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打住,不要再想这些永远也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问题了,胡云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因为想起这些不高兴的过去,是很难受的,所以一个人如果过去过得不好,就不要轻易回忆过去,因为那可能会使你痛苦难堪。但是,对此时此刻的胡云来说,有一点还是必须要明白的。
在经历过先前的委曲求全后,觉得做人不能太不厚道了,别老是想着去损害他人的利益,相反的,如果能为别人提供点方便,在为难的关口,能慷慨的伸出一只手,那别人一定是会感激你的。就在两个多小时前,当自己的表妹和晓珊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分钟是很感激这两位的,觉得她们就是天使,很及时地送钱来,拯救了清雪也拯救了他;而相比之下,医院就很不人道了,硬是说要遵循规章程序,连病人的死活也不管,唯钱做事,尤其是那个长得蜡黄的老医生,少说也有三四十年的工作经验了吧,每天看了多少的病人进进出出啊,怎么就那么铁石心肠呢?
按他们的想法,应该就是,没钱,一切都免谈吧!
唉!现在医生的道德感扔哪儿去了?怎么一切一切都是朝钱看呢?现在这个社会,多现实呀,没钱就没门,谁说医生就不能现实呢?
说到这里,不知道是程序出了问题,还是医生出了问题。
胡云不自觉地摇了摇头,缓缓睁开眼睛,脸上慢慢地升腾起了一股浓浓的黑气,不知道是早上的雾呢还是什么?他站起来,显得有些不耐烦,绕着木椅走了起来,兜了几圈,停了下来,斜眼朝医院门口望了望,什么影子也没有,于是很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又折身瘫坐到了木椅上。
单威见老大有了动静,立刻变得警觉起来,心想先前没把老大的事情给办好,弄得他一个晚上都不高兴,所以这次一定要争口气,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他并不是很清楚老大究竟要他做的是个什么事儿,只是他要自己怎么做他怎么去做就好了,这是一个好的打手必须具备的职业操守,他们间的关系很单纯,主人出钱发命令,他收钱执行命令就好了,其他的一切都不必去多管,所以他不问,是有道理的。
胡云半倚在靠背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直勾勾地瞪着医院大门口的方向,很是全神贯注,也许就算飞出来一只苍蝇,他都会看的一清二楚。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这时天已经完全通透了,医院左旁的马路上,人和车都是越来越多,闹哄哄的,看来这座城市完全睡醒了,他明显感到有些不安,身子在木椅上挪来挪去的。
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守在这个露天广场上,等了一宿,目标终于出现了。胡云立河就振奋了,但仍装着不动声色的样子,只是头微微地转向单威,眼珠子使劲地眨了几下,单威立刻会意,把刚抽了半截的烟头往地上使劲一扔,死命地盯上了那个害得他活活等了一晚上的老头子。
那个满脸雀斑的老医生,应该是现在已经和别的医生接了班,一手提着个黑色的公文包,换了身笔挺的西装,喜气洋洋地和一个中年妇女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一步一步下了台阶,在广场上和那女的挥了挥手,然后径直朝自己的车位走去,绕到车旁,打开车门,只听见轰轰的几声,车尾倒了出来。
其时,单威也很麻利地走到那辆黑色的宝马轿车前,上了车,启动油门,很稳实地跟在了老头子的车屁股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