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真的要做这条大船去吗?”
赵浮生一脸悲剧的看着眼前不远处,那艘破旧的似乎随时都有沉船危险的巨大货轮,带着点哭腔说道。
叶河图丝毫不理睬猫哭耗子状态之中的赵浮生,自顾自的往前走。
“大哥,买个小一点的游轮好了,顶多一千万,这钱我出还不行吗?我上有老,下……下面还与那么多的漂亮妹妹等着我去征服,我不想英年早逝啊——”
赵浮生现在的面孔,像极了一个要上战场的富二代,仿佛等待着他的,除了血雨腥风的战斗,就是死神镰刀的收割。带着那张原本没有眼泪,被他偷偷抹上了一点昨晚早就预备好的辣椒面,就已经泪流满面的悲剧脸,开始扮演着无辜的受害者。
叶河图笑骂道:
“没出息的东西,老子早就闻到了那股呛人的辣椒味,谁还不知道你们四川人能吃辣椒,居然还随身携带啊。是不是早有预谋?说!”
“大哥,我是冤枉的啊——”
最终,赵浮生还是被态度强硬的叶河图,像拽着一只死耗子一般,;拉上了那艘的确有斜坡的不能再破的货船。这艘巨大的货轮,是通往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城沿海一带的。这艘看上去颇为破旧的货轮,体积倒是不小,六十五米的长度,加上7米半的宽度,据说这艘货轮能够承载3500吨的载重,但是,在赵福生看来,这艘货轮若是能在1000吨载重的情况下不沉的话,就阿弥陀佛了……
“大哥,我感觉这艘货轮之上,有杀气!”
坐在货轮之中内设的小餐厅之中,赵浮生的双眼四处瞄了瞄,最后一口吃掉了盘子里的牛排,脸色极为郑重的说道。
叶河图陡然一惊,面色严重的看着赵浮生,沉声道:
“说,你到底是唐僧还是猪八戒?”
“我说真的,大哥。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赵浮生的一对大眼珠贼眉鼠眼的来回转动着,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叶河图绷紧的面孔随即爆出一阵轻笑声,当即便是给了赵浮生一个板栗。
“跟我混久了,也玩上深沉了。你可不是这块料。哈哈。”
笑着摇摇头,叶河图看着不远处另一张桌子上的那道低头吃饭的红色身影,微微叹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与赵浮生吃过晚饭后,来到了自己的住处,三层的老旧货轮,并不是如何的舒适跟宽敞,叶河图跟赵浮生同住在一个房间之中,倒也合适。
赵浮生躺在床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叶河图,轻声说道:
“大哥,其实,那会儿在餐厅的时候,我真的感觉到了杀气。虽然远远无法确定,但是却让我浑身都不自在。”
叶河图点点头,无所谓道:
“的确,有人要少我,但是,目标却不是你。”
赵浮生先是一惊,不过看着叶河图那种休闲到让他感觉极度欠抽的表情后,也是放下心来。自从之前见过叶河图一人独战两位龙榜之上的人物之后,赵浮生对大哥便是愈加的佩服了,他知道,大哥绝对是站在华夏武道顶端的人物,虽然他永远都不可能进入到这个圈子里来;但是,又有哪个男儿在年轻的时候不曾幻想着独步天下,让世人震颤在脚下,一人独挡千万人的英姿呢?
既然大哥都完全不放在心上,自己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再者而言,恐怕整个华夏也没有几人能够伤的了大哥了。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叶河图就算是面对着超越他十倍的强敌,也不会流露出一丝怯懦。
“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怎么?有兴趣吗?”
叶河图调戏着太阳刚刚西沉就钻进被窝里取暖的赵浮生,说道。
“得!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小弟可无福消受。”
赵浮生一脸的远离毒品,健康生活的表情,拒绝道。
叶河图知道赵浮生在这方面的事情,也只是随口开个玩笑。等到赵浮生睡去之后,叶河图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上了甲板之上。迎面吹来的海风,有股湿润的,浓重的味道,蔚蓝的大海,一望无尽。
皎洁的月光,铺洒在宁静的海平面之上,偶而惊起的一波波浪花,却也只能冲击在大船的两边。那轮微微有些残缺的明月,如同与海面连接,漆黑的夜,蔚蓝的海,明亮如灯盏一般的残月,勾勒出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一个身穿红袍的女子,同样站在甲板之上,冰冷的目光,盯着叶河图消瘦的背影,像是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还想杀我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红袍女子脸色有些茫然,目光也渐渐迷离起来,自嘲般地继续说道:
“对于你来说,杀我,就像吃饭一样简单;为什么还要留我在身边?是无言的讽刺?还是不屑?亦或者是根本就当我不存在?”
叶河图双手倚在横栏之上,微微摇头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就如同你,似是已经将杀我列为了你一生的目标,甚至活下去的,唯一的理由,对吗?我叶河图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我也不是一个同样滥杀无辜的人。”
“红鸾,你能告诉我,札特-黎林,都给了你什么吗?或者说他对你有多大的恩情?值得你用自己的医生去还?”
“我——”
红鸾欲言又止,或者说,是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面对,如何说起。
“其实,你是一个很容易被感动的女孩,她养育你,给你好吃好穿,教你武功,最终的目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为他卖命;你们之间,存在的,只是主仆之间的关系,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犯了什么大的过错,他一样会让你感受到他的严厉,甚至,剥夺你的生命。只是那种生活,让你完全适应了他对你的一切。”
“不要再说了——”
红鸾抱着头,蹲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两个人,就这样构成了一幅略显压抑的场面。
叶河图缓缓的蹲下,坐在甲板之上,略带微笑的看着红鸾那张娇艳的容颜,只是被泪水布满而已。叶河图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了红鸾的俏脸,而她则是微微向后一躲,但是,依旧没能逃脱叶河图的‘魔爪’。
巨大的手掌,带着陌生的温暖跟柔和,让红鸾的心,有些颤抖起来。
“为什么我下不了手?当我看到你能为一个女白领的受伤而暴怒,大杀日本的时候,那个时候,对于你,我真的没有一点的恨意了,就觉得,那个女孩真的好幸福;我也好想,如果能有一个男人这样对我的话,那么,我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了。”
红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掩的落寞。
“可是,我的命,终究已经注定了……人的命,天注定,争,也正不过命……”
叶河图轻轻将红鸾搂在怀中,喃喃道:
“人生不过区区百余年,被命运左右的话,未免活得太过压抑。又何必让自己永远活在痛苦之中呢?人生得意须尽欢,我命由我不由天!”
“啪——啪——啪——”
“好一幅感人至深的画面啊,就连我都不由得被你感动了,叶河图,我是该说你将女人看得太重,还是把世人与这江山看得太轻呢?”
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从船顶之上纵身跃下,在他的身后,有这两个人,这两个人,恰恰是叶河图曾经在HZ市的飞机场之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叶河图冷笑一声,目光凛然不惧,将怀中明显受到面前三人杀气所影响的红鸾,再度紧了紧身形。
“我的人生,又与你何干?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算哪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