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不过是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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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驱走心中冷漠(2)

三人在机缘巧合中相遇,各自的痛苦经历让他们三人能够彼此体谅、相互包容与宽慰,同时,也使得他们三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由最初的克洛德与赛尔日的精神之恋——克洛德与菲利普的身心之恋——赛尔日、克洛德、菲利普三人之间的互融之爱。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入一场高科技犯罪案之中,赛尔日被误杀,克洛德与菲利普悲痛万分,为了给赛尔日报仇,更为了拯救全人类,克洛德与菲利普冒着生命危险揭穿了罪犯的恶行,使得全球摆脱了一场生命危机。

西默尔在小说中问道:

在当今世界上,“我们能保护自己吗?”

“有人能保护自己吗?”

“我们还能保护自己多久?”

答案是:“只要我们相爱”、“爱情是最后一座桥”。

显然,这里所说的爱情已经不仅仅限于男女之爱,而且带有普遍的抽象的人类广博之爱的意味。

世界上最强烈的爱根源于绝望,最深沉的痛苦根源于爱。爱是世间最美的情感,最神奇的力量,爱可以把大自然创造成最完美的作品。

一切爱的形式都是以博爱为基础的。博爱就是对所有的人都有一种责任感,关心、尊重和了解他人。爱自己的骨肉不足为奇。每个动物都爱自己的后代并照料它们。软弱的人爱自己的主人,因为他要依靠主人而得以生存下去;孩子爱自己的父母,因为他需要他们的精心照顾。只有当我们爱那些与我们个人利益无关的人时,我的爱才会开始发展。在对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产生同情的过程中,人也开始发展他的博爱。在爱自己的同时,他也爱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爱那些虚弱和惶恐不安的生命。

对于爱,人们总会提出种附加条件,一味的埋怨遇不到符合这些条件的值得爱的对象。也许有一天遇到了符合自己条件的爱,但心中的爱却仍未出现。有一个很美的城市,在那里旅游时曾心旷神怡,但离开后并没有梦魂牵绕的迷惘;有一个人非常善良和温柔,邂逅他时几乎一见钟情,但错过了并没有朝思暮想的眷恋。人们常常举着各种各样的条件去找爱,但爱并不存在于各种条件的哪怕最完美的组合之中。爱不是一种特定对象,爱是一种关系,是你在对象身上付出的时间和心血。你精心培育的仙人掌没有牡丹那样娇贵,但你爱的是你的仙人掌而不是牡丹。你相濡以沫的人没有明星俊美与富有,但你爱的是你相濡以沫的人而不是明星。如果有一天你愿意用你的仙人掌去交换牡丹,用你相濡以沫的人去交换明星,但那时候支配你的已经不是爱了,而是欲望。

在这个实际的时代,相信真爱的人会被认为是傻瓜。但是,能够犯傻也是一种能力。无此能力的人至多只会犯一次傻,然后就学聪明了,从此看破了天下一切男人或女人的真相,不再被爱蒙蔽。而具备这种犯傻能力的人即使屡受挫仍不思悔改,始终相信世上必有他所寻求的真爱。正是因为仍有这些肯犯傻能犯傻的男女存在,所以寻求真爱的努力始终是有希望的。爱是一种精神素质,而挫折则是考验这种素质的试金石。

对于一个人来说,最可悲的事情不是在被爱方面受挫,例如失恋、亲人反目等等,而是对爱心的丧失,从而失去了感受和创造幸福的能力。对于一个社会来说,爱心的普遍丧失则是整个社会的悲剧,它会使世界变得冷如冰窖,荒如沙漠。在这样的环境中,善良的人们不免寒心战栗,即使这样也不要因此也趋于冷漠,而是要在学会保护自己的同时,仍保有一颗爱人之心。应该相信,世上善良的人总是多数,爱必能驱走心中的冷漠。不论个人还是社会,只要爱心犹存,就有希望。

爱的价值在于它花开绽放的那一刻的芬芳与柔美,而不在于它所结果实的饱满与否。如果你在爱,那你就有可能收获幸福,即使不幸,你仍能体会到爱的真谛。但你不去爱,那么你就会永远忍受不幸的煎熬与摧残。

宽恕:你就是世界

耶稣反对复仇,提倡博爱。

针对“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旧训,他主张:“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让他打吧。”

针对“爱朋友,恨仇敌”的旧训,他说:“要爱你们的仇敌。”

