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一瓢光阴,两杯浊酒
12752300000001

第1章 在高考后(1)

“霸王,我来了,你快走,快走——”

没等立河挥刀舞剑冲到项羽面前,他的梦幻世界就在一瞬间分崩离析了。一束刺眼的阳光从窗玻璃上流泻进来,眯缝的目光中,只见妈妈在一旁挽窗帘。

“醒了,我儿有没有梦见小乔啊?”妈妈嘴角带着微笑,一边给立河拿鞋子放在床前。他有点尴尬,不敢看妈妈:“妈,你说什么呢?”

妈妈用手指了指他的嘴角,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便用手去摸了一下。哟,好不害臊,是满嘴的梦口水,差点没流到床单上。立河赶紧慌乱地去拿柜头的纸巾,胡乱擦了几下,坐在床上想:“自己刚才肯定是做了什么梦,还有说了可笑的梦话,不然,妈妈为何会笑我?”

他深入脑海,去一探究竟,却无功而返。“妈,我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害臊的话——”没等他说完,妈妈的身影就一闪而去,从客厅里传来一个声音:“快出来吃饭吧!”

梦是夜夜有,今天也不算多啊。立河想了想,一个梦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嘀咕了句“不告诉就算了”,便慢腾腾地穿衣下床了。

洗漱完毕,和妈妈吃完早饭。他又回到卧室,一头栽倒在软软的棉被上,才觉得自己的心在突然间也像棉花糖一样柔软起来。“没必要少女思春吧,得找个人出去玩玩。”他在心里盘算着。

天南地北、四面八方、海阔天空地胡思乱想了一通,竟没理出个头绪来,最后还是妈妈早上那句话提醒了他。

不就小乔吗?欧阳清雪那小妞常常不自称自己为小乔吗,平时还像只蚊子一样在我耳边背诵李清照那首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背时那得意劲,简直自恋地认为自己就是李清照,甚至比小乔还爱项羽呢。既然提到项羽,就情不自禁地让他联想到了乌江。

啊,乌江,我来了。马上拨通了欧阳清雪的手机:“小乔,项哥哥邀你到乌江去游泳,是否有兴趣啊?”电话一端传来:“顾立河,你要死呀,声音奶声奶气的,把人家的心搅得好难受。”他见她有点小小的生气,口气便装得立刻严肃起来:“说真的,正式邀请你去?”电话里稍作沉默,后传来:“石竹桥上见!”这小妞,还跟我装矜持,不过答应还算爽快。

不到十分钟,立河就风风火火地骑着他那匹“乌骓马”来到了河边。什么狗屁“乌骓马”他才不喜欢呢,这跟他爱屋及乌的美好性格是有关的。一方面,他不认为项羽是英雄,因此拒绝将他那宝贝的自行车命名为“乌骓马”;而另一方面,又因为他不讨厌清雪,所以她起的名字也偶尔用用。

正对着这横跨两山的石竹桥惊叹时,她花枝招展地向他跑来,那架势大有当年虞姬奔向霸王最后一幕那么恐怖。“小乔,哥终于把你等来了。”没等她站稳,他就先发制人来了一句。

她喘着粗气一脸哀求地说:“哥,看在我冒着烈日、步跑千里来与你相会的份上,说话别那么嗲声嗲气的好么?”

知了在大山里闹个不停,他的心也像被煮沸了的开水,开始有点烦躁,于是温柔地对她说:“OK,我们脱衣下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