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德兰修女传:在爱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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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爱是没有界限的

在儿童之家里,修女们除了照顾孩子们的日常起居,使他们能够平安地成长外,还要想尽办法使那些生病的或残疾的孩子恢复健康,同时,还要绞尽脑汁让孩子们欢笑。这些有着不幸身世的孩子,大都比较沉默内向,郁郁寡欢。而修女们深知:生命只有常常喜悦,才能健康成长。

那么,怎样才能让孩子们常常喜悦呢?

有一回,修女们在垃圾堆里发现了一对母子,母亲已经垂危,但孩子生命力尚存。修女们把他们救回来不久,母亲就去世了。从那以后,那个小小的婴儿,就再也不肯吃奶,也不肯笑,任凭修女们怎么逗弄,怎么抚慰,也不愿动一动他的小嘴。后来,有个长相与他母亲相像的修女走了过来,他便一下子咧开嘴笑了。修女什么也没做,只是走近他,他便笑了。

这虽然是一件小事,但给了德兰姆姆很大的震动和启示,使她意识到,只要是孩子,都会希望在一个父母双全的正常家庭里成长,即便是一个清贫的家庭。尤其是,他们需要生活在母亲的爱里。这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因此,仅仅收留他们是不够的,还必须为他们的未来打算——必须为他们寻找合适的养父母。

但在具体操作这件事的时候,姆姆却表现得非常谨慎。一要查清这个孩子原来的家庭,父母是否健在?是否有抚养能力?二要尽量为孩子们寻找印度籍的养父母。姆姆认为,孩子们如果能够在自己的祖国和自己的文化里成长,就更好了。

但是,几年、十几年,甚至更久的时光过去之后,大多数的领养者仍然来自富裕的欧美,真正愿意领养弃儿的印度人实际上很少。

有一对比利时夫妇甚至领养了一个残疾孩子。他们说:“我们有足够的爱来教养他,同时,我们有足够的钱来为他治疗。”

后来,日本导演千叶茂树在为德兰姆姆拍摄纪录片的时候,曾经专程前往比利时探访那个家庭。千叶茂树亲眼看到,那个曾经是弃儿的皮肤黝黑的印度小男孩,被这个家庭的每个成员怜爱着。他不仅有了父亲和母亲,还有了两个亲爱的小姐姐。她们甚至比父母更喜欢这个来自遥远印度的小弟弟。

孩子的养母得意地对千叶茂树说:“这孩子自从来到我们家后,从没生过病,一直都很健康。小姐姐们也非常照顾他,凡事都让着他。”千叶茂树也看到,那个孩子虽然在镜头前有些羞涩,但黝黑的小脸上却始终挂着明朗的笑容。

孩子的养父则说:“我们现在不仅有两个女儿,还有了一个儿子,这让我感觉很幸福。因为领养这个孩子,使我们觉得印度离我们很近。如果还有其他国家的孩子不能得到妥善照顾,那么,我们愿意再领养一个。”

这个走入比利时家庭的孩子并不是唯一的幸运者,很多孩子都找到了很好的或比较好的归属。其中有些孩子的经历简直就是一部充满奇遇的童话。就像一个灰姑娘或一个穷小子,因为与一个王子或公主相识、相爱,最后悲苦的命运得到了彻底的改变。而那些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民族拥有不同身份的领养者,可以说,就是他们的王子或公主。

在这个世界上,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得到每个人的认同和支持。这是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所以当我们听到有人不理解甚至反对德兰姆姆的这一片苦心和善心时,我们就不会感到那么惊讶了。反对的人认为,印度的孩子就应该在印度接受抚育,不应该送给外国人。还有人甚至怀疑姆姆在做一桩买卖,有份印度报纸就曾经发表过一篇题为《被出售的印度儿童》的文章。

对于这些猜测和反对,姆姆只是付之一笑。姆姆从不评断那些误解她的人。在她看来,那些孩子都是她的孩子,只要他们能够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她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姆姆说:“爱是没有界限的,人种、民族、国家、语言和信仰,这些都不应该成为一种限制。只要有爱,就能够成为父子、兄弟和姐妹,就可以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最最重要的,就是是否有爱,而不是别的什么。”

对于每个被领养了的孩子,姆姆都有一份详尽的档案。他们的照片、简历,以及领养家庭的有关情况,都被详细地记录在几本厚厚的相册里。因此,这些相册就成了姆姆非常珍爱的无价宝书。当有人来修院参观时,姆姆就会得意地把那些宝书搬出来,请参观者一起分享她的喜悦和幸福。

而那些没有被领养的孩子呢,儿童之家自然就成了他们永远的家,修士修女就成了他们至亲的父母,他们要一直在这里生活,直到长大成人。当他们到了学习的年龄时,修会就会安排他们进入学校学习。等学成了,再为他们安排工作。一旦到了婚嫁的年龄,修女们还要帮他们成家——只有到了那一天,修女们对他们的照顾才算告一段落。而他们也会带着孩子回来探望修女,这时候,德兰姆姆就会跟他们开玩笑,说:“不是一个岳母或婆婆,而是20个,或更多个岳母或婆婆在等着你们呢。”

其中也有不少优秀的孩子长大后考入了大学,或进入更高一级的学府接受教育。也有的孩子长大后留在了这里,成为仁爱传教会的一名修女或修士。

有个男孩,父母双亡,是年迈的祖母把他送到儿童之家的。后来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大学,大学毕业后,他没有选择五光十色的世俗生活,而是宣誓效仿德兰姆姆,用毕生的努力为穷人付出。再后来,他成长为一个优秀的神父。

曾经抚养过他的白纳德修女说:“在他年幼的时候,会母曾经几次问他长大后做什么。每一次,他都是那样眼睛亮亮地、崇敬而深情地看着会母,坚定而明确地说:‘我要做德兰修女’。”