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难道是故人
“若是精心调养，能活多久？”
孟夕文倒是坦然，不经意的开口询问。
夜瑾看了他一眼，许久之后才开口。
“夜瑾手下无死人。”
孟夕晨的心弦一下松了，身子有些发虚的靠在床边，夜瑾见他这样，不自觉的皱眉。孟夕晨伸手拍了他的胸口一下。
“我没死在战场上也迟早被你吓死，每次说话都说半截，你存心的吧？”
夜瑾挑眉看了他一眼，孟夕晨大笑起来。几个人这才松了口气，这是孟夕晨才想起来，拉着站在门口的李卫朝道：“李公子，看看这是不是你找的人？”
“李卫朝？”
逍遥王丝毫避嫌的往床上一坐，硬是占了孟夕文的一半床，孟夕文懒得打理他。
“末将参将逍遥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卫朝下跪请安，逍遥王嫌恶的瞥了他一眼，对这种木头似地人物最不感兴趣了，每次见面都这么拘谨。
“大哥？”
李庆这才看见李卫朝，李卫朝听见她的声音满是诧异，抬起头看着李庆，许久之后才认出来，这人他妹妹。李卫朝当年离开的时候她擦不过十岁，一直没有回乡省亲，一转眼都已经是大姑娘了，也难怪他认不出。
当年舅父舅母执意不肯陪同他上京同住，只说要他好好为官，保护皇上。想来，已经八年有余了。
“青儿……”“大哥……”李庆原名李青儿，正是这李卫朝的妹妹，见到是自己的哥哥，快步跑过去，抱住李卫朝，嘤嘤的哭了起来。
“舅父舅母都还好吗？怎么上京都不曾给我写封书信呢？”
李青儿一听这话，哭的更是大声，孟夕晨尴尬的看着两个人，想着这到底是劝还是不劝呢？
“大哥，舅父舅母被王锦逼死了，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王锦逼着舅父将我嫁给他做小妾，舅父不同意，那人就下了杀手，舅母为了救我也已经遭了毒手，大哥，你要给舅父舅母报仇啊！”李青儿哭的梨花带雨，孟夕晨却在听见那人姓王之后就笑了。
李卫朝在朝怎么也是正二品，敢动他的人，这王锦还真是大胆，若不是，又是王丞相家里的亲戚吧，这姓王的还都是胆大包天啊！
李卫朝的脸色铁青。
逍遥王见这边吵吵嚷嚷的有些不悦，李卫朝也不便久留，只说将妹妹带走，对孟夕晨道了一声谢，就带着李青儿走了。
“喂，你看什么看？你都快能当人家爹爹了，小心那李卫朝说你赖蛤蟆想吃天鹅肉。”逍遥王见孟夕文望着李青儿两兄妹，伸手狠狠的拍了孟夕文的肩膀一下，孟夕文一介书生怎么受得起逍遥王的手劲，当下咳了两声。孟夕武立马准备冲过去揍人，被孟夕晨拉住，眼神示意他别慌。
“今天就让夕武去巡店吧，大哥你好好休息。”“也好。”“那我们先走了。”“恩。”孟夕晨别有深意的看了逍遥王一眼，推着夜瑾就先行离开了。孟夕武纳闷的跟在他的身后，出了房门就忍不住了。
“二哥，他欺负大哥。”“你这呆子，今年你也二十二了，怎么还是这么迟钝。”“我迟钝什么？”
孟夕武不服啊，对家里的两个大哥，他总是看不透，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他老是猜不出来。
“去巡店吧！”孟夕武还想问什么，孟夕晨笑了笑，推着夜瑾就走，孟夕武看了看，一头雾水啊。
“千年雪莲，对你的腿有效吗？”
孟夕晨随口一问，夜瑾顿了一下，道：“千山雪莲，是疗伤极品，难得一遇，你见着了？”
“瓦刺送了两朵。”
孟夕晨现在还记得那沁人的香味呢。
“那也是延年益寿的佳品，虽说不能长身不老，但是对永驻青春还是有效果的，若是送给皇上的，不要也罢，这腿也不影响什么。”
皇宫里的御医谁不知道千年雪莲的奇效，这东西至少也是皇太妃一朵，皇上一朵，轮不到孟夕晨这个小小的武将，就算能求到，他也不许她因为自己去求那人。
孟夕晨知道夜瑾的心思，没有反驳，反正那雪莲她是要定了，不管是偷是抢是求，她都要拿到，夜瑾不能拖着这个残腿过一辈子。
夜瑾看见孟夕晨势在必得的气势，握住了她的手，孟夕晨半蹲着身子与他平视，夜瑾那流光溢彩的眸子里，都是担忧。
“我的腿就算一直这样也没关系，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但是你不一样，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后果就不堪设想，夕晨，你活着，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孟夕晨反手握住他的手，给了夜瑾一个安心的微笑。
“你知道我的，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动手，我还想去看看你口中的那个世外桃源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皇宫上书房一只白鸽落到了御书房的案头上，李公公伸手拿起白鸽，将它腿上带来信取出来，递给了皇上。
皇上看了一眼，就将东西点燃，面色凝重。
“皇上……”
李公公见皇上愣神，开口叫人。皇上这才清醒。
“上次朕让你查夜瑾的事情，可查清楚了？”
这信上写的不是别的，就是一天之内将军府的动静，从王耀祖的事情发生之后，皇上就将身边的两个影卫送到了将军府，今天，是第一天汇报。
若是没有这些影卫，他还真不知道，原来夜瑾跟孟夕晨的关系居然这么好，好的让他嫉妒发狂。
“回皇上，探子汇报只说那夜瑾是几年前孟将军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他的腿也是那次给废了。日后他便经常在孟将军的身边出现，只要是孟将军恶战，那人必定相随，无事的时候，那人也就消失了。孟将军也应该不知道他的底细，这么多年，他倒也没有害过孟将军。风影已经去边关调查，不日就会有消息。”
短短几日，能得到的消息是在少的可怜，这些消息他们也是千辛万苦弄来的，孟家军的口风极严，想探听消息也不容易。
“为什么早些时候未见有人提到此人？”
这人出现了这么多年，他却丝毫消息都没有，而更奇怪的是，孟夕晨每次传回来的书信中，对这个夜瑾更是丝毫未提。是他真的无心仕途，还是他的身份见不得人？
记忆中，那血红的朱砂痣，还在另外一个人的脸上出现过。可那人，已经死了十多年了，难道他有后人？皇上既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人死的时候也不过是十九岁，就算有后人，现在也不该是这个年龄。
“公公觉不得他跟一个人有些相像？朕说的不是长相，而是，那种冷淡的感觉。”
皇上已经无心处理公事，坐在龙椅上揉眉。
李公公沉思片刻，道：“皇上说的是，六王爷，皇甫辰寰？”
皇上点头。
先皇有十子十一女，皇甫辰栎是五子，老六，就是皇甫辰寰。众人都说皇上钟爱皇长子，可鲜少有人知道，皇上真正喜欢的，是老六皇甫辰寰。皇上宠爱玉贵妃，但是玉贵妃体弱多病，六皇子出生便身染恶疾，后偶遇高人，将人带走去疗养，回来的时候玉贵妃已经时日不多，匆匆见了他一面就撒手人寰，皇上迟迟不立太子就是在等他的实力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