家抬起头,指了指我背后,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望过去,原来,墓室的外围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搏一把。”当家说,然后转身向悬崖,“不想死在怪物的肚子里,就和我一起跳下去。”
跳下去?
我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深渊,嘴角抽了抽,看向当家,说:“恕我直言,这种找死的作法,我无法……喂!”
还没等我发表完我的言论,当家就拽着我的手跳了下去。
就这么直直的跳了下去。
我憧了,完全没想到当家是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当因为阻力产生的风啪啪地打到我脸上时,我才总算是醒了过来,对着旁边的当家破口大骂:“我*你大爷!你自己找死能不拖上我吗?”
如果还在上面,我还是有信心把那怪物拍到深渊下面来的,我们冯家再不济,也不至于在对自己有利的环境下,还打不过一个长得像树的怪物……
刚才被追那是因为环境对我完全没利。
虽然我对当家的“我们打不过这个怪物”的结论也是信服的,但我就是不甘心,没有尝试哪会知道结果。
当家没有回口,只是脸越来越白,估计是扯到了身上的伤。
我看了看当家,最后叹了口气,说:“……死就死吧。”
觉得自己要死了,我竟然没有一点伤感,奇怪。
并且我总觉得……对当家有一种莫明的信任感。
当家看了我一眼,又撇开脸,淡漠地说:“我们不会死的。”
还没等我回他的话,当家突然抽出一只小刀插入墓壁,我被他一只手吊着,贴着壁往下滑,此举减缓了我们下滑的速度,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家想开了在自救,壁上的铁锈咯得我生疼,我闷哼一声,正准备抗议,但还没等我发出声音,我和当家就扑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原来当家减缓速度是为了我们摔水里不至于因为高度而导致向肉饼碰到铁块摔成肉泥……
可是他怎么知道这里有一条河呢?
来不及多想,我便晕了过去。
昏迷间,我凭仅有的意识支持,被水流卷着走了很长一段路,然后在我要溺亡的时候,我突然被一个人一手拽离了水面,应该是当家,紧接着,我感觉被拖上了一个乱石摊,背后疼得很,应该是衣服被划破了,碎石进了衣服里,我努力想睁开眼睛,但奈何力不从心,半天都没睁开,最后我选择了放弃,反正当家看上去不像是会抛弃伤残队友的人。
我是放弃了,但不代表别人会放弃把我弄醒。
我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为什么我感觉什么东西离我越来越近,并且我明显感觉有一块布蒙在了我嘴上……
我立马强行睁开了眼,当家的脸立马出现在我眼前,他单膝跪在我面前,没有受伤的手正抬起,好像是想放在我胸口。
我费力地坐了起来,对着地面狂吐一阵,擦了擦嘴,问到:“当家……你干嘛?”
没办法,我觉得可能是那条墓底暗流里有什么东西不小心被我吞了,我现在感觉满嗓子都糊的是粘稠的液体。
当家淡漠地看了我一眼,说:“人工呼吸。如果你再不醒来,或者抢救无效的话,我可能会考虑把你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