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双生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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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除了听歌与杀人外,你还会做什么?

外场的人很多,就如内厅就不一样了。就像一座等级森严的金字塔一般,将人群化为三五九等。那些身份不够的,地位不够的人就被安排在这里,和他们同层次的人周旋。

非直系后辈只能端着红酒,在这里看着中央转播的大屏幕,共同观望婚礼的进程。

但伊髯受到的邀请函,却是直通内厅的,在里面便是婚礼的现场。他有些疑惑,要是只想羞辱我的话,为什么要特意给我内厅的邀请函呢。

在他发愣时,一个露肩女人与他擦身而过,手中的红酒不偏不倚正好全倒在他的衣衫上。

“抱歉。”女人匆匆应付了一句,转身离开。至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伊髯皱了皱眉,好在他今天穿的是黑色,不太容易看出来,否则顶着一滩红酒是没办法继续参加婚礼了。他回头望了那个女人一眼,低头走进了内厅。

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黑衣的马尾少女轻抿了一口红酒,然后皱眉将杯子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跟在伊髯身后进入了内厅。

在经过那个女人时,她的脸上浮现出厌恶,眼神冷冷的。

“那是谁家的大小姐啊,竟敢不穿正装。”

“嘘,你们眼瞎啦。没看到那是柳家的大小姐,柳研吗。”

“哦,原来是她呀!怪不得敢在秦家婚礼上都如此不给面子,在四大家族中落的如今,的确也只有柳家能有资本跟秦家争一争了。”

“这位大小姐性格冷淡,与人极难相处,从不在外打交道。今天怎么会有闲心来参加婚礼呢?”

伊髯自然没有听到这些议论,他一进门就被内部的装饰震撼了一下,白钻镶嵌着的巨大镜面构成的墙面,无缝的大理石地面在呈多边形的房间内层层递增,简直美若仙境。

中央巨大的水晶吊灯闪着光点,下面竖着一道花门,新娘叶叶此时正站在那里挽着一个男人的手,笑如春风拂面。

“真是给我找了个漂亮的新娘啊……”他轻轻地自言自语,脸上闪过无奈“不过现在也不属于我便是了。”

家长们捧着红酒,和蔼的看着新人。即使在美如画的伴娘群中,叶叶的美也是鹤立鸡群的,你们一眼瞧出那不同的气质。成千的玫瑰铺在他们脚下,筑成一座爱的花海,整座教堂式装扮的内厅充满了花香。此时身为新娘的叶叶怕是最幸福的时刻了吧。

“咦?那个孩子是谁啊?”有一人注意到了伊髯。众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过来,几十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点点审视。审视随机变成了,诧异,疑惑。

“那不是伊家唯一存活的少主吗?”

家长们举着酒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他眨了下眼,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随手拿起一杯酒找了个角落靠着墙。没人和他说话,他就静静地喝酒,一口又一口的。

一阵清香传来,像是樱花沾湿水露般的气味,有个人举着杯酒走到这边轻轻靠在墙上。是一个与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女孩,黑色的毛衣,利落地马尾看起来十分干爽。

但眼神冷冷的,像冰雕的似的。

这时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猛的响起,气势宏伟辉煌,庄重严肃!在大厅之中的人都吓了一跳,稀稀疏疏的两旁座位席上没几个人。婚礼应该还没开始才对,怎么就开始奏响曲子了,人们议论纷纷,都是摸不着头脑。

伊髯抬眸看去,喃喃自语道“看来有新乐子了……”

酒店负责人正好就在一旁,这一次的婚礼十分重要,负责各部分的工作人员都是他亲自筛选的,就怕出问题。音乐响起时他也被吓得不轻,随即快步走出对一人说道。“怎么回事,控制室那边在搞什么?”

“不知道,那边一直是小文在负责。”那人回答道,眼角却看到门口一个服务员,不由得惊讶出声“小文,你怎么在这里?控制室那边不是你负责的吗?”

