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铭扬听到这句话,傻了一般,难以置信的看着孟少霆,孟少霆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而后就跟着护士一起走了进去。
安静的病房沉闷的可怕,两人男人面色各异,不过目光都落在躺在病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女子身上,祁铭扬胡子拉碴,显然好几天都没有打理过了,身上的衬衣因为刚刚出了一身的汗,甚至散发着一股酸涩的味道。
“你们究竟怎么了?”看了他很久,孟少霆实在是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事能够把他搞成这个样子,这个优雅甚至还有些洁癖的男人居然也会有这个模样,简直是惨不忍睹。
祁铭扬抬起头扫了他一眼,眼角的苦涩还没散去,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现在什么也不想说,只想安静的守在她身边。
孟少霆也看出他不想说话,叹了口气,“我去出抽根烟。”
他离开之后,病房里就只剩下两个人了,祁铭扬慢慢的走过去,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床边,握住她冰冷的手,“漫,你说我该怎么办……”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迷失在她的世界中,找不到出路。
秦昊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房里的人,纠结的脸上出现一抹难以忽略的愧疚,为什么每次在他们就要靠近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些意外,阻挡他们。
看了不知道多久,决然的转过身,拳头紧握,发出吱吱的响声,他刚刚从沐云的病房里出来,沐云没事,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可是她的孩子却没有了,这让他怎么和她交代,沐云以后该怎么办?
仿佛有一张网,从天而降,将他牢牢的困在其中,任由他如何挣扎也是无济于事,甚至还越来越紧,最终让他窒息而亡。
听到风声感到的舒战一来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焦急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轻轻的叹了口气,秦昊也看到他了,对着他苦涩一笑,动了动嘴唇,想说的话最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面。
“我进去看看。”他听说过几天那个男人要来,他一心准备着应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JAKE跟在舒战后面,他没有跟着舒战进去,冷漠的目光落在秦昊身上,散发着丝丝寒光,“你觉得这件事情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
到现在为止,恐怕也他还能保持理智,从出事到现在,他已经了解了大概,只是这些自诩聪明的男人却一个个发傻了一样。
秦昊愕然的抬起头,痛苦的神色在脸上弥漫,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去警察局调出了那条街上的视频,那辆车是超速行驶,可是中午的时候车流密集,根本就不可能超速行驶,就连按照平时的车速都不可能。”
“你是说?”秦昊脸上露出一丝迷惑,头脑开始快速的运转,阴沉的盯着前方。
“他说的没错,这次的事情绝对不是意外。”孟少霆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两人扭过头就看到他似乎踏着寒气而来,紧绷的脸上带着肃杀,薄凉而可怖。
“刚刚我打电话问了,那辆车根本就是有意停在那里的。”
“可是他怎么知道他们在那里,沐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秦昊蹙眉,今天沐云找他出来完全是意料之外,根本不是视线预计好的。
“如果针对的人不是秦沐云呢?”孟少霆冷冷一笑,眼底深处闪烁着嗜血的杀意,薄唇轻启,霸气侧漏。
“不是沐云?”秦昊眸子瞬间放大,难道?
JAKE赞同的点点头,“这段时间虽然他们都很安分,但是严正军的动作一直都没停过,他们没动,不代表他也没动。”
“严正军。”咬牙切齿的话从秦昊口中说出,双眼通红,迸射出一抹杀意,“JAKE,七爷就要来了,你和舒伯伯会T市准备准备,毕竟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别被他们弄得被动了。”
“这个老爷早就想到了,我们的人已经布置妥当,不管他七爷是什么人物,在这里,还轮不到他猖狂。”
病房里,舒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温馨的场景,祁铭扬握着自己女儿的手,在她耳边轻声低语,而自己的女儿此刻正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
这一瞬间,他似乎回到了二十几年前,自己也是这样守在床边,可是躺在床上的人却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伯父。”祁铭扬扭过头,松开舒漫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
“小漫怎么样了?”压低的声音带着丝丝的颤抖,坐在床边,慈祥的看着她。
“身子没什么,只是孩子没了。”一提到孩子,祁铭扬的心狠狠的抽痛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居然就这样没有了,她醒了他该怎么告诉她。
“身子没事就好,你们还年轻,孩子可以再要。”舒战淡淡一笑,伸出粗糙的手在她脸上细细的抚摸,脸上的皱纹显得更加的深刻,扭过头,“小漫我就交给你了,我马上要回T市。”
“回T市?”什么事这么急,让他这么着急的要回去。
“嗯,他要来了,我必须回去准备一下。”舒战放开舒漫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当年在强健的体魄也终究经过不时间的摧残,年过半百,脸上爬满了沧桑的痕迹。
祁铭扬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只是没想到回来的这么快,看了看依旧沉睡的女子,心中木木的痛,“伯父,路上小心。”
“我知道了,好好照顾小漫,如果再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舒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过这眼神中没有丝毫责怪的一丝,反而还带着丝丝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