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这话，小杰哥的眼神箭一般地戳向宋攸然。
宋攸然自觉承受不住，侧过脸，弱弱地道，“我说错什么了？”
小杰哥狠狠剜她一眼，怒道，“最毒还真是妇人心！”
宋攸然失笑，反诘道，“喂，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乱说个屁啊！”
小杰哥不服气，顶将道，“对，我是不知道！但我有眼睛，我看得见！”
周娜娜已经走回来，摇头道，“我劝不动他。”
她摸出手机打电话给许浩南。
不知道那头的许浩南说了些什么，周娜娜的脸色变了一变。她淡淡地哦了一声，收了线。
宋攸然忍不住，说道，“浩南是不是马上就过来？”
周娜娜凉凉地扫她一眼，“你不是应该关心江医生怎么还没到吗？”
宋攸然被噎了一下。
明明……她没有做错什么……但每个人都觉得她错了……
她转而憎恨起沈航来，就是他，每夜到酒吧来，一副受情重创的可怜模样，成功博得所有人同情。
连周娜娜也不肯站在她这边。
“那也就是一个巧合，你犯得着真计较吗？”
“怎么会那么巧？”
“许多时候不能只相信眼睛看到的，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事实！”
宋攸然哧一声笑出来，“你以为TVB拍电视剧啊！眼睛看到的不是事实，那什么才是事实？”
周娜娜十分鄙视地道，“你这胆小鬼！”
这话重重地砸在宋攸然心上，令她一时半会抖不过气来。
她不肯承认。
但事实上，是的，她就是个胆小鬼。
天知道她有多羡慕周娜娜。
一次次受伤，也不计较。
她不行。
她只恨自己的外壳还不够坚硬。
容郡终于来到。
周娜娜就坐在宋攸然身际，轻轻松口气，“好了，如你所愿……”
宋攸然做声不得。
“浩南说，今天是沈航母亲的忌日。他的车子晚点，不能及时赶回绿城……”周娜娜轻轻叹息一声，“我猜是他给表姐打的电话……这人……真讨厌……”
宋攸然执着杯子的手轻轻颤抖一下。
他母亲的忌日……
他极少提到他的母亲。
但她知道，那是他的痛处。
他的软肋。
她轻轻抬起头来，在酒吧的微光中看向他所在的地方。
容郡在他对面坐下，然后，温柔且有力地握住了他执杯的手。
她的心轻轻被牵动了。
她从来就没有……为他做过些什么……哪怕仅仅只是，他不开心时的安慰。
他不够爱她，那也是应该的。
她顾自淡淡地笑了笑，收回目光。
看看时间，江伟宁就快到了。
爹爹和母亲对他很是满意，他们似乎达成了共识，沈航那样的男人，并不适合他们的女儿。
倒是像江伟宁的，看上去就很安全可靠，母亲每次看他的目光十足就像在看未来女婿。
态度太谄媚了，连宋攸然也自觉难以忍受。
跟江伟宁报怨，江伟宁笑得十分开心，“太荣幸了。”
他的心意并未明白道出，但一举一动，都在十分温和且明白地告诉她，宋攸然，我对你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