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非但不是请求,反而是命令的口吻;男人听了很不舒服,转过身来瞄了他一眼,但看他上下穿着一身的名牌,脸上也青了,两个眼珠直直地看着他,身边还搂着个姿色非凡的大美女,觉得这学生有点来头,搞不好就是富二代官二代红二代什么的,惹不起;于是脸色立刻变得温和起来,略带惭愧地说:“哦——那个,不好意思,我是不该吸烟,学生嘛,都娇贵得很。”说着就把烟屁股扔车上一脚踩熄了。
胡云脸色立刻由青变黑了,差点没从座位上霍地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你什么意思?”他最讨厌别人提娇贵这两个字了,因为他听身边的人说得比较多,而且都是带着鄙视的口气,虽然人家也不是专门说给他听的,但是每次入耳,就是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男人很是吃惊,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心里原本是这样想的,就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并不知道这不妥,虽然语气很柔软;于是一愣,究竟没想个明白,张大着嘴巴“我我我”了半天,表达不出意思,看着胡云脸色没有好转,只得用手使劲地挥舞。
男人这下呆傻的样子,直惹得晓珊扑哧地笑了,觉得这个司机朴实得可爱;也不由得感受到胡云的几分威严,转头看他时,僵硬的脸色才慢慢地缓和了下来;其实,李文秀也蛮想笑的,只不过她表现得很矜持,只是捂着嘴微微露出两颊的微笑,觉得司机抽烟不对,表哥说一说也是好的。
车子一直堵了一个多小时,欧阳清雪已经在胡云的怀里睡着了,显得安稳平和,呼吸也已比先前均匀了许多,嘴角微微张开,脸上泛着淡淡的晕红,长长的睫毛偶尔在窗口吹进来的风中闪动,左上眼皮上,一颗星星点点的黑痣清晰可见,胡云不觉看得呆了,连边上的李文秀和晓珊在悄悄地对着他发笑都不曾注意到。
说来,也可怜椭圆了。在欧阳清雪答应跟他在一起后,虽然每天都有见面,但总的来说,都是他在主动,她一直都表现得很冷淡,这决不是女生特有的矜持,完全是一种有意划清界限的警示;但是,胡云虽然心里不好受,表面上还是装得春风得意的样子,想方设法地去讨好她,老实说,这种特意地去迎合一个人的滋味还着实难熬,但谁叫他一心一意地喜欢人家呢!
只要一个人心里有“鬼”,装着一个人,那么他就已注定处于劣势地位,言行举止往往都难以在这个人面前,做到自然又大方,有一种不自觉的压抑感,不是这个人给你的,而是自己内心在作祟,说起来,这种情感也蛮微妙的;相反,对方如果并不对你有好坏感,那么只要他心里健康是个正常人,跟你交往起来,非常轻松自然,就像和千千万万个普通人交流那样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