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透漏的信息很少,但聪明如云翔也大体上了解了德辉的目前的形势,可以说是非常不妙。
从政策上看,召回杨无敌和捐款什么的都绝不会是姜总长的命令,只能是这个高总长的命令。
这样想来,一切便解释通了。
而想到姜千言的处境,云翔倒吸一口凉气,实在是太危险了,比自己先前料想的还要危险。
如果真是有人对姜总长下手的话,那人一定不会放任姜千言活着,古语有云“斩草务必要除根”。
姜千言一个人回到德辉,去到参谋总部,无论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活着出来,况且他现在已经被人抓了。
要找理由,可以找一万个莫须有的理由处死他。
云翔想到这里,脸上不由的露出了担心,再问了祖卫城一些情况后,便令人押了下去。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义山急得不行,大叫着要求立即全军出动,开赴京师。
云翔却拦住了他,纵是自己这十几万人一齐出动,就抵得过德辉大军了吗?
恐怕连边境线都进不去。
况且这样大举进攻与造反何异?在姜千言下落未明,又没有指示的情况下,绝不能这样做。
云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很长时间,最终决定由义山率第四师开到边境线上接应。
由奥多音带上十几个精干小伙子潜回京师去打探消息。
至于自己还在留下来守这个大部队,祖卫城既然没有完成任务,料想那人不会甘心。
“父亲真的是被人害死的?他临死有没有说是谁害的他?”姜千清目光霍霍。
姜千言抬头触到他的目光都感到害怕,只听他继续说:“我暗地里查问了很多人,有个叫老海生的鲛人说是爸爸死于时间魔法,这是不是真的?”
“唉。”姜千言叹口气,“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父亲。父亲临终并没有说出是谁害了他,只说是一个女人。我也相信父亲是死于时间魔法!”
“一个女人?时间魔法?”姜千清的眼中如欲喷出火来,“一个会时间魔法的女人?这样的人在德辉不会很多,我一定要找到她,给父亲报仇!”
“我也是。”姜千言站起来,重重握住了他的手,“我发誓,只要让我找到她,一定会杀死她!”
姜千清忽然转过头去问母亲:“妈,你知不知道爸还认识什么女人?”
母亲想了想,慢慢说道:“你爸除了跟你们云姨要好外,是从来不接触女人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不会是云姨!”兄弟两人想都没想,便否决了,“还有没有了?”
“绝对没有了!”母亲很坚定的说,“他那个人我是知道的,他为了国家早牺牲了自己的一切,他只是一部为了国家的机器。”
“对了,妈,我要去明月冈云姨的墓!”姜千言又想起了父亲临终的嘱托。
“我跟你一块儿去!”姜千清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还是我去!”一向柔弱的母亲却抢着道,“你们兄弟两个绝不能一块儿出事,你们父亲没了,我们家不能没有男人。而且这件事,我去比较说得过去。”
旁边的小妹姜千珊道:“对,我们女的去比较好。这样吧,二哥,你留在家里,我和妈陪大哥去。”
“还有我。”桂英姨也在旁边颤微微的说,“云姑娘是个好人,以前常来,也是我们这一家的亲人,我也早想看看她了。”
姜千言也拍拍姜千清的肩:“你留下看家,以后这个家就要靠你了。”
见众人都如此说,姜千清便点了点头。
这次相见,姜千言发现姜千清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许多,身上的书卷气也少了很多。
姜千清忽然一翻衣襟拿出一个银色圆筒来,正是一柄光剑,递到他手里:“大哥,你把这个带着,这是我新改造的,剑刃可长可短,最长可达三米!”
姜千言老实不客气的收了,这可是最好的帮助啊,由衷的说道:“千清,你真是个人材!你应当多多发明这样的东西才对!”
姜千清却愤愤的道:“好的武器只有握在好的人手里才有用!”
