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猛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眼中的“神经病”竟然会去自首,还把所有的事抖了出来,按照他之前的想法,余洋是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又和他踩在一条船上,她们之间任何一方翻了船,都会掉进深水里淹死,因此她不会去自首的,就算抓住了,她语言混乱,也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神经病人说的话,“妈的,原来她一直都在装疯卖傻。”吴猛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声,然后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戴上鸭舌帽,把“停业”的牌子挂在了门口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画室。
他刚一上车打开车灯,就看到易明像个幽灵似的站在车前,他加大油门,想朝易明冲撞过去,刚一起步,只听“轰隆”一声,车朝前冲了一下便瘫痪到了地上,他这才发现,其中一个车轮被易明卸下来了。
吴猛愤怒的把头伸出车窗外,对易明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有得罪你,为什么要卸我的车轮?”
“其实我早知道你一直隐瞒我一些事,只是我不愿意承认而已,因为在我心里,我把你当作真正的哥们,我宁可相信是我的错觉,也不相信你会背叛我,而且还欺骗我了那么多年,现在就想这么一走了之,我只不过是卸了你一个轮胎而已,比起你的不仁不义,我这又算什么。”易明阴沉沉的说道。
一阵警笛打破了弥漫在二人之间的硝烟,吴猛见派出所的人来了,乘易明不备,一下冲过去将易明撞倒在地上,飞也似的逃向了茫茫的夜色里,李逍急忙下车向他追赶过来,跑了一段路,吴猛突然搬起一个垃圾筒转身朝李逍仍了过去,又继续向前飞奔而去。
他们一前一后跑了无数条大街和小巷,吴猛属于文艺工作者,平时没有像这么激烈的运动过,比起训练有素的李逍,他的体力有些吃不消,眼见李逍就要追上来了,在一条狭仄,光线昏暗的小巷子里,他一溜烟跑进了一栋楼的楼道里躲了起来,李逍也随后赶到了楼道里,里面实在太黑,根本无法看到任何东西,李逍一只手拿枪,一只手拿着手电筒走了进去,“你是逃不掉的,还是快出来吧!”李逍朝黑暗中喊了一声。
黑暗中一片死寂,李逍一直从一楼走到了楼顶,也没有看到吴猛,正当这时,下面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李逍急忙赶到楼下,发现易明和吴猛正扭打成一团。
吴猛逃跑之后,易明难解心头之恨,跟在李逍的身后也追了过来,刚才他见他们都跑进了那栋漆黑的楼里,就在巷子口等待着,果然李逍进去没多久,吴猛就悄悄的从楼道里跑了出来,正准备逃向大街拦一辆出租车,却被迎面走来的易明给逮了个正着。
在审讯室里,吴猛飞扬跋扈的神情荡然无存,他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低着头一支接一支的抽烟,“没有想到吧,无论犯罪分子多么狡猾,我们都有能力将他们绳之以法,说吧,你是怎么杀害马骏义和余香香的!”
吴猛呼出一口浓烈的烟雾,哈哈冷笑了两声,道:“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不错,余香香是我杀的,那个臭婊子脚踏两只船,我都不嫌弃她,她反而还说是我把她害成了这样,李所长,如果你的老婆是这种忘恩负义的女人,我想你也会这样做吧。”
“马骏义与你们这些人没有任何瓜葛,为什么连他也杀了?”
吴猛深深的吸了口烟,阴阳怪气的说道:“要怪就怪他不知天高地厚,敲诈到我的头上来了,单是如此,严重点或许我会把他狠狠的教训一顿,但没想过杀他,可是他看到了那张照片,那可是当年我在车祸现场偷拍的,他看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说我能不杀他吗,还有一件事也许你想不到吧,我并没有去香港旅行,而是一直住在阳光酒店的908房间,因为我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易明身败名裂,而能帮我的,就只有秦海洋,因为我有他的秘密,所以他不得不听我的。”
“既然你那么喜欢谢莞儿,为什么还希望她死?”对于这一点,李逍的心里还存在着一丝疑团。
提到这个问题,吴猛的神色显然有些歇斯底里:“既然我得不到她,易明也休息得到,而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她消失,这样我才能找到平衡感,我没有杀她,那个神经病才是杀她的凶手。”
李逍接着说道:“为了从别的女人身上找到谢莞儿的影子,你就让所有的模特儿都穿上她平常最喜欢穿的那件洁白的纱裙,后来陈羽梦的出现,又让你找回了当年追求谢莞儿的那种剌激的感觉,从你第一次和她见面,就已经萌生了强奸她的想法,于是你就吓唬她说宅子里有鬼,因为以前死过人,而恰巧又碰上余洋在装神弄鬼的吓唬她,所以你的计谋很快就得逞了,满足了谢莞儿生前你没能和她上床的愿望。”
吴猛得意的笑道:“是又怎么样,我总算得到了我心爱的人的身体,虽然她不是谢莞儿,可是她和谢莞儿长的一模一样,就连她们的****都长的分毫不差,此生我已无遗憾了,要枪毙就尽快枪毙吧,给个痛快的。”
在一旁的做笔录的民警情不自禁的骂了一声:“真她妈变态。”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笼罩在安康市上空的阴云随着案子的真相大白而烟消云散,一切又回到了以往的平静里,只是从此以后,每天都能看到一个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神智不清的的男子往返于阳光小区和墓园之间,他时而大笑,时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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