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青梅闹,竹马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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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酒店大会场内,随处可见衣香鬓影。

“安大少,凌少让你携带女伴去找他。”

门口负责接待的经理说着,安笙清回头瞧身后满脸不耐的李思寂:“听到没,大萌在呢。”

“他的女伴才是重点,我没兴趣知道你是不是来找女人风流的。”

“欸,你把披肩拿下来做什么?披回去。”他硬是将思寂拿下来的披肩盖回去,见她还要扯下来,干脆左臂前环到她右肩,右臂环着她的腰肢,半推着步入了会场。

他身上的檀香味醇厚,带来沉静之感,倒令这翩翩公子形象多了些沉稳感。

“你新女友卖檀木香薰的?”

听这话,小清子故意在她耳边说:“我拿来止心腹痛。”

“我瞧你日子还是很逍遥啊,听说你跟安叔叔吵架时,说了要左拥右抱呢。”

“未婚妻,你吃醋?”

“不,从我答应婚事起,我就当我守活寡了。”

他的呼吸靠得那么近,彼此针锋相对的话却带来寒意。李思寂眼里掠过不易察觉的悲痛,却在他试图吻上自己耳垂时,突然从他怀抱走出去,朝着远处并肩的男女走去。

“司机li!”

“……李子。”

她跑得太快,气势汹汹得好像是要去找凌萌旁边的Y算账似的,安笙清哪里不着急。

听到久违太多年的亲昵称呼,思寂顿在原地。

他8岁时,冲5岁的她说,我想要有一个完全属于我的东西,李子,你这辈子只属于我,好吗?

那是这个称呼最开始的时候,可他们的感情起伏动荡了10几年,她快遗忘,也以为他早就不记得如何唤过她了。

手腕被扣紧,耳畔是他的指责:“你别过去,刘家的人多变态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你这道行能和Y斗吗?”

思寂猛地抬头,瞪他。

凭什么平时就那贵公子的温文尔雅的样子,对着她就是咆哮帝,鄙夷她所有?

“你不懂我,就像我也不懂你一样。”她嫣然一笑,甩开他手臂,恰好刘允焉见到了他们两个,她款款走过去,点头致意:“Y,久仰大名。”

“订婚快乐。”

思寂心下掠过一丝涟漪。订婚宴两个月后才举办,安家和李家联姻消息至今没有对不熟知的世家说过,这女人却是以一种理所当然知道的口吻祝福。

“谢谢。”她得体回敬,仰头看向旁边有些心不在焉的凌萌,“大萌,谈谈?”

和凌萌一同走去会场边的阳台时,思寂回头望了眼,瞧见安笙清跟刘允焉聊得甚欢,她当即回过头来,问旁边静默温和的男子:“难道男人都觉得女人越危险越有魅力?”

凌萌笑:“不知道小清子如何,至少对于我,Y牵扯的是商业利益。”

“刘家,是世家长辈都警告敬而远之的,你们不会不清楚!”

“那些长辈都恨不得从刘家的产业分一杯羹,又想保持距离,又想牟利,世间难得双全法。”

夜色苍茫,连同他说的话,都仿佛染了一丝荒凉。

思寂问:“你就不怕刘家当家把你和刘允焉凑一对?那漆漆,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扯上米小贱?”

“她住在你家吧?”思寂面色凝重起来。

凌萌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将她放在身边,或许是最稳妥的方法。我跟小澈子说你们俩不可能在一起,说是那样说,可如果从漆漆的安全考虑,一起生活或许最好。”

没有直接回答,凌萌眸色愈深,想起白天刘允焉说的话,道:“以诺要回来了。”

“……啊?她不是抛弃你飞奔法国了么?还知道自己是黄种人啊。——等下,她回来你打算怎么办?旧情复燃?”

“这事能现在决定吗?”

“可你总要有个想法。”

“那,应该会。”

他这一回答,李思寂酝酿的话统统憋回肚子了,干瞪眼。

凌萌仍旧是笑,和煦而温柔,跟几个世家气质类似的男子相比,他的并非安笙清的翩然,也不是刘允劭(S)的清雅,却带着令人向往的和暖。

可和暖之人,会让旁观者忍不住为之热泪盈眶。

“算了,最不忍心伤害漆漆的人,就是你了。你的选择,我不好多说。”

思寂转身,想起他21岁满身是血地将漆漆托起来,求自己将她送入医院的样子。眼睛酸疼。

我知道的,那场你不愿意说出口的过去,伤了你的身,她的心。

你护她如命,如此情真,爱情或是亲情,难以定义,却是举世难有。

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一同庇佑她。

似是想起什么,凌萌闭上眼许久,轻如呓语地说:

“以诺,是最懂我的人……”

刘允焉望着他,许久,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温柔道:“我是最希望你好的人。走吧,我帮你引见那个童话电影里的名导。”

凌萌睁眼,眼底深沉如海。

“你不是想让那个婴儿写的童话能拍成电影吗?你想,我帮,不为她。”刘允焉挽着他的手臂,“走吧。”

别人眼中登对的男女再次步入那聚焦无数人视线的地方,眼神有同样的高贵。

“Y,就算她不在我身边,也在我心里。而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她,仅此就好。”

“呵,你只是觉得其他人都没资格插手她的作品而已。”

刘允焉望着天花板的意大利吊灯,绿眼睛有孤寂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