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祀不敢在说话,唯有伏地发抖。
“贾家的长房长孙媳妇,名字叫可卿的,你可认识?”
胤祀的身子猛然一颤,嘴里说着:“并不知道,皇阿玛要问,该问四哥,毕竟四哥的一个侍妾是贾家的女儿。”
“你少胡扯!”康熙怒道:“你把胤礽的小女儿偷偷的从里面弄出来,不就是想要诬陷老四吗?你知道当时老四跟太子亲厚,看守的人也是老四家的奴才,此事到关键时候定能诬陷于他,只可惜老四没上你的当;你又用尽心机,让她做了贾家的媳妇,只因贾家的大姑娘是老四府中的格格?”
胤祀刚要分辨,不料康熙啪的摔出一物,正是当年慈善堂收养秦可卿的契约,“上面的报送人是你家的一个包衣奴才吧?”
胤祀看时,顿时脸色苍白。见自己认为做得极严密的事情,却被康熙查的明明白白。想赖也赖不掉了。只是他知道康熙平日极看重他们兄弟之间的手足之情,于是强装着镇静的说道:“皇阿玛明鉴,真是当时见二哥在里面郁郁寡欢,精神失常,他的一个妾刚生下孩子又去了,怕孩子也跟着去,一时心里不忍才偷偷的抱出来的,只想着给她送到一个百姓人家,过平凡的日子,实在不知道她却嫁给了贾家。”
“哼!你不知道她嫁给了贾家?那你的福晋怎么还去保了媒呢?贾家几代公侯,如不是你福晋硬做保山,岂肯收一个毫无来历的人做长房长孙媳妇?”
“内人的事情,儿子并不知情,况且这等男婚女嫁的事情,儿子更是不多过问。”
“噢?那你怎么会在老四家门外的酒馆里给老九打保票,说一定要帮他把林丫头弄到手?还敢去贾家寻事?”
胤祀目瞪口呆,实在是没想到康熙对自己的一言一行知道这样详细,想来自己平日里暗中笼络大臣,私自卖放官职,勾结外边番邦的事情康熙也全是知道的,想到这些,他立刻精神崩溃,全身瘫软,趴在地上一动不能动了。
一道圣旨,康熙跟圈禁太子一样,圈禁了廉亲王爷胤祀。一时里满朝文武凡有跟八爷党走的近的全都战战兢兢,风声鹤唳。惶惶不可终日。
虽然查清楚了秦可卿的身份,但是毕竟关系到皇家的颜面,康熙只以结党篡政的罪名圈禁了胤祀,并没有牵连其他人。
黛玉自在房里看书解闷,林如海的书信寄来,却为身染重疾,写书特来接林黛玉回去。贾母听了,未免又加忧闷,只得忙忙的打点黛玉起身。定要贾琏送他去,仍叫带回来。一应土仪盘缠,不消烦说,自然要妥贴。作速择了日期,贾琏与林黛玉辞别了贾母等,带领仆从,登舟往扬州去了。
只是可卿因那日里听到了焦大骂她跟公公扒灰,又怕婆婆知道了,积郁成疾,少不得病倒了。
贾珍只忙着请医用药,银子花的像流水似的,无奈可卿病在心里,那些药喝下去竟不见效验。
尤氏冷眼看着,只能装糊涂罢了,她一个续弦来的,娘家虽也是个京官,怎奈无权无势,北京城里随便仍块石头都能砸着的红顶子,谁会在意呢,况且嫁过来的时候,嫁妆并不丰厚,全赖宁国府旧日的架子撑着,比不得凤丫头,带着金银珠宝古董玉器,金奴银俾来的;又是王夫人的内侄女,姑侄两个把持着荣府里一应大小的事情,只把老太太蒙在鼓里。
康熙听说秦可卿病了,便想了个法,叫侍卫头儿冯紫英给贾珍介绍了个好太医,去给秦可卿看病,李德全却办了个随从跟了进去。
太医诊完脉自出去给开药方子,贾蓉等人便在外间陪着太医吃茶。李德全便抽了个空到了内间,见了秦可卿。扔下了一封信,便悄悄的出来了。
可卿一觉醒来,见枕边有一封书信,拆开看时,却是洋洋洒洒进千字,详细写明了自己的身份来历,并给她分析了当前的局势,告诉她只有自己了断,才是最好的结局。可卿本是一个花月为肠雪做肌肤的风流人,平日里在宁国府只知道锦衣玉食,人间欢乐,哪里受得了平地惊雷这样的打击,不禁泪水涟涟,泣不成声,只盼着快快天黑,等公公来了再作计较。
却说贾珍见这次来的太医说的很对病理,便厚厚的谢了,自安排丫头瑞珠去煎药,又叫宝珠在门口候着,别叫人进来,自己方转身进入可卿房内。这等不顾脸面,放肆的行为也不怪家人背后闲话。而贾蓉对父亲跟妻子的事情也是默许了的,一是怕父亲的淫威,二十自己也着实惦记了青楼里的那些狂蜂浪蝶,乐得出去逍遥。所以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顾厮混罢了。
贾珍进得房来,见可卿哭得泪人儿一般,便百般安慰,尽情的温存,可卿方拿出那封书信,给贾珍看,贾珍看毕也是五雷轰顶,私藏钦犯,可是灭九族的大罪,此时凭她可卿是什么样的花容月貌也顾不得了,可怜可卿一心只想着贾珍疼爱自己,却不知道大难临头却是各保其身的。贾珍又笑着安慰了几句,便把书信扔到火盆里烧了。
竟自出来,往书房里坐了,自己闷闷的想办法。
半日,方拿定主意,拿了一瓶鹤顶红悄悄的放在怀里,又往可卿的屋子里去了。
可卿仍在心烦,见贾珍出去良久方回,便嗔怪道:“你这个狠心的人,把我撂倒一边儿不管。”
“心肝儿,我去厨房看看晚上有什么可吃的。”说着便搂了可卿拉下了帐子。
瑞珠正端了药进来,在暖阁外刚想叫奶奶吃药,却听见床上娇喘细细,正是可卿的声音,于是赶忙回身,不料却把药碗跌碎,一声脆响,惊动了帐底鸳鸯,贾珍批了衣服不出声,悄悄的走出来正见瑞珠小跑的房门口,于是叫了声:“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