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龙御只是皱起了眉头,闷声道,“我没有骗你。”
“你还敢说。那好,你让我把证据找出来对质。”水若狠瞪他一眼,推开他的胸膛,三下五去二就除掉了他的铠甲。那蛮横的模样儿,不亚于刚才龙御训诫两个黑卫的专横。
京云黑月再次为水若的大胆捏了把冷汗。他们瞪大了四只眼睛看着好似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瞧着这丫头个儿小小,没想到胆子满大的。
“喂,你叫京云吗?对,就是你,别看别人了。谢谢,帮我拿着!”
京云没料到自己被点了名儿,当头飞来一个头铠,出于先天反射,伸手接了个满怀。正在诧异,又接连掉下了一串东西——被肢解的战甲。
水若拍拍手,满意地卸光了龙御的重甲,“京云,你的身手不错嘛!御的宝贝战甲就麻烦你啦!”一边解着龙御的上衣,水若头也不回地继续着,还不忘调侃了一下,“哈,嘴巴别张那么大,小心蚊子飞进去了。”
捧着一块块战甲的京云果然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闻言赶紧闭上了嘴。奇怪,他什么时候变成伺童了。
龙御看着一脸严肃的水若为他宽衣解带的样儿,居然好脾气地没有插手,而任由了她去。冰冷的俊脸慢慢解冻,黯然黑眸又深又柔地瞅着她,紧抿的薄唇缓缓扬起。
这一幕看在黑月京云眼中,更是不可思议。原来,少主真的相当看重这个小丫头。难怪会发如此大的脾气。
没两下,水若扒光了龙御上半身的衣服,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同时,龙御那处不大不小,极富争议的“小伤”暴于众目睽睽之下了。
水若盯着那伤口老半天,没出声儿,莫名地令众人都觉着有点儿压抑了,她的唇角却扬起了一丝诡异的笑。
左肩上的伤虽离心脏仍有大段距离,可因为中了毒,又驭马追敌劳顿数日,已经有一些感染,绷带上沁满了血,从颜色可看出不那伤口不知道已经被绷开了几次,鲜红到暗红相间,而绷带周围的肤色有些泛白。
当绷带角开时,那伤口正如他们所想,泛白又泛着深紫黑,且还有一丝恶臭。水若挑了挑眉,笑容更大了,而且完全是冷笑,黑眸顿时燃起两簇怒火,烧得黑眸烁烁生辉,看在龙御眼中却是另外一番风情。
“哼!你这伤还挺小的。只有指头那么大个洞,而且还五颜六色、缤纷斑斓的哈!”这讽刺的口气竟然也与龙御有八分相似了,让京云黑月诧异又有些忍俊不禁。
“是吗?我也这么认为。”他挑眉笑笑,轻浮的口气令水若差点儿失控尖叫,直想往他的伤口撒把盐,看他还敢不敢自以为是。
“龙——御——”她一字一句地喊出他名字,“你必须马上治疗,不然就别想拆那份礼物。”
“若儿,”龙御正想反驳,水若却转身对黑月说道,“你叫黑月吧?刚才你说要给他疗伤的,别发愣,动手吧!”
“少主……”黑月有些为难地看着龙御。
“若儿……”龙御却满脸不悦地看着水若。
而一边正在整理战甲的京云有些兴灾乐祸地盯着三个人,暗笑着三人盯来盯去地居然成了一个闭环状。水若盯着黑月,黑月盯着龙御,龙御盯着水若。
水若一把推开龙御,拿着铜盆往外走,“你乖乖听大夫话,我去打点儿热水来净伤口。”
“不准走,不然我就叫他们离开。”
闻言,黑月京云张大了嘴巴,无法理解少主的行为,这样子……是不是叫撒娇呀?
“可是我又不是大夫。”水若转身笑睨着龙御,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还真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小男生咩!
龙御看向京云,“京云,你去打水。黑月,你可以开始了。”
“是。”两人依令各施其职去了。
龙御敛去眼中的精光,慢慢瞌上双眼,俊脸渐渐退去了血色,染上一声疲惫的苍白,语音沙哑地唤着,“若儿,过来我身边。”
水若将铜盆交给京云,立刻来到龙御身边,扶着他的右臂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让黑月处理他左心口的伤。
“御,伤口很痛吗?”一见他这样子,水若心软得一塌糊涂,担心不已。
等她一靠近怀中,他毫不犹豫伸出右手臂,将她重新揽在怀里,那力道可一点儿也不像外表这般虚弱无力。由于水若太过担心,没发现这点儿怪异。
“只要你在这儿,我就很舒服了。”半瞌的黑目闪过一道幽光。
水若知道他是怕她担心,才故做轻松状。“那我说一些我们那儿的事给你听吧?”她想以此分散他的注意力。
“好。”
黑月已十分确定,这女孩对少主来说绝非一般玩乐泄欲的对像。向来冷血的少主绝不会宠溺任何女性,更不用说忍耐其姬指气使,还给予如此多的温柔和笑容。即使对相处多年的小王爷邑南,他也少有半分慈色。向来自信孤傲的少主有其自己的行事标准。难道,少主爱上这女孩了?!
“御,你还记得上回我说的现代人只须用一根手指就能占领几个长安城吧?”
“有那么神奇?”
“当然啦!”她得意不已,“现代人发明的原子弹、氢弹比你们这儿用的任何武器杀伤力都大,就现在你们所有的火雷相比,几千颗都及不上原子弹千分之一的威力。”
“千分之一?威力的确很大。”他有些难以想像水若生活的年代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