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你们调集所有使者和武者,给我消灭殇,他失去了龙鳞,你们想杀了他,只是时间的问题,耗光他的精力,他就是个会修炼的常人而已。”
“这个?”白圣煞有些为难,谁都可以杀,只是这个人……不能杀。
“你们敢违抗圣地令?”涅容止羞恼不堪,想不到黑白圣煞敢抗令?
“我们不敢。”
“那还愣着做什么,马上按照指令行事,不然倒霉的就是你们!”
涅容止将圣地令扔给了黑圣煞,黑圣煞无奈,看了白圣煞一样,只好奉命行事了。
“殇,对不住了!”
黑白圣煞举起圣地令,使者和武者聚集,齐齐向楚墨殇扑来。
轰!
轰隆隆!
恐怖的巨响传来,夜明珠当空摇曳,纷纷坠落,大片的烟尘在樱草坪上升腾而起,草屑翻飞,成千上万的身穿着盔甲,手持重弩的圣地使者,武者,一批批地冲了上来,踏着残破的草坪。
杀吗?
每一个都是圣地的精英,他们是被逼无奈才冲上来,圣地令让他们抵死相拼,却心存痛楚。
楚墨殇无法痛下杀手,这都是自己的人,都是他的子民,凤芷楼当初为何冲出樱草坪,还不是不忍心对自己人下手。
不断地格挡,不断的躲避,他的力量在渐渐消耗,随风飘荡着,心中那股强烈的愤怒,和对止的痛恨,成为他唯一的执念。
不能化作巨龙横扫乾坤,他面临的也只有死亡。
圣地令是无情的,不带一点感情色彩,楚墨殇渐渐处于劣势,白圣煞飞扑上来,一刀砍在殇身边的草地上,压低了声音道。
“龙帝快跑,虽然有令,可我不能杀你。”
“我跑了,你就是违抗了圣地令,你和黑圣煞都会死的。”楚墨殇凝视着白圣煞,他感谢他们的宽容,可惜今日今日必须有人血溅樱草坪了。
“龙帝……”白圣煞眼含热泪,真的下不去手,这可是他们崇敬的龙帝啊。
“我不会杀你,但你一定要杀了我,芷楼已死……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楚墨殇放弃了反抗,今日若注定一死,就让他死得干净,莫要伤害圣地的一分一毫。
“芷楼,我来了。”殇悲切地喊了出来。
“龙后?”
白圣煞没明白龙帝的话,龙后不是在身后吗?迟疑之间,身边一把雪亮的神器劈来。
“你们不舍得下手,我来!”
止奋力冲了出来,一剑猛劈下来。
白圣煞大呼,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剑锋落在了楚墨殇的眉心之间,身体就被劈成两半,突然一个让全场都震惊的事实发生了,剑锋落下的地方,没有鲜血,没有尸体,只是一缕紫色的轻烟。
涅容止的刀将草地劈开一个深深的大坑,泥土和草屑纷飞啊,可想而知,他多么希望楚墨殇死,可惜,这刀砍下去了,却没人啊,连个断手断腿断脑袋断脚趾都没有,更别说楚墨殇这么一个身材伟岸,大个头的男人了。
怎么没人?
啊啊啊!涅容止要疯了?
这不是开玩笑吗?殇没了脊背上的三片金鳞,不可能变化成龙飞走的,更加不可能遁地?
遁地?
这个念头一出,涅容止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直接趴在了地上,抓住宝剑一顿狂刨啊。
“殇,你给我出来,出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可涅容止挖了足足有三丈多深,累得汗流浃背,也没发现什么地洞,可以容纳下楚墨殇那么大的身躯,草坪的下面,泥土很硬,不像被人钻过的痕迹。
无疑,楚墨殇没有遁地。
“啊!他人呢?人呢?”
涅容止一把将宝剑扔了出去,哇哇大叫了起来,几乎要哭了,怎么可能,他眼看就要将殇灭了,他就这么消失了。
多好的一个机会啊,杀了他多少年了,最终还是失败了,涅容止就差撞墙了,这算什么啊?
手持宝剑的白圣煞也傻眼了,龙帝人哪里去了,刚才明明就在眼前的,他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止的宝剑落下来,可奇迹就这么发生了,好端端的一人化作轻烟没了?
龙帝修炼的这是什么真气,看起来又不像啊,莫非是法术?似乎龙族除了本身的能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法术啊?
难道是龙神在帮助殇?白圣煞只能这么解释了。
“龙帝哪里去了?”黑圣煞只觉得自己一眨吧眼睛,龙帝就没了,好像变戏法一样。
“我哪里知道,就这么没了。”
白圣煞松了一口气,不管龙帝去了哪里,离开了就好,希望他能卷土重来,重新站在樱草坪上。
樱草坪,傻眼的又岂是白圣煞一个人?全场都哑然,一个个手持着兵器,不知道该挥向哪里了,都好像石化了一般,僵持在哪里?
龙父的血止住了,却仍旧气息微弱,他吃力地伸出手。
“殇,殇呢?”
“殇走了……”南壁长老低声说。
“走了……好……”
一声叹息直呼,龙父失去了知觉。
雪笙呆呆地站在原地,双腿都在发抖,这个情景如此熟悉,就好像她六年前一样,突然间不见,又突然出现。
殇就这样在圣地消失了,涅容止气得暴跳如雷,加派人手将圣地,圣地之外的所有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殇的影子,殇真的好像在这个世界里消失了。
墨兽森林里,又是一个没有光亮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乌漆麻黑的,竟得连个兽都不叫了。
小虫子不得不抓来了几只魔虫照亮,一个多月来,他将魔兽森林的附近摸得透透的,知道什么虫子会发光,什么虫子有剧毒,还有什么虫子可以玩乐,除了这些照亮的虫子,小虫子还捉了两只甲虫,当小宠物养了起来,这甲虫心情好的时候,可以伸出一百个翅膀来,只可惜,只能爬不能飞。
闲得无聊的时候,小虫子就找它们说说话。
“我也叫小虫子,我们都是一家人。”他嘿嘿地笑着。
吃了两个果子,实在无聊,他又拿出了那本书,现在已经看了第二遍了,里面什么图形,什么姿势,连手指姿态都能背下来了,可是还没见到爹。
“我想,爹一定是忘记我了。”
他崛起了嘴巴,闭上了眼睛,模仿着秘籍里的姿势,双掌齐齐打出,掌风之中带着强劲的红色真气。
一个多月的修炼,已经让他融会贯通地掌握了秘籍的精要,动作也越发的熟练,不过他没成魔,也许因为小虫子还是个孩子,他的心境中有太多的单纯和幼稚,才会将这本书驾驭得如此轻松。
“什么书,一点都不难吗?怎么可能带我去见爹?”小虫子很骄傲,若娘再给他十本,他也能轻松地学会。
渐渐凝聚真气,运力在手掌上,小虫子的嘴里念念有词,念的不是心法,也不是秘籍,而是另一套他自认具有无穷动力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