“不是你叫我来帮忙的吗?”小文也有些莫名其妙。

“见鬼!”负责人知道事情不对劲了,心里不由得有些慌张“快!你,他,马上去控制室看看。谁在搞鬼,给我拉到后台去。”

“是。”

那边的问题解决了,还有这边的。他整整情绪,走到大厅中央较官方的解释了一下,具体内容就是说是他们酒店方面工作人员出了差错。在此为各位带来不便。

为了深表歉意,今天盛升的所有酒水一律免费。

“真是麻烦。”伊髯放下酒杯,抬脚朝外走去。在他前脚刚跨出内厅,音响中又响起一阵悠扬宽广的女声。负责人头上可见的青筋冒气,几乎是气急败坏地骂着。

不过这首歌他听出来了。《Floating - original mix》,熟悉的旋律耳边环绕,何曾几时,这首歌在他身边是每天的单曲循环。伊髯眉头皱得深了,走得越发急了。

小文两人来到控制室门前,惊骇地发现这里躺着一地的人,统一穿着盛升特有的工作制服。看来是有人强闯入了。他从一旁取了桶灭火器,给了小文一个眼神,小文心领神会,走上前去敲门。

咚咚咚!

没人回答他,他耐着性子再敲了一次。咚咚咚!

屋内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缓缓接近着,小文大喜示意准备攻击。就在他俩全身贯注给里面的结实地来一下的时候,脚步声停止了。

那个人停下了……难道他发现了?

小文走到门一边靠在墙上,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有什么要发生一样。这倒了一地的人,看来那人是个好手。怎样的好手能经得住灭火器的蒙头一下子?他只在小说里看见过那种闭眼打架都不会摔的神奇剧本,现实生活中他只听说过李小龙那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人应该能做到。不过李小龙已经死了,所以应该没人能受住了。

也就是说,不可能有意外。

小文笑了,忽然他的下半身传来一种诡异的感觉。他低头,只见到空荡荡的一片,裸露的肺部和血管暴露在空气中,血和肉在轻轻颤动着,就像蠕动的触手。

细细小小的红点在眼前游动,缓慢地飘走,飞来,交错着。

他的眼神变了,惊恐和痛苦渐渐凝聚在瞳孔中心,犹如见到最恐怖的地狱一般。

太快了,他的神经系统甚至来不及传达痛觉,大量的血珠在空中飞舞,他的眼睛睁开又闭上,再睁开。

这是怎么了……他想张嘴,却只是乏力的歪下了脑袋。

砰!尸体落在地面的声音。

小文到死之前都没发现,他靠着的那堵墙上,出现了一个洞,脚形的洞。透着灯光可以看到里面那道人影缓缓收回脚,不着痕迹的擦了擦。一道及其不耐烦的声音传出。

“所以说,我说过了不要再打扰我听歌了啊。”

哐当!灭火器落在地上的声音。

仅剩的那一个人看不见墙内的人影,他只是眼睁睁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自己的同伴下半身突然飞了出去,血洒了一地,残留的器官还暴露在外,微微颤动着,展现最后的生气。

啊!!

蜂拥而上的由心恐惧一下子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

这时候他突然发现,躺在地上的人毫无动静,简直就像死了一样。

而他们的中央,却是有一条血液汇成的小溪,贴着黑色瓷砖,流向走廊尽头。

他们并不是被打晕了,而是……死了!

而这时,墙内的人影消失了,转头之处一道红光闪过,他甚至都来不及叫唤一声便倒下……地上又多了一具尸体。

从人影踢出那一脚整个过程到两个人倒下不过三秒时间,短短三秒,他踢爆了墙壁,将对方直接踹死。然后在眨眼间又将另一个人脖子削断。

这种速度,这种力量,简直恐怖。就算四大家族的家主在这里,也不一定做的如此完美吧。人影笑了笑,调整了一下耳机的位置,继续听歌。

走廊另一头,伊髯的视线从地图移开,苍白的面孔上出现焦急的神色。

“只要拐个弯,前面便是控制室了,希望还来得及。”

那个人……一定要阻止!

