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逍遥不耐烦的道:“打扰阁下清修,你若无事,我们便离去。”扭头对木子银道:“这里没有高级炼器矿石!我们都受骗了。走!”环视众人,拍青龙天淼要飞出黑雾。
“慢着!”那声音急喝道,“兽帝请留步,在下有一事相求!如能如愿,便做牛做马,听您调遣!”
青龙天淼叫道:“不许要求娶她!”
木子银失声道:“你想要求,她破你的身?”
遥岑哑声道:“难道你想让她帮你解除禁咒?”
忆逍遥招手,木子银飞来坐在青龙天淼身上,从背后搂住她。
那声音一字一句道:“只求您借百幻一用!”随即补充一句:“一个时辰后返还。”
风扬怒道:“大胆!竟窥视我妻子的神器!”
黄胖子坐在小色背上,摇手道:“主人,不知它有何诡计,您莫要同意!”
那声音大声道:“兽帝,我绝不食言!请您相信我!”
“哈哈!”忆逍遥凤目闪放金色太阳光芒,洒脱笑道:“只要你不用百幻滥杀无辜,拿去!”挥手间,蓝色百幻于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神秘的隐入前方黑雾里。
“请兽帝移驾至蟒山群外,一个时辰后,属下会去找您。”那声音恭敬的说完后,消失了。
忆逍遥解开红蛇红虎的召唤术,带领众人飞出蟒山群,降落至一片大湖边。
风扬将旬冲丢到草地上,旬冲怒目相视,骂道:“风扬,你胆敢杀本国师!陛下得知,必诛风家九族!”
忆逍遥一袭金丝蚕华丽长裙,一脚踏在他胸上,俯视不屑道:“胆大包天,敢威胁我夫君!你可知道,今日,为何要留你性命?”
天淼上前一步,旬冲求道:“小王爷,难道你不救我吗?”
忆逍遥挥袖道:“他已是青龙神兽,脱离人界。与天云国无任何关系!”
天淼叫道:“哼!就算我不是青龙,你想杀我的逍遥王妃,就是我的敌人!”
遥岑双手握放于胸前,偏头高深莫测的笑道:“逍遥,你带他去见故友,我们眼不见为净。这湖里有许多大鱼,空中有野雁,草丛里还有野鸡和兔子,我们弄些美食,等你回来用餐!”
木子银和天淼想要跟去,忆逍遥轻摇手道:“在这里等我。马上就会来。”手提着旬冲,金光一闪,已至十里外。
风扬赞叹不已,黄胖子更是崇拜的不住点头道:“主人越来越厉害。我若是有她百分之一,也就知足。”
遥岑指挥黄胖子去湖里抓鱼,风扬去打野鸡和兔子,他变出弓箭,朝天空射下五只野雁。
天淼与木子银脱光衣服,跳到湖里洗澡,小色也跟着蹦到湖水里,四只爪子在水里乱刨,沉到水里,看到木子银雪白的两条大腿间,一只芭蕉大的银雀雀来回轻晃,感慨万端,浮出湖面,见天淼桃花眼闪亮,宽宽的肩膀,锁骨诱人,更是觉得自卑,索性闭上眼睛,四爪乱游,不去想容貌之事。
忆逍遥带着旬冲来到蟒山群脚下,森天古树下,池塘边,欧阳路鸣头戴青帽,身穿青衫,脚上白鞋一尘不染,面色平静,正坐在大石头上闭目沉思。
远处千里黑驴在草原里与一只野母羊追逐撒欢。
他鼻中已嗅到那熟悉的浓郁熏香味,是那种可以挑起火的香型。
他知道旬冲来了。
他脑海里闪出,第一次见到旬冲的情景。
师父忆神将他扮成诗社的才子,在大森国森都比诗大会上,安排他与水月见面。
众位才子中,欧阳路鸣年仅十六岁,容貌清秀出众,骨子里透着无尽风流,豪饮十大碗青梅酒,半醉半醒时,舞剑吟诗,到精彩处,剑尖沾上墨,于宣纸上画了一幅群兔戏草图,令当时来森都游玩的旬冲,如见天人,当晚便闯入他下榻的房间,将他掳走。
他昏迷之中,嗅到浓郁熏香味,全身神经兴奋起来,睁开双眼,旬冲那张妖邪的亦男亦女艳美的脸,近在咫尺,而再往下看去,竟然是露出锁骨的正红色裙子,然后是碧绿的绣花鞋,极为媚惑。
旬冲唤着他的名字,与他激吻。
半梦半醒之间,衣衫褪去,“啊!”他惨叫一声,晕了过去,醒来时,身上的旬冲还在压迫,空气里血腥味浓郁,他痛的钻心……仿佛下到地狱!
这样过了七夜,他想死的心都有了,旬冲亲自用嘴给他伤口边抹药膏,边媚笑着说:“以后,你是夫,我为妻。对外,你是我的关门弟子!我叫旬冲。”
他这才明白,这不男不女的人竟是名满天下的天云国国师旬冲!
后来,为寻师傅忆神的下落,他出入于青楼、茶馆、诗社之间,旬冲吃醋妒忌发狂,欢好时给他下了情舍印和香情咒!
如今,已过了一百多年,这些往事却沥沥在目,记忆犹新!
他们已做了一百多年的“夫妻”吗?
旬冲被忆逍遥重重踩在草地上,涌出泪来,却朝欧阳路鸣笑道:“鸣,昨夜还梦到你。数月不见,你清瘦了。”又叹道:“你若想取我性命,何必大费周折?拿去就是……”
忆逍遥见欧阳路鸣双目湿润,仿佛也要哭,不知他到底是恨旬冲,还是舍不得,只觉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快速说道:“人已带到!按原计划吗?”
欧阳路鸣内心情绪翻江倒海。
忆逍遥俯身问旬冲道:“一百多年前,妖界是哪几位妖王抓走了忆神?”
旬冲望着欧阳路鸣,轻声道:“除去蛇王、狗王,还有虎王、龙王。当时,我也在场,见忆神风采,与鸣有些相似,便未出手。鸣……你能摘掉帽子,让我看看你的头发吗?最是飘逸动人处,便是英武也妖娆。没有长发,你舞剑怎能达到最美,把我头发剪了,给你续上吧。”最后几句,声音温柔,字字清晰圆润,如同温柔贤慧的妻子对丈夫说话。
欧阳路鸣至始至终未看他一眼,起身指着黑驴,对忆逍遥凄然一笑,哑声道:“二师姐,那驴子速度太慢,就让他变成它,兴许能跑的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