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保护一个美女?”这么好的事,项临倒是没料到。
“嗯哼!非常美的美女,我们既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彭大先生看了看项临手中的计算机,“又给你一个亲近美女的机会,你小子,碰到天上掉馅饼了,你真是走了****运啊,唉——还是年轻好啊,我就没有这样的机会。”
彭大先生唉声叹气,脸上却带着讥讽的笑意,虚伪之极。
“碰到天上掉馅饼,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砸到脑袋,被砸死;另外一种是砸在脚边,溅一身灰,两种结果似乎都不太好。”项临眼睛转了转说。
“被馅饼砸死,总比饿死和笨死要好。”彭大先生淡淡地说。
“——这么说,这么好的事,我要不答应是不识时务了?”项临说。
“有一点。”彭大先生往后仰了仰,又吐出一口烟。
“那我可以拒绝吗?”项临问。
“可以。”彭大先生又吐出一口烟。
“我拒绝。”项临斩钉截铁地说。
这台超导量子计算机和美女虽然好,但总没有命好,任何项临自己不能掌控的事情,在他看来,都是性命攸关的事。
毫无疑问,今晚绑架自己的,是一帮极其危险的人,不管他们是什么意图,躲开他们总是明智的。
“——”彭大先生楞了一下,随即说:“没问题,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把这台计算机的眼镜重新戴上,计算机里有一封给你的邮件,你刚才退出来匆忙,估计没来得及看,你看了之后,如果再拒绝,我们二话不说,马上放你走。”
“好。”项临马上重新戴上了眼镜,语音助手刚出声,项临就说:“给我打开邮件。”
然后,项临就一直戴着眼镜一动不动坐在那里,慢慢地,项临脸上的表情开始出现变化,接着项临的胸口开始起伏,一直持续了有10分钟左右的样子,项临才慢慢摘下眼镜。
摘下眼镜的项临脸色煞白,沉默了一会,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冷冷地看了彭大先生一眼,问:“这个视频,你们是怎么得到的。”
“我们有我们的渠道。”彭大先生这次也很严肃,再也不嬉皮笑脸了,“你好像还有一个名字,叫龙零是吧?”
“——”项临没有回答彭大先生的话,这帮人知道这些,已经不奇怪了,项临沉默了一会,问:“这个计算机,可以帮到我是吧?”
“可以。”彭大先生说话突然变得干脆利落。
“我同意了!我接受你们的礼物。”项临缓缓地语气坚定地说:“你们要我保护的女子,是谁?在哪?”
“是谁我们不能告诉你,我们也不知道在哪,所以,我们请你做的事,还包括找到她,然后保护她。”彭大先生说。
“你们让我保护一个人,却不告诉我是谁?还不知道在哪?”项临愣了一下,觉得这事有点意思。
“正是。”彭大先生说。
“没有更多的信息要告诉我了?”项临又问。
“没有,如果有必要,以后我们会跟你联系,你现在可以带着这个计算机,下车了。”彭大先生说。
项临感觉货车似乎慢慢停了下来,这一趟,车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接着,车门就打开了。
“请吧。”提桌子的那个男人,做了一个请项临下车的手势,角落里的上官先生,还是眼睛看着鼻子,仿佛已经入定。
“我不能保证完成你们交代的事。”临下车时,项临回头说。
“你尽力就好。”没想到彭大先生这么好说话,项临还以为他很难缠。
项临一下车就呆在了那里,他下车的地方,正是黎民百姓集团所在地,就是项临一直打工的地方,项临就住在黎民百姓大厦的工地上。
项临本来想晚上跟何晏聚一下,就打车回工地住的,这下省掉打车费了。
这也说明,这帮人对项临的行踪了如指掌,他们是特意把项临送回来的。
项临下车后,那辆打劫的货车迅速离开了,项临没有去追,打车跟踪一辆车目标太大,很容易被发现,要是一粒纽扣,就没那么容易发现了。
刚才项临上车时,就把袖口的一粒小小的纽扣悄悄拽了下来,纽扣顺着裤子悄无声息地滑到了货车厢的一角。
项临赶紧打开手机,刚才上车时,手机被他们收走了,下车的时候才还给了项临。
打开手机,项临赶紧打开GPS定位系统,那粒纽扣就是一个追踪器。
项临看了看手机上的红色小点的移动方位,货车正往市中心驶去。
