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中国的大学生,多数人是醒过来的吧。
有时胡思乱想也有好处,尤其是失恋了的人,不知不觉地就转移了眼前的伤痛。思绪越来越变得模糊,立河早已呼呼地睡去。
一觉醒来,才发现那块伤疤依然还在,而且昭然若揭地等着你亲自去触碰呢。因此,顾立河有种但愿长睡不复醒的耍赖想法,又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等到室友们都起床洗漱完毕后,上铺才心痛地叫醒他。
好人不能做啊,真是个错误,又被他缠上啦。
不就失个恋吗?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天涯何处无芳草?那些听腻了,安慰别人的话,放到自己身上,怎么没有一丁点的化学反应呢?
想着想着,自顾自怜起来,悲伤绵绵不绝……还是那个讨厌的电话打断他那根绪想长丝,不呢……接起来后,还是蛮欢迎它的。
不想了,真的不想了——
顾立河终于从床上跳了起来。
十二点,放学的钟声敲响了。
饿慌了的男生纷纷从教室里冲出来,拿出奔赴沙场杀鬼子的气势,朝食堂哗啦啦地涌去。顾立河也匆匆地解决了温饱问题,就往社团办公室里赶去。
“老大——你来啦。”
“——别乱叫,咱又不是干黑社会。”
“人家就忍不住想这样叫嘛,感觉好拉风哦!”
部长——暂时的,就是协会第一次会议上,举手发言最积极的那位——就是经常打电话给立河报喜的那位。现在和老大混熟了,就撒起娇来。
“小龙,我问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吴小龙无奈地摇了摇头,手往办公室一指:“请看。”
屋内真正那个人满为患啊,吵吵嚷嚷着要加社团,立河好不容易从人潮涌动中挤开一条狭缝,把自己压扁了塞进里去,大汗淋漓中,总算走到报名的小桌子前,让记载的秘书把名单给他看。
“嗯,嗯……”一边看着,一边微笑地点头。
与此同时,花陌正在宿舍楼前翘首张望,焦急的心都快要被火化成灰了。原来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是这种感觉——痛并快乐着。
纳闷啊,为什么男生和女生约会,就一定是前者等后者呢?谁都知道女生是感受性的动物,如果男生约会迟到的话,那给她的印象会特别糟糕,因为她会义无反顾地认为你不在乎她;而反过来就不同了,如果女生姗姗来迟,就表示她在化妆打扮啊,女为悦己者容,那我是多么地尊重你呢?
所以,男生不会不高兴的。
因此,花陌就是这样想的。
宿舍的宣传栏前,他循环往复地从此头走到彼端,又回来,偶尔也在前面停住,看看上面铺天盖地的考研广告,也会停下来做短暂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