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千里追逐3
芜玥,终究是占据了他的心。
让他愿意抛下她们母子去看她。
门外,小吕子见修策出来,当即在地上爬了起来,一路小跑的跟在修策身后。
小幺挑了宫灯,走在慢慢长廊中。
而另一边,芜玥冷眼看着宫墙,止不住的泪水汹涌。
再见。我的爱。即便我得不到,也不要空守一生。
前方更深露重,芜玥淡淡一笑,黑色滚边黑袍与身下的马匹顿时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要去哪?去大漠吧,去见识那里的风情。早便听修策说过,那里风土人情很像西方。既然这个地方伤了心,便在下一个地方寻找爱情,忘记悲伤。
娓凉宫,宫灯极亮。
修策一路狂奔,终于到了这里。
大手推门的一瞬,他猛地一滞。
里面的她如何?他甚至不敢去看。咬了咬牙,手上一用劲,门当即“吱呀”一声打了开。
屋子里不及前些天暖和。
他心头一怒“天气愈发凉了,怎么屋子反而冷了?”
说到此事,小幺又红了眼圈“宫中哪个奴才不是看主子伺候的,那时候娘娘受宠,他们自然送的多,如今娘娘被关,位置被降,哪个傻子还会来巴结娓凉宫的这个主子。”
闻言,修策眉间闪过一丝看不透的阴鸷,转身踏进了内室。
小幺与小吕子都没有进去,站在了外室,等着差遣。
不过一刻,屋里便传来了东西摔碎的东西!
小幺心急,急忙跑了进去。
可床榻上空空如也。薄被被掀在了一边,整个屋子里哪里还有娘娘的一点影子!
修策气的将桌上的茶盏拂到了地上。
“她呢!”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他手紧紧的扣在桌子边缘。
扫视一周,小幺的眼盯在了地上的烟灰上。
“皇上,那个……”
随着小幺一指,修策目光也是看了过去。
只见黑色的纸灰落在地上,上面深深浅浅的写了什么,他走过去,眯起眼想要看清,却始终无法看清上面的字。
“皇上,刚才有人过来说在宫门口看到一个全身黑袍滚边的女子骑着马走了。”小吕子在外室跑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手心握紧,修策没来由的心口一缩。
芜玥!
面对她的受伤他都能安然接受,狠心不管。可是他受不住她离开。他可以折磨她,看着她痛苦,却不允许她走出他的世界。他可以不见她,却不能看不见她!
早就说过,想离开他?死都不能!
小幺微愣,娘娘刚才还吐了血,太医还说没救了,难道是醒了自己走了?她的傻娘娘……
身边,修策早已无了影子,门外小吕子的嘶喊声穿透苍穹,让小幺起了一身汗毛“皇上……娘娘骑了您的马……”
修策脑海里此时只冲斥这一个声音,他要找到她!找到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妄想逃出他的手心!整个西楚都是他的,即便躲,朕看你能躲到哪去!
身形掠到马厩,牵了匹上好的马,他挥鞭就冲了出去。
临走时,小吕子总算撒丫子跑到了这里,耳边,他张狂肆意的声音还在弥漫“今晚的事给朕保密,谁敢说出去一句,杀无赦。”
打马追出去的一霎那,到底是沉沦了。他发疯的想要找到她,即便海角天涯,他也要把她揪出来!
此时,素水是谁?他脑海里再无这个人。
街道上,依稀能看到写光束,他打马迅速奔驰过每一条路。
玥儿不是傻子,绝不会还在朝歌呆着,所以他只要寻着去朝歌外的路,加快速度,就大概能逮到她!
朝歌外,草路茫茫,枯草漫天遍野。他趁着月光望向远处,看到前方有一个人正骑着马慢悠悠的走在路上。
心间一笑,虽然隔得甚远,不过既然看到了,怎么还能让她逃?
“驾……”笑声肆无忌惮的响彻在这一片天空之下。
芜玥心中一紧,却也只是瞬间。瞬间过后,面上荣辱不惊。她既然打算离开,又怎么会不做的像的?现在的她俨然就是一个公子哥,还是那种没什么钱的公子哥。腰上配着一把弯刀,大概五十厘米长,头戴外邦的帽子,面上还贴着两张人皮面具。
她要的是无论揭下哪张面具,她都可以安然的前行。
就是修策睿智如此,也不能看透她。虽然因为他打马追出朝歌,她心中还是会心痛,会窒息的难受。但是为了她日后,她咬了咬牙,必须离开。
修策看着前方的人近在咫尺,却看出了不一样的服侍,那人一副外邦装扮,头发都是被包了起来。衣装怪异,身上还配了刀。
“玥儿!”他试探着开口,自然不指着她承认。
没想到,前面的人突然转过了头,剑眉星目,容长脸上是张稍显俊美的脸,他淡笑看他“兄台大半夜找人?”
嗓子也是被粗化了,根本听不出她就是芜玥.修策果然一愣,他以为玥儿最多也就是装成常千骨之前的摸样,却没想到这人俨然是一张不熟知的脸。
他瞅着“他”面庞看了许久,看到“他”怀疑的蹙眉,修策才拱了拱手“对不住了,找人。”
“你可是找一个穿了一身黑的女子?”芜玥凝眉一想,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一喜。
夜光下,修策点了点头。
“我这马太慢,哪有那个女子骑得宝马好?那人刚刚冲着那边去了,我看着她似乎身体不好,在马上摇摇晃晃的。我这马不争气,也不能帮那女子什么。”芜玥把马也换了,你要知道原来的马在哪?原来的马确实往那边去了,她跟别人交换了东西,包括她现在的一身。
修策半信半疑,抬手须臾之间,手中的刀片已然黏在了手心。
“咻”的一声,手起刀落,芜玥横挎在腰间的弯刀被刀片划断,她一伸手,大手当即握住了剑柄,怒气横生“兄台这是做什么?”
“家妻喜好弯刀,想找兄台讨来。”他面上无波无痕,只是看了眼他的手。
“兄台不问自取,未免有些过分。”将弯刀拿在手上,她冷冷扫了眼修策。
家妻?是素水么?素水那种温婉的女子怎么可能喜欢弯刀?说笑了吧。
“实在是对不住了,前方走的那个便是家妻,因为闹了些小矛盾,既然知道去了哪,我便不耽搁了。”点了点头,芜玥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略显苍凉。
沙土漫天,将黑夜更显迷茫。
走的是家妻?皇帝的妻子?是说她么?她自觉不配。
心口一疼,她咧嘴苦笑,修策,奈何我们情深缘浅。我芜玥担不起家妻这两个字。那年,你说要以最贵重之礼聘我,尊我为首。而今,我被逼的远离朝歌,你又怎么可以再来扰乱我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