他的理由是:“天父使太阳照好人,也同样照坏人;降雨给行善的,也给作恶的。假如你们只爱那些爱你们的人,上帝又何必奖赏你们呢?你们要完全,正像你们的天父是完全的。”

人与人之间,部落与部落之间,种族与种族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为什么会有仇恨呢?因为利益的争夺、观念的差异、隔膜、误会,等等。一切仇恨都溯源于人的这种狭隘与局限。

提到复仇,人们自然而然地就会想到《呼啸山庄》,英国女作家勃朗特姐妹之一艾米莉·勃朗特的作品。这是一个经典的爱情与复仇的故事。呼啸山庄的主人,乡绅欧肖先生带回来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孩子,取名希斯克利夫,他夺取了主人对小主人亨德雷和他的妹妹凯瑟琳的宠爱,因此,遭到亨德雷的嫉恨。主人死后,亨德雷为报复把希斯克利夫贬为奴仆,并百般迫害,可是凯瑟琳跟他亲密无间,青梅竹马。后来,凯瑟琳受外界影响,爱上了画眉田庄的文静青年埃德加。

希斯克利夫愤而出走,三年后致富回乡。这时,凯瑟琳已嫁埃德加。希斯克利夫为此对埃德加和亨德雷进行了疯狂的报复,通过赌博夺走了亨德雷的家财。亨德雷本人酒醉而死,儿子哈里顿因此而成了奴仆。他还故意娶了埃德加的妹妹伊莎贝拉,进行迫害。内心痛苦不堪的凯瑟琳在生产中死去。十年后,希斯克利夫又施计使埃德加的女儿小凯瑟琳,嫁给了自己即将死去的儿子小林顿。埃德加和小林顿都死了,希斯克利夫最终把埃德加家的财产也据为己有。复仇得逞了,但是他无法从对死去的凯瑟琳的恋情中解脱出来,最终不吃不喝苦恋而死。小凯瑟琳和哈里顿继承了山庄和田庄的产业,两人终于相爱,去画眉田庄安了家。

小说是以希斯克利夫达到复仇目的而死告终的。他的死是一种殉情,表达了他对凯瑟琳生死不渝的爱,一种生不能同衾、死也求同穴的爱的追求。而他临死前放弃了在下一代身上报复的念头,表明他的天性本来是善良的,只是由于残酷的现实扭曲了他的天性,迫使他变得暴虐无情。这种人性的复苏是一种精神上的升华。

爱是博大的胸怀。这种胸怀可以容下一切事物。不论是美丽的风景还是艰难的困境,不论是亲人朋友还是对手敌人,心中有爱则可包容万物。这便意味着,我们在爱我们所能接受的一切同时,亦可以爱我们所难以接受的。在爱我们所爱之前,先爱我们所恨的,这是修炼博爱的至高准则。

作为父母爱自己的孩子,作为丈夫爱自己的妻子,作为一个处在种种人际关系中的人爱那些善待自己的人,这有什么难呢?作为某族的一员憎恨敌族,作为某国的臣民憎恨敌国,作为正宗的信徒憎恨异教徒,作为情欲之人憎恨伤害你的感情、损了你的利益的人,这又有什么难的呢?难的是你超越所有这些局限,不受狭隘的本能和习俗的支配。

古希腊的大哲学家苏格拉底,有一天,和一位老朋友在雅典城里漫步,一边走,一边聊天。忽然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冲了出来,打了苏格拉底一棍子就逃去了。他的朋友立刻回头要去找那个家伙算账,但是苏格拉底拉住了他,不准他去报复。

朋友说:“你怕那个人吗?”

“不,我绝不是怕他。”

“人家打了你,你都不还手吗?”

苏格拉底笑笑说:“老朋友,你别生气。难道一头驴子踢你一脚,你也要还它一脚吗?”

有人打了你的右脸,你就一定要回打他吗?你回打了他,他再回打你,仇仇相生,冤冤相报,何时能有个终了?那打你的人在打你的时候因被胸中的怒气支配,所以他是狭隘的,而你又被他激怒,那么,你就和他一起困在狭隘中走不出来,成为狭隘的奴隶。

爱自己所喜欢的事物并不难,难在我们对无礼、对冒犯也能抱有忍耐与宽容,因此,最广博的爱不仅仅是爱己所爱,它还是一种忍耐和宽容,是对自己所恨之物的一包容。爱自己所爱之前先爱自己所恨,我们将得到爱的最高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