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更加没有那么多如果,所以错过,就是错过了。
放手吧。
心里如此决定,可是为什么却会感到如此伤心,比当时离开他的时候还要伤心,还要绝望……
“小寻,你怎么了,脸色好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水泽寻轻轻摇头,“不过今天恐怕无法再和你聊下去了,我突然想起一点事情要先回去了。”
“我送你。”小悠起身,就想要去推轮椅。
“不用了,我现在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说完微微一笑,头也没回的双手滚动轮椅慢慢的离开咖啡厅。
小悠眉头拧了起来,不解的看着已经出了咖啡厅的背影。
忍足是被一通紧急电话叫道医院的,当他赶到医院抢救室的时候,迎面一个巴掌就向他扇了过来,他微微偏头躲过飞来的巴掌,紧皱眉头的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岸本阿姨,琉璃怎么样了。”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很稳定了,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给我滚!”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琉璃到底怎么了。”忍足看着抢救室亮着的红灯,心头被浓浓的不安揪着。
“她死了,你不就如愿了。”岸本由纪已经完全失控,“琉璃当初为什么离开,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与你也脱不了任何关系,一切都是你害的。”
“现在不是说当年事情的时候,我要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病发,告诉我原因。”忍足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遮挡住眼眸中的慌乱。
“原因,你问我原因。”
“是。”
“去问那个女人,你去问问她究竟对琉璃说了什么,为什么琉璃回家后会那么失神落魄,为什么会毫无征兆的病发。”
“女人?”忍足眉头紧皱。
“就是你老婆,琉璃就是和她见面后才病发的,你去问她,去问她!”
是小悠!
小悠和琉璃认识,她们还在一起聊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忍足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大,难道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一直都往医院跑,让她产生了怀疑,所以才对琉璃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就是那个女人,她当着琉璃的面一直说着和你有关的事情,一直说你们是多么多么幸福,你是多么爱她,琉璃这几年一直都在考对你的思念和感情支撑着,那个女人突然说这些,你让琉璃怎么受的了。那个女人真可怕,她竟然、竟然要这样对付可怜的琉璃,琉璃本来就有可能活不了多久,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
岸本由纪的话刺激着忍足的大脑,令他刚刚理出的一点头绪全部被打乱,满脑子都是小悠会这么做的理由,还有这样做会产生的后果。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夜溪斜靠着门框,单手揉揉眉心,“没事了,已经脱离危险了。”
“麻烦你了。”忍足冲着夜溪点点头,转身……
“等等。”夜溪喊住他,“我不管你去做什么,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抓紧。”
“我知道了。”离开。
“哎!”夜溪叹口气,对站在一旁的岸本由纪说道,“注意照看着,尽早考虑手术的事情。”
“琉璃真的脱离危险了。”
“放心吧,暂时没事。”说完,他就懒洋洋的离开。
厨房中香气四溢,小悠忙碌的在准备着晚餐,看着锅中逐渐熬好的浓汤,她甜甜的一笑,拿起桌边的勺子轻轻的舀了一点,放到嘴中品尝着那淡淡的味道。
“味道正好,侑士一定会喜欢的。”小悠放下勺子,走出厨房看了眼外面的表,“应该快忙完了吧,要不再打个电话问问多久就会到家。”小悠一边嘀咕着,一边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拨号……
“砰!”门被从外面打开。
小悠的手一颤,转身就看到一脸阴沉的忍足,不解的开口,“侑士,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忍足看到小悠平静的双眸,深深的吸了口气,抬脚走到她身边,深邃的双眸透过没有度数的眼镜看着她。
小悠起身,抬头看着他,皱着眉头再次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忍足抬手食指轻轻的滑过小悠的脸颊,平静的开口:“你做了什么?”
“我?”小悠不解的眨了下眼睛,“我做了什么嘛?”
“别给我装了,人都已经到了医院,你还想要怎么样?”忍足的手滑到小悠的肩膀,另外一只手也抓住她的肩膀,“小幽,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善良的女孩,我不希望你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变得跟那些女人一样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肩膀上的疼痛让小悠微微皱眉。
“难道不是嘛?若不是你跟琉璃说了那些话,她怎么会病发躺在医院里?算我拜托你了,让我消停点吧,我已经够烦了。”
琉璃在医院?这是怎么回事?
“小悠,你在家好好反省吧,我去医院陪她。”忍足说完,松开双手,转身。
看着忍足转身即将离开,小悠快速往前跨出一步,抬起双臂拦住他,“等一下,我,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忍足蹙着眉头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小悠。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没有见过叫琉璃的人。”
“想要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忍足低头,附到小悠耳边轻声的开口,“你确定想要知道?”
“是。”小悠听到忍足的语气,心头闪过一丝不安。
“好,我告诉你,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
小悠深深的吸口气,平静的开口:“你说吧。”
“琉璃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她现在病的很重,随时都有失去生命的可能。”
“什么病。”小悠抓住忍足的胳膊,神色焦急的问道,“有多严重,难道看不好吗?”
“那种病开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映,不过却很可怕,得那种病的人开始会浑身无力,然后四肢不听使唤,慢慢的肌肉会僵硬,最后会躺在床上安静的等待死亡。琉璃当年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这种病才离开日本的,这次回来是想要赌一把,也许只有夜溪才可以医治的好,可是,我和夜溪一切的努力,都被你破坏了。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竟然刺激到她病发。”
“我又不认识琉璃。”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小悠,直觉的为自己辩护。
忍足再次深深的看了眼小悠,抬脚绕过她,走到门边,开门。
“我不喜欢听到你的谎言。”忍足说完,关门,走人。
小悠无力的跌坐到地上。
自己解释了两遍,他竟然不相信,他竟然以为自己在说谎。
眼泪毫无征兆的顺着脸颊滑落,重重的砸在地板上。
原来以为最了解自己的人是侑士,没有想到自己在他眼中是那么卑鄙和不堪。难道在他的心里始终爱的都是琉璃,自己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那些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