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家把遇难者的尸体全部集中火化，神父拿着圣经念着台词引渡着他们的亡魂走向天堂，而格雷特却拖着土匪们的尸体走了过来，“你、你干什么格雷特？”大家都不解地说道，死人是最沉的，更何况三十多号死人？格雷特将他们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放成一排也点燃了火。

“这帮家伙应该暴尸荒野！让飞鸟和虫子吃光他们！”一个女人大喊道，“对！不应该这么善待他们！”

格雷特沉默着，等最后一具尸体也起了火之后才回头说道，“人。出生和死亡之时是一样的，不分好坏，坏人也是人啊。”

大家的愤怒被这一句话所压灭，同时神父也走了过来，“格雷特说得对，无论强盗土匪还是我们，大家都是上帝的孩子，我们不能因为他生前的所作所为，而残忍的对待他的尸体。”

大家沉默着，等到所有尸体都火化完了之后，格雷特将这些土匪的骨灰洒进了河里，镇上的人掩埋了骨灰之后开始各自回去收拾东西。“走吧，孩子。”神父拉着格雷特回了教堂，玛利亚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格雷特不解地问道，“这是？”

“我们得罪了九趾，最迟他明早就回来，镇上的人研究过了，这地方咱们不能呆了，咱们集体去拉多吧。”

“拉多？那这里。”

“虽然不舍得，但也必须得放弃了，九趾那个家伙一定会来复仇的。”

“我们可以雇佣几个猎人。”

“没用的，九趾不像这些小喽啰，猎人公会悬赏令五千块的家伙啊，无数猎人都来试过，可都。”

“混蛋。”格雷特转身向外走，“你干什么去！”

“我去废了那个混蛋！”

“我不许你走！”玛利亚突然冲出来从后面抱住格雷特，“不要走格雷特，你那是去送死，我已经失去了哥哥！我不能再失去你！呜呜呜。”泪水打湿了他的后背，他无奈地转过身来，玛利亚扑在他的怀里放声痛哭，而格雷特能做的就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

莫德一步三回头地望着镇子，那里拥有他太多的记忆和心血，他还是个小伙子的时候，便来到了镇子上，那时这里还只有十几户人家，年少的他天不怕地不怕，硬是在这荒芜的山谷之中开辟出了一片天。“父亲，该走了。”他儿子背着行李走过来拉了一把他，“等等！让我再看一眼。”

“可是父亲，万一九趾的人追来怎么办啊！”

“好吧。”莫德挥着眼泪告别了他一直奋斗的地方，大家结伴互相搀扶向北面走去。重行李几乎全是格雷特背着，玛利亚只背着她的衣服，而神父只拿着一本圣经，格雷特从右侧靠近了神父，小声问道，“玛利亚的哥哥。”

“我儿子。”

“我当然知道。他？”

“死了。”

“是被九趾杀死的，九趾每个月都会来收保护费，而且他的保护费是我们所有的东西，我儿子和一些小伙子自不量力去挑战九趾。结果全被剥了皮吊在山谷上面，那时玛利亚才12岁。”

“对不起。”

“没必要跟我说，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不是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神父哽咽着说道，格雷特拍了拍他的背，“神父，你今天很勇敢。”

“可我还是怕。害怕九趾。我是个废物。我永远不能像你那么勇敢保护其他人。”神父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格雷特搂了他一下，“别哭了。玛利亚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