然而就在伊髯准备继续前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风从他脸颊划过。

伊髯面色一变,缓缓停下了动作,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丝丝狰狞从他眼中闪过。

“……你又杀人了!”

“嗯,谁让他们打扰我听歌来着”伊髯的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孩嬉笑道“我给你点的歌,还是不变的《Floating - original mix》哦!”

“谁让你杀他们的!”伊髯一下咆哮起来。

“嗯?他们可是在羞辱你哦!我这是帮你报仇了,你怎么还要赶我走?”

“可你杀的人并没有这么做,他们无辜的!”

“无辜?”男孩笑了,“对我来说,世界上没有无辜这种说法。在我眼里,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对手,一种便是敌人,他们没资格当我的对手,当然就是我的敌人了。而杀死敌人,又怎么能算是无辜呢?”

“你没有亲人,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但这不代表其他人没有!这些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你无缘无故杀了,他们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家人,自己的亲人。他们的死,会带来多少份悲伤你知道吗!”伊髯看着那还面带稚色的大男孩,眼中是遮掩不住的狠意。

只有有一丝机会他都会毫不犹豫,竭尽全力地将对方置于死地,但这种机会是微乎其微的,他十分清楚。

但那包含着的刻骨铭心还是仿佛能直接化为实质将男孩洞穿。

在他的注视之下,男孩愣了愣,脸上的笑意忽然消失,他轻轻地说:“嗯,他们的死会带来很多人的悲伤,你觉得这是不可饶恕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来到人世间的人,如果连死去都没有人为他悲伤的话,那不是更可怜的存在吗?”

“身为一个最可悲的人,居然还妄想保护属于别人的幸福。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才是最需要保护的那个人吗。”男孩冷笑。

像忽然置身于寒风冰山之中,清凉的风刺骨,将伊髯的心底刮得生疼。他张了张嘴,找不到反驳的语言,愤怒的眼中闪过迷茫与黯淡。

看见他的反应,男孩像是满意了,又笑了起来,手舞足蹈。

“但这首《Floating - original mix》是很好听的哦!这总是没错的。就算是对你新娘今日结婚的祝福吧。嘻嘻”

不正常的波动荡起,白色的符文出现,伊髯暴怒的青筋闪现。神秘的力量瞬间包裹住他的拳头,带着巨大的威势忽然对着男孩轰去。

“你给我闭嘴!”

砰!拳头重重砸到墙上,这一击落空了。

他抬头,面前空无一人,就好像刚才的少年只是一个梦境一般。但空气传来的淡淡血腥味告诉他,这绝对不是梦。那家伙杀了人!

“就算我被所有人遗弃,也轮不到你来管教我!”

嘻……若有若无的嬉笑在走廊回荡,那丝若有若无也不知是不屑还是嘲讽。

伊髯收回拳头,忍不住咧咧嘴,指骨那里应该是断了,就算只是一级加持法术,对着墙砸也是属于自残行为。毕竟最低级的加持术都能达到至少两百牛的力。

但他并没有心思处理伤口,而是抬脚往前走去。那里,血腥味很浓。

在拐角之后看到那仿若人间地狱般的场景后,伊髯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是一变。

“王八蛋……”

他咬牙低声念叨一声,金色的光芒法阵亮起,缓缓将一地面的尸体笼罩。小小的铜钟在顶端旋转着,似有似无的祷告声不知从何处传出,像是拍打钢铁的波浪一般起起伏伏。

“愿死者安详……”

但金色碰到尸体后是踌躇不进,像是不匹配的似的,相互排斥,隐隐有人声不甘地哭声传出,十分骇人。

“的确,这样子死去怎么可能安详呢……”

“对不住了”

金色的光芒瞬间消失,红色的光和热从他指尖迸发出来,一场大火席卷了一地的狼藉。

“你们的债,我接下了……你们的仇,我来报!”他闭上眼睛,嘴中轻声念着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