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糜竺正好撩开帐帘进来,刚才的一番话糜竺听见了,心中也说不上什么滋味,见到法正只是苦笑了一声:“孝直也在呀,哎,看来想让少主回心转意却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不过咱们还是应该做好身为臣子的本分——”
法正点了点头,随便应和了几句,有些心不在焉,糜竺也只当是法正劝解刘禅没有效果,心中难过而已,自然也不多说,美国片刻,法正便站起来朝刘禅一拱手,又朝糜竺低声道:“我有些倦了,就先告退了,子仲在于少主聊聊吧。”
随后法正离开了,且不说糜竺又是良心苦口的劝解刘禅,却说此时的诸葛亮,回到大帐一口气上不来,便已经栽倒在榻上,虽然救回了刘禅,但是事情好像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刘禅根本就扶不起来,这个事情几乎让诸葛亮心灰意冷,但是却又如何放得下争夺天下的雄心,叹了口气,只是呆呆的躺着,感觉自己很是无力。
再说到了中午,黄月英端着饭菜进来,见到诸葛亮躺在榻上,少有的有些邋遢,这诸葛亮平素最是注重仪表,不想今日这般,那一定是遇到了很是烦心的问题,轻轻地坐在诸葛亮身边,这才柔声道:“夫君何故烦忧?”
见到妻子,诸葛亮心情也不能转好,只是摇了摇头,不由得咳嗽起来,随着黄月英给他捶背,这才好了一些:“还能为什么,还不是这位少主,竟忽然放着益州的基业不要,放着父仇不报,却想做个逍遥王爷,真是——哎——”
呆了一呆,黄月英闻言也只有苦笑,少主不上进那有什么办法,不过却是宽慰诸葛亮:“夫君何必烦忧,少主年幼,暂且可以不去管他,不如夫君组建一个尚书令,一切大事先是于众人商量明白,在拿来让少主签发下去,少主虽然懦弱,但是好处是听话,自然不会和夫君起意见,等益州稳固下来,在等少主年纪大了,也许就会有些好转,到时候说不定少主也能撑起这一片基业了。”
叹了口气,诸葛亮也只有无奈的点了点头:“也只有这样了,这尚书令的入阁人选却还需要好生斟酌一下,子仲那是必须入阁的,他对主公忠诚,而且足智多谋,不过孝直这个人却需要小心一些,此人心术不正,至于——”
其实说到此处,诸葛亮是打算架空了刘禅,一切都是他说了算,这和演义上曹操狭天子以令诸侯差不多,不过诸葛亮只是做的更稳妥,别人都认为他是为了益州基业,当然诸葛亮也的确是真的为了益州的基业,不过不是为了别人,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自己的才华有个施展的地方,而其实刘禅这样却正好有自己施展的地方。
连续几天过去,诸葛亮已经开始安排大军启行的事宜,自从刘禅回到了蜀军大营,蜀军的确是稳定了许多,兵卒们没有在牢骚满腹,做事情也有了一点激情,不在那样死气沉沉的,这的确是让诸葛亮放心了一些。
再说没过几天,刘岩却坐着马车来了,而随着刘岩的到来,新军却是士气大振,本来龟缩在成都的马超,也派出一队千人的骑兵,加上张辽出动的两千骑兵,合计典韦的三千近卫营,这两日对蜀军的袭扰也加重了,新军好像也忙着在备战,显然不能是刘岩来了有人能主持大局,新军也就士气大旺,眼看着成都又将是风雨飘摇,一场更大的风雨也许就要很快到来了。
但是事情的发生总是出人意料,不管是诸葛亮的料敌先机,还是刘岩的洞察世情,凡是当局者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诸葛亮全心全意的准备的南下的时候,却在这一天,一个送饭的提着食盒拿着诸葛亮的手令进了刘禅的大帐,这两日刘禅也很憋屈,和诸葛亮有些疏远,因为诸葛亮组建尚书令的事情,刘禅虽然不愿意掺和进争权之中,但是不代表愿意被人当做傀儡,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也觉得窝囊。
再说见到送饭的进来,刘禅也没有什么心情,只是随便挥了挥手:“把饭菜放下你随便放下就出去吧。”
说着,自然不会再一个下人身上浪费精神,哪知道就在此时,那下人却是低声道:“少主,是法大人让我来的——”
