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父亲的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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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突遭变故

父亲的童年,伴随着压抑和孤独慢慢度过,其实父亲天分极高,童年的压抑将父亲性格中活泼的部分隐藏了,而到了父亲的青年时期,他的天赋和活泼的本性从压抑中挣脱了出来。父亲喜欢油画、摄影、拉二胡、吹口琴,喜欢收集、养花、种菜,并且厨艺还不错,甚至还代表县里参加游戏比赛。父亲读书很刻苦,工作很认真,母亲后来总抱怨说父亲那时候为了考试每天晚上在办公室读书到深夜,父亲就是这么一个喜欢新鲜事物,有自己人生规划的人,父亲身上有着一种冒险精神,这也遗传到了我的身上。

日子就这样在平淡无奇中安稳的过着,不久又有了我,虽然父亲仍然会在意自己太瘦,太黑,在意别人看他的眼神,但这时的父亲是年轻有朝气的。

灾祸总是突然而至,奶奶有慢性肾炎,一直不见好,后来开始表现得精神不济、爱唠叨,而爷爷的个性如此,不懂得体贴安慰,那时候谁也不知道奶奶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有一天,奶奶终于不再留恋尘世的一切,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父亲是第一个发现奶奶的人,我无法想象当时的情景,也从未问过父亲,对于奶奶的死,我到现在仍有记忆,我记得被父亲抱起来站在奶奶的床前,全家人围站在奶奶身边。

经过这件事后不久我们一家人便分开了,爷爷重新组建了家庭,表弟家留在了沧源,而我们一家则搬到了市区。我那时太小,对于奶奶的死并没有伤心难过,也不明白这件事情所触发的其他一系列事情,我的童年在无忧无虑的美好中晃荡着。

后来父亲生病的这段时间里,出现过幻觉,他说看到了奶奶,听到奶奶在和她说话,母亲很害怕,可我想,父亲是想奶奶了。人在最害怕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妈妈的怀抱,只要躲进了妈妈的怀里,不论外面狂风大作或是电闪雷鸣,都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父亲最近总提起奶奶,他手术做完后在最艰难的恢复期里曾和母亲说,说他不能走奶奶的老路。奶奶在父亲心里,也许是一个魔怔,在父亲的梦里,奶奶许是不远不近的背影,影影绰绰走在前面,伸手想拉住她,但是总也够不到,终于拉住了她的肩膀,可转头回来却没有了脸,惊出一身冷汗。

我最近总在想,父亲和奶奶既相同又不同,相同的是,命运在他们都不到六十岁时就急急的想要夺去他们的性命,不同的是,奶奶厌倦了,服从了,而父亲一直在抗争,他很害怕,可是不愿意轻易服从,尘世还有很多很多的留恋,他的梦想还没有实现,他的心愿也还没有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