项临刚准备给何晏打电话,何晏的电话就进来了。
“二哥,你在哪呢?”何晏焦急地说:“我一直在给你打电话,你跑哪去了。”
“刚才我跑出了迪厅,有几个人追我,我就跑了好几条街,终于把他们甩掉了,你在哪呢,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在晓莲姐的出租房,回来有一会了。二哥你没受伤吧?”何晏担心地问。
“没受伤,你呢?伤到哪没?”项临问。
“没事没事,小事一桩,你没受伤就好,哈哈,二哥,我刚才看你打架,你也有两下子嘛,看不出来啊。”何晏笑嘻嘻地说,何晏打一架之后,好像开心了不少。
“还好,别以为只有你练过,我也练过,嘿嘿。”项临笑了笑说。
“是嘛,二哥你也练过啊,在哪练的?你快回来我们好好聊聊。”何晏兴致大涨,高兴地说:“你回来我们再找个地方喝两杯。”
“今天就算了,我回去住哪啊,那就一张床。”项临说。
“在一张床上挤一挤嘛。”何晏满不在乎地说。
“哪那行,我不习惯,既然你没事就行,我还是回我那个工地去睡,这样,你明天来工地找我,我们一起去人才市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项临说。
“好吧,明天见。”何晏说完就放下了电话,果然是军人果断干脆的作风。
挂了何晏的电话,项临松了口气,看了看黎民百姓大厦和大厦前面的百姓广场,现在是晚上10点多,广场上人还不少,零星还有几个大妈在跳广场舞,有一些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百姓广场以黎民百姓集团的名字命名,在魔都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百姓广场就算很大的广场了,距离广场不远,是一条热闹的商业街,叫水乡风情步行街,步行街沿河而建,河边各色特色小店,风味小吃,颇具江南水乡风情,与百姓广场的生活气息遥相呼应,别有一番味道。
平时晚上天气暖和的时候,百姓广场上都会有大妈们跳广场舞,黎民百姓集团大厦坐北朝南,大厦并不高,只有8层,但占地面积却非常大,呈环形环抱着百姓广场,几乎占了百姓广场周边的二分之一,像一个肥硕而霸气的母亲,紧紧抱着她的子民。
黎民百姓集团整体上显得很低调,在魔都,比黎民百姓集团大厦高大奢华的建筑比比皆是,但细心的人还是会发现,在魔都这个地方,无论你的企业办公大楼多高多豪华,都不如占地大奢侈,在魔都,地才是真正值钱的东西。
黎民百姓集团大厦的重新装修工程已经结束,这些日子,大厦大门前已经清理干净,已经陆续有人进驻办公,但周围还围着围栏没拆除,在大厦右侧围栏内,有一排集装箱房,那就是项临他们工地民工宿舍。
项临来这个黎民百姓集团工地才三个月,此前,项临在浦东的一个工地上。
在魔都,项临呆过至少5个工地,这几个工地,都是项临的父亲项成功曾经呆过的。
尤其是黎民百姓集团的工地,23年前,黎明百姓集团大厦就是项临的父亲和其他工友们一起盖起来的,23年前,项临也是从这个工地失踪的。
项临失踪后,项临的父亲和母亲惶惶不可终日,一直奔波流浪在寻找儿子的路上,耗尽家财,熬尽心血,直到前几年,项临的父母终于在绝望中灯尽油枯,抑郁而终,直到死,都没有找到儿子的丝毫踪迹。
幸亏项临的父亲在临死前,灵光一闪,去公安机关登记了DNA,才使得项临在2年前,找到了回家的路。
项临回家时,项家已家破人亡,只有风烛残年的奶奶终于等到了孙子的归来。
项临在魔都工地打工,是想体验一下父亲和自己3岁之前生活过的地方,因为这些工地,项临的父母都是带着项临住在工地上,直到项临走失。
人们都是这么说的,说项临3岁的时候,在黎民百姓集团大厦的工地上玩耍的时候走丢了,项临自己也信了这个说法。
直到刚才,彭大先生让项临看了一段录像视频,视频中,有一个面孔清晰的女人,从黎民百姓集团工地上抱走了一个正在玩耍的小男孩。
小男孩就是3岁的项临,项临这才知道,他不是走丢的,而是被人拐走的,而拐走他的,竟然就是他一直喊了5年妈妈的女人。
项临坐在一颗树下的长凳上,拿着手机,看着手机上的那个红点发着呆,脑子杂乱地想着事情的前因后果,想到这里的时候,项临的胃突然开始收缩。
他开始蹲在树后的阴影里,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