刘禅一呆,不由得朝送饭的望去,眼中现出一丝惊喜,不由得咽了口吐沫,压低声音:“怎么才来,我还以为法大人没消息了,快说说,打算怎么让我出去,再待下去我快受不了了——”
那下人哈了哈腰,只是将食盒打开,食盒是木头做的,因为要盛饭菜,所以里面很深,放上篦子便能分作几层,将篦子取出来,倒是可以藏个小孩子,正好刘禅不过八岁,却是可以藏得下去,不过里面可不算干净,看的刘禅只是皱眉不已:“这个实在也太脏了,这让我——”
下人只是陪着笑不敢说话,倒是刘禅自己苦笑了一声:“看来也没有办法了,要是真的跟着去了南方,那时候战败之后可没有现在的待遇,多半是必死无疑,这小命和一点脏相比,还是小命重要,那我就进去了,一切就麻烦你了。”
随即便径自钻进了食盒,也顾不得脏不脏,只等盖上食盒,刘禅也不敢出声,只是支楞着耳朵倾听者,再说下人脸色恢复了平静,单手跨起食盒,幸好长期做饭,这胳膊很有力,便带着食盒出去了,只是亲兵也没有想到,刘禅会蜷曲在一个小小的食盒里,自然也不曾注意,那送饭的自然有转去了法正那里,而法正早已经准备好了,随即便接了刘禅,领着几个心腹之人除了蜀军大营,绕了一圈之后,便已经朝成都方向而去。
在说到了成都,法正被放进城,也不怕他们几个出问题,这消息立刻报给了刘岩,听说法正将刘禅又给送回来了,刘岩先是一呆,随后不由得大喜,这样就太好了,如此一来就不用在打仗了,当下传令:“请法大人和刘禅进来。”
片刻之后,刘禅和法正蒋琬就被带了进来,这蒋琬也是这次的合谋者,此刻见到刘岩,却不敢自持身份,只是法正与蒋琬跪倒在地,高声道:“罪臣参见大王——”
“何罪之有,还请快起来,来人呐,给两位大人看座。”刘岩哈哈大笑,亲自上前扶起二人,也算是给二人吃了定心丸,其实刘岩真的有些讨厌他们,但是却又爱惜她们的才能,这两人计谋无数,更是治理天下的一把手,如果放着这二人不用却是有些可惜,刘岩还打算让二人好好地为自己卖力呢,而自己也不怕他们在变节,因为以后不会再有机会掌握军权,而且从政也不会再有一个人说了算的事情。
一番安抚之言,有法正出任益州巡检衙门的督台,只比李恢这益州牧地半个格,至于蒋琬则就任荆州学政司四品官职,蒋琬也比较满意,至此便称臣,纳入了新军体系,而法正与蒋琬的加入,却让原本的巴蜀关于阿体系发生了改变,从原来的不反对变成了支持,因为法正和蒋琬都是出自世家,这却是想不到的。
安抚完了法正蒋琬,刘岩有打量着年幼的刘禅,这是刘岩第一次见到刘禅,对于历史上有名的刘后主,刘岩并没有好印象,印象中这孩子怯懦,而且颇不成器,所谓扶不起的阿斗便是如此,几乎是不成器的典范,不过今日一见,其实刘禅还是挺聪慧的,看上去眼睛滴溜溜的转悠,却是着实的不傻,刘岩嘿了一声:“你就是刘禅?”
刘禅应了一声,只是双手一拱恭声道:“正是刘禅,参见汉王,适才汉王说些军国大事,刘禅不敢打扰,便不曾见礼,还请汉王见谅。”
不想刘禅竟然如此知礼,倒是出乎刘岩的意料,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倒像个小大人,说话不卑不亢,有礼有节,谁说刘禅怯懦了,看来还真的不能尽信历史,倒是感觉有意思,只是笑道:“可怜你刚刚逃回去就被法大人给抓了回来,心中不会憎恨法大人吧。”
“汉王错了,我与法大人只是相互帮助,法大人将我带回来给汉王,可以让汉王减少对益州的难度,可以让汉王少死很多将士,汉王必定欣赏法大人,只是我也是自己愿意回来的,其一,母亲还在这里,其二,我知道无论怎么坚持,早晚还是要败在汉王手上,与其将来害苦了百姓,还不如如今投降,换一个好前程,马将军说我投降汉王就封我一个忠义王,世代授勋不知是真是假?”刘禅并不迟疑,只是朝刘岩恭谨的道,说话条理清楚,让刘岩也是啧啧称奇。
上下打量着刘禅,这哪里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果然不愧是刘备的种,有刘备那种心机,可惜看来并不喜欢争权夺利,心中不由得喜爱,只是呵呵的笑道:“那是我说的话,自然说话算数,不过虽然可以世代授勋,但是却不可以参加政务,家中老幼皆不可从政,更不能与官员结党,不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