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看着她那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表情,忍不住好笑,但更多默默流露在心底的却是感动,想想进大学来,唯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交了这么一个关爱自己的好朋友。知道她爱贫,话匣子一打开,就像黄河的泛滥之水,甭管用什么也挡不住。于是,她很爽快地把身份证递给了晓珊:“好吧。其实,这两件事情做起来都差不多,不算体力活也不算脑力活,是体力和脑力结合的活。”
晓珊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这怎么能一样呢?看东西这事,那得费多少的精力啊,一不留神一个眨眼它就不见了,你急得哇哇乱叫,上哪儿找去。这完全是件跟小偷斗智斗勇的活;而排队呢,就是往那儿一站,前面进你就进,前面退你就跟着退,还可以盯一下帅哥,这多简单的一件事儿。哪能跟看东西这种高智商的活相提并论。”
“好好,你怎么说都有理。快去吧,晚了我就回不了家啦。”清雪不耐烦地推搡着她。
晓珊哪里肯服,出了十多米还在那儿扯着嗓子喊:“那才好呢,我就是让你回不成家,让你在学校陪我……”
费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那张红殷殷的火车票拿到手。这次晓珊没有失手,趁清雪不注意,一把狠狠地将皮箱拽在手里,得意洋洋极了。
出了售票厅来到安检口门前,离开车时间还有四十多分钟,于是两人就在旁边站了下来。晓珊一直有个憋在心里,不大好意思向清雪启口的问题,但是她知道要再不问,就没时间了,于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很警觉地看了清雪两眼,试探性地咧开了嘴,“嗯嗯”了半天,硬是没说出口。
清雪见她这样,感到惊讶,因为以她的性格,很少有说话犹豫的时候,一张口就是哗啦啦地没完没了,所以,这种表情,那是千年难一遇,但是很难受,搞得清雪很紧张。“嗨,你今天是怎么了,没吃错药吧,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有话就直说呗。”
晓珊还是心虚地盯着她,又跟个小偷似的朝四周望了几下,转头说道:“我,我问错了,你可不许打我啊?”
“好,不打你。”
——“诶,我说你这话怎么说的,敢情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了,连骂你也没有吧,扪心自问,天地良心,是不是?”清雪有点急了,被人冤枉的感觉不好受。
晓珊连连摆手:“没有是没有,不过那种趋势是有的。”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你给说个清楚。”
“此时此地。”
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