听他若有所指,姜千言不由的很是开怀,这小子长进了。
姜千言、姜千珊和他们母亲以及桂英姨四人一切收拾停当,带了很多纸钱,出了家门。
一出家门,姜千言便发觉自己四人被人跟踪了,他悄悄跟四人都说了,母亲和桂英姨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而小妹姜千珊则很是兴奋。
姜千珊紧紧拉着千言的衣袖小声问道:“哥,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小妹引开他们?”
姜千言摇摇头,那样对千珊来说太危险,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生:“镇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静观其变。”
“嗯!”千珊扬起笑脸,蹦蹦跳跳的贴着千言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快的像是去郊游。
四人乘了车,到了城郊,姜千言却没有去城北的明月冈而是引着后面那辆车在城东的乱石冈里乱串,看看天色将黑,却又忽然间开回了城里,快速的开到家门前后,回到了家里。
姜千言让迎出来的姜千清利用光系魔法制造出他们还在车里的假象,又从后门换了辆车直奔明月冈。
这一次,姜千言一路小心观察,发现没人跟来,便直接开了明月冈。
云燕的墓修得很是豪华,用花岗岩修成的圆穹,墓前的石碑是姜百胜亲手所书,上面除了云燕的名字,还有一幅对联:“心清如月一心为国,貌美如花可惜无家!”
此时,明月如水照在四人身上,更加冷清。
夜风习习,突然一只寒鸦“哗啦啦”从树上震飞而起,“呱呱”叫着投西而去。
想起认识云燕的一点一滴,她对自己的照顾、指点,她的舍命相救,姜千言禁不住悲从中来,一下子扑在石碑之前放声大哭。
云燕对于他来说,早已超过了朋友,甚至胜过亲人,她是他的引路人,她是他的导师,她是她的好友,她更是他心中最为佩服和敬重的人。
哭了半晌,姜千言掏出那柄光剑,绕到石墓的背后,用力的挖了起来。
他首先双手合什,默默祷告:“云姨,这么打扰你很是不该。但父亲的遗命我不得不尊,想必你一定不会怪罪我的。
云姨,自你去后,我们德辉便暴发了大规模的战争,不是我们想打别人,是别人打我们,我们不得不还手。
云姨,你也许还不知道吧,爸爸也已经追你去了,不知道现在你们有没有碰面,如果见到了你一定要替我告诉他,我姜千言绝不会辜负他的期望!云姨,得罪了!”
那光剑锋利无比,切石块如切豆腐,而且长短能够随意调整,极为灵便,堪称最称手的兵器。
小半个钟头,姜千言便在后面掏了一个可容一人进入的小洞,他缓缓下到里面,里面并不很深。
他使出了“火焰手指”的魔法,指尖腾起一股黄色的火焰照亮了小小的墓室,墓室正中的水晶棺在火光下灼灼生辉。
云燕静静的睡在里面,脸色苍白的很是虚弱,但神情依旧是那样的平淡和蔼,依旧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天底下根本就没有难得住她的事情。
两只硕大的白色羽翼铺在她的身下,羽翼上的毛零零落落,褪去了大半,她的手露在外面,很是枯瘦,完全是一只老人的手了。
只有她的脸依旧像以前一样年轻,她的脖子上那把墨玉色的匕首在闪着幽光,像一只眼睛注视着姜千言。
姜千言定定的望着云燕的脸,心里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不知为什么,只要一看到云姨,他的心里仿佛就有了依靠,即使和父亲在一起也没有这种感觉。
他双手合什,再深深一礼:“云姨,打扰了!”
说完,用光剑贴着水晶棺的缝隙强硬的插了进去,接着双手用力,“嘶嘶”有声的推开了棺盖,云燕的尸身便暴露在空气中了。
姜千言慢慢伸出手去,握住了云燕脖子上的墨玉匕首,轻轻一顿,红绳断了,他拿起了匕首,念动神秘咒语,墨玉色的匕首表面上便浮起了一层文字。
最先是一本书《六韬》,姜千言知道这是兴周八百年的第一兵法大军姜太公所著的一本极为有名的兵书,小时曾听父亲多次讲过的,没想到父亲放在了这里面。
说起这姜太公来还是姜千言的祖辈先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