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吸了妖王的真力？那是奇猊！”楚墨殇吼了出来。
“是。”
凤芷楼沮丧地点点头，她哪里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早知道，她干脆做一回恶人，找个十重天修为的武者杀了好了，虽说，她的心是这么想的，可最终，还是不可能实现，她不会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芷楼？”
楚墨殇气恼地站了起来，在房间来回走了好几步，他说他的真力可以，却没说妖王的也可以，这个傻丫头一定是太着急了，才动了这个念头，妖王的真力岂能是什么人都能吸收的，可会要了人命。
人是人，妖兽是妖兽，岂能混为一谈？
“怎么办啊？我不想死，也不想离开你，可就算不想，也得接受，我是医生，知道不用五年的时候，我就不在这个人世了，如果可以……我是说，如果真的可能，你……”
凤芷楼抿了一下嘴巴，声音更加悲伤地说：“殇，芷楼命薄，不能和你白头偕老，如果你能忘记我，就忘记我吧，这天下的女子很多，不出几个月，你就会……”
“不会！”
楚墨殇冷声地打断了凤芷楼的架设，眼眸已经血红了，别说几个月，就算几年，几万年，他也不可能喜欢上其他的女子，夺命崖下的小丫头死了，他的心也会随之空了。
俊朗的眸子中血红越发浓烈，他慢俯下身，用无比阴冷的声音说。
“现在妖王的真力强盛，才会压制你的魔性，假如你的魔性大增，不但反过来压制了妖王的力量，还可能将妖王的真力驱散，那就不必死了。”
什么？楚墨殇这是什么意思？魔心大增，那不是说，凤七小姐要成为和殷瑶一样的疯子女魔头了。
“殇？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芷楼想得到楚墨殇的解释，他真的希望是那样的？
“我宁愿你成魔，也不会让你死去！”楚墨殇羞恼地大声说，对，这就是他的决定，只要她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殇？”芷楼愣住了。
“你继续学《乾坤破》，将所有的功法都学会。”坚定的声音从眼前英俊的男子口中发出，好像是一种命令，不容置疑。
疯了，凤芷楼因为学了《乾坤破》，中了魔根，已经追悔莫及了，他竟然让她继续学下去？
“我不学，我不想成为第二个殷瑶，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不放过。”凤芷楼摇着头，想着殷瑶孤单地留在死亡沼泽，一直等待着死亡，那种可怕，真还不如死在楚墨殇的怀中，至少最后一刻是温暖的。
“你必须学！”
楚墨殇握住了芷楼的手，眸光犀利地望着她。
凤七小姐本性更加纯善，心胸宽广，不似殷瑶那般会因爱生恨，芷楼甚至因为自己要死了，让楚墨殇去爱慕其他女子，减少伤痛，就凭这点，她就和殷瑶不一样。
“我会迷失自己，终究有一天连你也不认识了。”凤芷楼不肯接受这个建议，自从知道那本秘籍，自己驾驭不了之后，她几乎不敢拿出来翻看了。
“可你还活着，我还能看到你，这就是我想要的，凤芷楼，你的身体流着盘古后人的血，也许你会和殷瑶不同。”楚墨殇将芷楼抱住，轻叹了一声，他哪里愿她成魔，可不成魔，就是死，这条路，就算是黑的，也得走下去。
“我，我不……”
芷楼一把推开了楚墨殇，这个风险实在太大了，就算是盘古的后人，也不能冒这个险，殷瑶杀了圣地那么多无辜的性命，凤七小姐就算杀了一个，也一辈子不能原谅自己。
泪水顺着芷楼的面颊流淌下来，她只能和楚墨殇说一声对不起。
“为了龙儿！”楚墨殇终于抛出了让芷楼最难受的底牌，肚子里正在发育的小龙子，如果她不幸提前死去了，这个龙子必然胎死腹中。
楚墨殇抓住了芷楼的小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柔声地说。
“他是无辜的。”
“殇……”
凤芷楼垂下眼眸，看向了覆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手，他一定很爱这个孩子，期待他的出生，芷楼怎么忍心，就这么带着孩子离去。
芷楼的底气越来越不足，知道继续修炼《乾坤破》是自己唯一的出路，猛然之间她抬起头，看向了楚墨殇，凤七小姐当真可以自私一次吗？为了这个男人和孩子。
“我成魔之后，你记得一定要远离我……不要为我做任何事儿，就当不认识我。”
楚墨殇面对芷楼这样的话，沉默了许久，最终点点头。
“我答应你。”
“记住你的话，别让伤了你，我会继续修炼《乾坤破》。”
凤芷楼打开了圣地冥戒，将两本书一直隐藏着的书拿了出来，一本《乾坤破》，一本《药王神墓》，当时她得到这两样东西的时候是多么开心，以为和医书放在一起的秘籍，一定有益无害，哪里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的。
“你说，为什么殷瑶要将这两本书放在一起？”凤芷楼突然疑虑地问了一句，一本是成魔的，一本是治病的。
“殷瑶是圣地医师，也许她不想精湛的医术失传吧。”楚墨殇猜测着。
“不是，一定不是因为这个。”
凤芷楼紧握着两本书，既然这魔族秘籍带给殷瑶那么多痛苦，按照常理，她一定会将书毁掉，为何还要找有缘人来找到它，还和医书放在一起，两者根本就是毫无关系的两个极端。
这本医书凤芷楼也没来得及看完，此时想想其中一定有因由。
“殷瑶想告诉找到她的人，这本魔族秘籍……”芷楼有些不确定。
“你想说明什么？”楚墨殇皱起了眉头，虽然他知道芷楼一向人心鬼大，可这次一定是多心了。
“她想要我成为医圣，还是魔鬼？”
凤芷楼寻思着，突然之间，她睁大了眼睛，看向了楚墨殇，大声说：“这般医书有解除魔性的方法，所以她没将《乾坤破》毁掉，认定它是一本好书。”
“但为什么殷瑶没将自己的魔性解除？而是死在了死亡沼泽？”楚墨殇质问芷楼，任何推测都是要有根据的，也许只是殷瑶不舍得毁掉秘籍而已。
“我一定会找出其中的原因的。”凤芷楼坚持自己的看法，《乾坤破》要继续修炼，但《药王神墓》也要学习，直到她参透其中的玄机。
楚墨殇知道芷楼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只要她答应了继续修炼，他也就放心了。
所说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可另一层担忧也升了起来，楚墨殇无法想象，芷楼成魔之后的境况，她虽然活着，却会不会和死了一般无二，至少那个纯美的女孩儿有可能一去不复反了。
轻轻地握住芷楼的手，他眉宇再次紧锁。
要她，只想她是现在的样子。
“你在担心吗？”凤芷楼望着楚墨殇，他有心事。
“没有，我们一会儿东升去疆域。”楚墨殇移开了目光，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